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6、006 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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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故,只留下了一位独子,名唤燕席。

    燕文姬玉雪可爱,小脸儿红扑扑的,笑起来一双眼睛都弯作了月牙。

    奚静观勾了勾她肉肉的下巴,话锋一转,问燕唐:

    “方才堂内多为女眷,怎么不见几位阿兄?”

    “与你阿兄一样,都在京州回不来,就连平日里最为清闲的二哥,也丢下这么个磨人的小团子,速速回京了。”

    燕唐停了一停,续道:“或许当真如你所言,京州并不太平。”

    奚静观没说什么,又问:

    “方才老太君说要催请,催请何人?”

    燕唐瞧她一眼,道:“自然你那身边那几个丫头。若她们走错了门,清早赶往元府去了,岂非让人笑话?”

    松意堂。

    耳边彻底冷清下来,燕老太君对宝珍婆婆道:

    “燕奚有缘,是件好事。小苑儿唐儿,倒也般配。”

    她老人家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宝珍装糊涂,回道:

    “是,从前我还抱过奚小娘子呢。”

    老太君歇了一会儿,到底放心不下,吩咐道:

    “你差个口风紧的人到元府打听打听,切记切记,万勿让婵夫人知晓。”

    宝珍婆婆依言:“老太君放心,奴婢自有分寸。”

    巳时,燕唐引着奚静观在燕府认完了路,在回兰芳榭的半途中遇着了元婵。

    燕唐还惦记着昨夜草席子里的死尸,便问道:“母亲,昨日府中可有哪个仆役亡故?”

    “没有。”

    到底母子连心,元蝉一眼看透燕唐心中所想,又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事儿,今早管事已经向我打过招呼了。”

    说着,她若有似无地瞥了眼奚静观。

    燕唐读懂其意,不由轻咳一声,自己一时嘴快,差点忘了昨儿个是洞房花烛夜。

    常理来说,新婚燕尔,新郎官可跑不了这么远。

    燕唐面不改色,将一口黑锅甩给了兰芳榭的童儿。

    “说来也巧,昨儿元宵去找团圆说话,正好碰见了弃|尸的仆役,心觉事关人命,非同小可,就给记下了,今早才跑来问我。”

    元婵收回目光,不知信没信这诳语,道:“死得是个乞丐,倒在松风园的井边,将打水的小丫头吓得不轻,管事闻讯来时,人已经全僵了。”

    乞丐?

    立在一旁装模做样的奚静观动了动心弦,迎亲途中惊扰花轿的,也是个乞丐。

    “松风园?”

    燕唐皱眉,那儿距松意堂可不远。

    元婵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所谓道:“许是知晓府里大喜,怕过了晦气给新人,管事才不敢上报。”

    她又叮嘱燕唐:“这事儿万莫传进老太君耳里,她若听了,怕是会多胡思乱想。”

    “我自晓得。”燕唐道毕,又说:“人命关天,管事昨儿个问谁拿的注意?”

    元婵的话到了嘴边,却被人半道截了去。

    “问的我。”

    奚静观转脸看向来人,只见他细长眉眼,面容俊雅,手里摇着把小羽扇,头上簪了两朵小小的艳红花。

    元婵笑着对奚静观道:“这是老太君的亲侄孙,姓陶名融,表字璞贤,你该唤声表哥的。”

    奚静观低眉福身,“融表哥。”

    陶融赞道:“三弟妹与传言一般无二,柔弱又文静。”

    燕唐忍俊不禁,抖了抖肩膀,奚静观暗暗给了他一脚。

    折回兰芳榭,燕唐换身衣裳,将奚静观送的贺礼折扇别在腰间,大摇大摆就要出门。

    “你如此慌张,要做什么去?”

    那柄折扇闯进奚静观视野,她蹙了蹙眉头。

    燕唐没个正形:“捉蛐蛐儿,你去不去?”

    奚静观心头一松,她正愁没话将燕唐支开,如今他倒自己出笼了。

    松意堂的两位嬷嬷不负所托,将喜官与福官接了回来。

    马夫招来几个仆役,自车厢中抬下来几只沉甸甸的大木箱。

    燕府上下看似云淡风轻,风平浪静,背地里却已经议论了一通又一通,乱猜了一回又一回。

    燕三郎的嫡妻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病秧子,无常守在了奚府门口,主母与老太君几位主子却不声不响,毫无动静。

    这是阖府中了邪,还是着了魔?

    有些好赌的家伙提前下了注,纷纷断言奚静观何年何月驾鹤西归。

    福官打开木箱,将奚静观的衣裙折了折,口里道:

    “小娘子有所不知,上门的婆婆真是好巧的一张嘴。奚公知晓你受了委屈,勃然大怒,提了刀欲登燕府要人,被她们劝说一阵,竟一反常态,让我与喜官跟着来了。”

    奚静观睐睐眼睛,毫不意外。

    燕老太君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精,自然本领非凡,不容小觑。

    奚静观问:“阿娘有没有什么嘱托?”

    喜官接过话:“夫人说,过两日让昭郎君来看你。”

    福官收好一只木箱,又说:

    “京州昨儿也来了封信,大郎受昭要往兖州一趟,恰好途径锦汀溪,要娘子务必二十六日归府,他要见你。”

    提及兄长,奚静观来了点精神,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催问道:

    “信上还说了什么?”

    福官晃了晃脑袋:“旁的倒没什么了。”

    奚静观有些失望,又听她道:

    “不过我与喜官临走前,老爷道了个人名,问你识不识得。”

    奚静观毫无兴致,怏怏不乐道:

    “谁?”

    “官仪。”

    奚静观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如实道:“并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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