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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觉醒来后全球畸变了》 40-50(第11/15页)
就是不可能的事……爸爸。”
这是江归荑在两次梦境中,第一次听见曾经的她称呼江知秋为“爸爸”。
江知秋苦笑了一声:“你说得对,起死回生不可能,永生不可能,我本就不应该,将已经为数不多的精力与热情耗费在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上。”
“耗费在这些……已经无力转圜的事情上……”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的告诫,也像是对过去一直无法放下、无法走出的怪圈的告别。
他转向江归荑,眼中流露出希冀与期待的光:“从今以后,我每晚都会回家吃饭,尽可能推掉可去可不去的出差……”
“归荑,你愿意给爸爸一次机会吗?”
江归荑无从得知当年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因为就在江知秋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心悸,紧接着,仿佛拼尽全力才钻出了冰冷深海,她控制不住地大口喘着气。
下一秒,她睁开了眼。
这次是真正睁开了眼,她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一根紫色的针管,其上缠绕有几层薄薄的纱布,未知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她的身体。
她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闷滞感,以及初睁眼时脑中的天旋地转,勉强抬头向着输液瓶看去,待看到瓶子上贴有的标识时,她提着的心放了下去,缓缓松了口气。
输液瓶是透明的,根据上面贴着的标签,江归荑一眼就看出这是葡萄糖,旁边还挂着一个空袋,上面标着生理盐水的字样。
“你醒了?”
江归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易北洲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她发出的声响后回过头,眼中有惊喜,但也有隐约的担忧。
她的病床边放着一个可折叠的椅子,易北洲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非常自然地将那杯刚刚接好的水递到她唇边。
江归荑坐起身,易北洲就将她之前躺着的枕头动作自然地垫到她的腰后,江归荑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似乎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没有人能想象到,身居高位的、华夏仅有的两位基地执政官之一,能做出如此贴心的动作。
江归荑并没有直接顺着他手上的杯子喝水,而是接过水杯,目光在杯沿上停留了一会儿,眼底神色微妙,几秒后,她转了个角度,轻轻抿了一口水。
水流滚入喉咙的瞬间,她没看见的是,易北洲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嘴唇,紧接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江归荑放下水杯,静静打量着她所处的这个房间,脑中缓慢消化着昏迷之前和梦境中得到的信息。
半晌,她抬起头看向易北洲,问倒:“这是医务室吗?”
由于刚刚醒来,江归荑的眼神还带有一丝不太清醒的迷蒙,她细瘦白皙的手腕挂着点滴,其上被纱布缠绕,又展现出一种格外的破碎感。
此时,她仰着头,看向易北洲的眼神,像是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易北洲突然从心底泛起一种由衷的苦涩感和愧疚感。
他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沉寂下来,轻声道:“对不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像是摩擦过粗糙的砂纸,但其中又带有一种滚烫,像是被架在熊熊燎火上的情意,不知要如何表达。
江归荑摇了摇头,平静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定要去试试……”
“那么,易执政官,你能告诉我,我的尝试结果是否如我所料吗?”
江归荑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狡黠。
易北洲轻轻抽动了下嘴角,他知道江归荑不想让他陷入无尽的愧疚和怀疑中,才刻意地转移话题。
可他表面虽然克制,很多时候却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听他一遍遍诉说自己长达一年半的思念,只能听他讲述那些滚烫的情意,以及那些最晦暗、邪恶、不能与任何外人言说的想法。
可他偏偏又理智地知道,末世畸变尚未解决,基地内部局势不稳,联合政府态度暧昧不明,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想起来他们的曾经。
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用这样的愧疚来表明对她的在乎,上次被那束玫瑰刺激的疯狂情绪和举动,如同昙花一现,但他知道,那已经是现阶段的他能做出的极致了。
他的心中住有一只猛虎,时时叫嚣着占有与吞食,但那只猛虎却被冷冰冰的牢笼关押着,不见天日。
那是他名为克制和冷静的面具。
可是终有一日,面具会碎成千片万片,牢笼上的钥匙会从锁孔中重重坠下,届时猛虎出笼,无人能够阻挡。
见易北洲迟迟没回答,江归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易北洲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别过头,半刻后换上了一副冷静的表情,道:“正如你所料,陈真的异化值降低了,根据刚刚的测量值,已经降到了420左右,比他突发变异那次测量的470还要低,他现在已经能维持住最基本的理智了。”
江归荑轻轻呼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下一秒就听易北洲声音沉沉地说道:“但是你,异化值上升到了30,你不再拥有始终为零的异化值了。”
气氛冷凝下来,一时间,仿佛就连二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江归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故作轻松道:“毕竟这次是真正接触了很久……这很合理,不会有人永远那么幸运的,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全世界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发生变异的幸运儿,我简直以为……”
“可是,你的异化值值是波动的。”
易北洲突如其来地打断了她,神色是少见的凝重。
江归荑立即听懂了他话中的暗示,瞬间瞳孔紧缩,眼中浮起惊诧:
正常情况下,异化值只会随着接触变异种次数和程度的增加而上升,绝无可能出现波动。
因为,波动的意思是,异化值就像是围绕着一根平直的线上上下下的浪潮。
可是,异化值怎么可能向下走呢?
“上下波动仅仅是短期的异化值发展态势,在你昏迷半小时后,我再次测量了你的异化值,发现数值只有25了。”
江归荑睁大了眼,她已经预料到了易北洲接下来的话,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向下陈述:
“而就在你清醒之前……”
易北洲拿出刚刚使用过的异化值检测仪,上面的数据还没有经过清零,表盘上赫然写着“15”。
江归荑重重地闭上了眼,饶是她已经从易北洲所说的“波动”中隐隐预料了他接下来的话,但仍有一阵不可思议之感直冲天灵盖。
“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那个幸运儿?”
江归荑不可置信地看着易北洲。
其实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笑得温柔而沉静的。只是现在的她,头脑里太乱太乱了,像是有一大把理不清楚的乱麻,接二连三的信息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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