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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4、004 老糊涂(第2/2页)
怒火,沉下声道:
“非要明日不可。”
燕唐“嗯”了声,老老实实道:
“听你的。”
应对之策拍了板,奚静观便觉一阵倦意涌来,她揉了揉眼皮,想与燕唐商议夜里如何歇息。
余光瞥见眼熟之物,让奚静观讶然不已,脱口便道:
“这是何物?”
燕唐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扬眉道:“奚府的小丫头送来的贺礼,你怎么会不认得?”
他的话勾来一段记忆,奚静观想起那日花藤架下作画,她确实是吩咐福官去备好贺礼送去燕府。
千算万算,没算到福官竟然挑了这把折扇。
奚静观心里有些不自在。
这柄折扇扇面上的春雀栖枝,还是她亲手画的。
她不由微恼,语气不善道:
“一柄破折扇,放在洞房做什么?”
“我睹物思人不行吗?”
燕唐走过去,面对着她将折扇拿在手里扇了扇风。
心头那把火烧得又旺了些,奚静观却没与他争吵。
她慢慢回过味来,燕府姓燕,东西摆在何处都与她无关,方才的质问并不占理。
可她到底被人从小捧到大,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见燕唐笑意盈盈,奚静观淡淡道出两字评判:
“轻浮。”
“那你去报官吧。”
奚静观飞过去一记眼刀。
被她瞪了一眼,燕唐仍不知悔改,胆大包天道:
“洞房花烛夜,哪个新郎官儿不轻浮?”
洞房花烛夜?
奚静观怒火攻心攻到一半,就来不及不生气了。
她蓦地起身,神色慌乱道:“许襄。”
燕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襄身在元府,听不到你说话。”
奚静观自言自语:“若是元侨强迫许襄与他洞房……”
许襄与元侨不比她与燕唐,二人从前并无交集。
若是许襄被情势所迫屈服于人,岂非平白坑害了她?
燕唐将她的仓惶看在眼里,“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你却还能想到元侨,”
他边说边摇头,“当真是情深义重。”
奚静观火速拆了头上的凤冠,对他道:“我要出府。”
“不行。”燕唐难得正色,一口回绝。
“不行也要行。”
奚静观迎上他的目光,固执己见。
“……”
燕唐转身出了房门。
奚静观心下一急,追了两步:
“燕唐!你要到那里去?”
“为你取顶帷帽去。”
身为新妇,怎能夜半出门?将脸遮上一遮,总是稳妥些。
奚静观差点冤枉了他,羞愧得脸上一红。
府外的巷子里传来了一道梆子声,更夫粗哑的声音穿过院墙,飘进燕府。
“夜半子时,平安无事——”
不知不觉间,已是三更天了。
燕唐不知对在外守着的童儿嬷嬷说了什么,兰芳榭中早早就没了人。
婚服太过招摇,他再入门时,已换上了常服。
奚静观卸下钗冠,接过他手里的赭色衣裙,也匆匆在屏风后换了。
月光温柔倾泻在地,两道人影鬼鬼祟祟溜出了院门。
奚静观有心无力,她对燕府不熟,纵是心急,也只能由燕唐在前带路。
“吱呀——”
一扇木门开启,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数倍。
燕唐脚下一顿,情急之下拽住奚静观的手,拐个弯躲进了墙根。
不远处的角门里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仆役,燕唐悄悄瞧了一眼,见他二人一高一低抬着张卷起来的草席。
这两个仆役步履匆匆,脚步过快过急,草席不停颠动,掉出一条惨白的胳膊。
死人。
燕唐神情微僵,抬头瞧了瞧弦月。
奚静观点点他的胳膊,小声催促:“怎么还不走?”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两团黑影猫着腰踏出了府门。
燕唐常常走街串巷,领着奚静观抄了条近路。
他们走了不足百余步,猝不及防在转弯处撞到了两个熟面孔。
“花婆婆?”
奚静观将帷帽摘下,又惊又喜。
花婆婆绕着奚静观看了一圈儿后,又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燕唐对另一人道:“叶婆婆好雅兴,夜里出来赏月?”
这个时辰寻常人家早便歇下了,两位媒婆就算是有火烧眉毛的急事要办,也万不会放着大道不走,改走这条小径。
除非,这急事儿就与小径尽头的燕氏有关。
果不其然,花婆婆羞愧难当道:
“是我老糊涂,害苦了小娘子。”
她保了几十年的媒,从来不曾出过嫁错门府,错拜天地这样的大事,更遑论此事还事关燕奚元许四家。
花婆婆急得嘴唇发白,鬓边的海棠都蔫了下来。
奚静观拍拍她皱巴巴的双手,宽慰道:“婆婆切勿自责。咱们既然遇见了,不妨一起想个万全的法子,尽快解决了这桩荒唐事。”
花婆婆看看奚静观,又望望燕唐,叹声长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状,燕唐道:“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一旁的叶婆婆却急急忙忙|插|进|话来:
“有法子的,有法子的。”
奚静观喜形于色,黑眸里亮起了微光:“什么法子?”
叶婆婆望着她的眉眼,忽然没了方才的气势,支吾了一会儿,讷讷道:
“将错就错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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