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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7、007 归宁日(第2/2页)
待马车辘辘远去,踮着脚尖也望不见的时候,有人发觉不对,啧啧有声道:“这马车坠着燕氏的玉牌,怎么往奚府行去了?奚静观嫁的,不是元氏吗?”
斋藤馆里人声最为鼎沸,马车驶过,自然有人探头来看。
花婆婆来买花,有人拦了她的路。
“那日我问婆婆,燕、元二氏可有联姻,你回了句金玉良缘,感情是诓我们的?”
纸包不住火,这事儿瞒也瞒不住。
花婆婆绣帕一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燕三郎君属金,奚小娘子属玉。老身说金玉良缘,说得就是他们。”
之前的消息无一不是口口相传,确实无人亲眼见过奚氏与元氏有什么往来。
难道是……传岔了?
这话却也说得通,有人心思重,想得深了些,连道不妙。
“四月十四日我登奚府,吉祥话儿说了好一连串,颠来倒去的全是祝元侨郎君与奚小娘子百年好合,携手白头,这岂不是拍歪了马屁?”
马儿远远便打了个响鼻,奚府的管事听见动静,喜上眉梢道:“快去知会奚公与夫人,小娘子与三郎来了。”
奚世琼腰间佩着把弯刀,站在石阶之上脸黑如炭。
萧巽手里仍旧是那把绣花小团扇,眉间贴了梅花花钿,目光细细将燕唐瞧过,落在奚静观颈上的金玉项圈时,却闪了一闪。
燕唐头戴莲形玉冠,着一身檀色圆领袍,俊秀之中,更添英气。
奚静观绾了发髻,雪青衣裙将一张小脸儿衬得清丽出尘。
好个俊俏夫妇,好不般配。
燕唐自怀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向萧巽献宝道:
“母亲,小婿自漠地归来时,途中获宝,得了一支四凤朝阳钗,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萧巽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
她素来爱美,对这许多宝簪有十足的兴趣。
反观奚静观,看着燕唐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为何改口喊“母亲”都喊得这样自然。
奚世琼越看燕唐,越觉得不顺眼,将弯刀一抽,道:
“燕唐小儿,过来与我打过。”
燕唐哭笑不得,却也并不胆怯,大步一迈,顺从上前。
奚世琼又对奚静观撂下一句:
“倘若有人胆敢欺辱于你,定要告知阿耶,阿耶替你做主。”
萧巽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瞪了一双美目赶人。
奚静观见了几位宗亲,走了一圈儿,也不见奚昭人影。
“怎么不见昭儿?”
萧巽道:“昨儿个有同窗来找,结伴外出游学去了,我看他兴头颇高,也就随他去了。”
她说完,又看了眼奚静观项圈儿上的那只精巧的白玉葫芦,想了想,终是没多问。
母女二人说了会儿贴心话,堂前又来了庆贺的宗亲,萧巽不好不迎,只得出了花蹊阁。
福官见奚静观百无聊赖,便提来一只竹篮。
奚静观取过药粉,双手捧出一只气息奄奄的雀儿来。
“这雀儿老得可怜,又断了翅,怕是命不久矣。”
奚静观专注而又投入,燕唐到了跟前也毫无所觉。
奚静观抬眸,“战况如何?”
燕唐深吸了口气,卖了个关子:“我输了,却也赢了。”
奚静观再问,他却不说了。
“这雀儿救不活的,你这是白费功夫。”
奚静观将无声的老雀放进竹篮里,道:“春光晴好,它能多看一日,便赚得一日。”
见燕唐脸上掠过诧异之色,她又道:
“说来你或许不信,这只雀儿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燕唐兀自倒了杯茶润口:“这倒是奇事一桩,你且说来听听。”
“我一睡不起,是它落在枝头,婉转而啼,将我唤醒。”
奚静观心怀感激,轻轻抚摸了下老雀的羽毛。
燕唐挑眉:“如此说来,不是路郎中救的你?”
“我醒来时,路郎中已离开奚府了。”
奚静观摇摇头,又说:“我醒后探窗去寻,却寻不见这只雀儿,心中还叹息与它无缘。谁料有一日我在花藤架下作画,它不偏不倚,就落在我的脚边。”
燕唐沉吟少顷,道:“你既然养了它,合该给它取个名。”
“它有名字。”
“叫什么?”
“点心。”
燕唐笑得欢畅:“取自何意?”
“无甚意义。”奚静观淡然一笑,“非要想一个的话,就许它来世吃得饱、饿不着吧。”
“将它带回燕府吧。”燕唐说,“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宴散时分,已至黄昏。
路途中,两辆马车擦肩而过。
马夫扬了扬手里的皮鞭儿,在半空中一甩。
“巧了,是元氏的马车。”
燕唐不由道:“还真是天大的缘分,归宁也能撞在一起。”
“许二娘子出嫁后,许府就没有主子了,只留下了几位老仆。他们无处归宁。”马夫却道,“看这方向,应当是从忻祠来的。”
奚静观愣了下,猜道:“忻祠供着位花神,他们许是去烧香拜神了。”
“元侨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燕唐抱臂在胸前,“那日他以祭过水神、上达天命为由,不肯配合换回新娘,已经足够令我大吃一惊了。”
他啧啧称奇:“小古板竟然肯陪许二娘子烧香拜佛,这是动了春心了?”
奚静观横他一眼,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风流。”
燕唐巧言辩解:“我是风而不流,纨而不绔。”
奚静观冷冷一笑:“我看你是疯言疯语,怪而无度。”
彩楼飘香,繁花点窗。
马车经过锦汀溪第一青楼挹水庭时,脂粉香味儿溜进奚静观的鼻腔,呛得她打了个喷嚏。
挹水庭的老鸨文金秀肥圆矮胖,山也似的,走起路来地都在震,可她手里却养出来了名妓文若雨。
衣衫不整的少年从墙头狼狈翻落,捂着|屁|股|哀嚎了一声。
车帘一掀,露出一张怒容。
奚静观咬牙切齿道:“奚昭!”
奚昭仓惶回头:“阿、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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