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16、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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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宵月在医院左等右等,丁莓始终没有露面。

    她一整天就呆坐在窗前,望着楼底来往的人群,目光焦灼地搜寻着某个熟悉的身影。从天亮到天黑,滴水未进,都快坐成了一座石雕。

    最后,就连护工都看不下去了,拿着保温桶走过来:“小姐,多少吃一口吧,医生说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戴宵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固执地望着窗外,只道:“丁莓呢?”

    护工知道她是问自己的雇主怎么还没回来,一时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丁小姐她……”

    戴宵月见状,心里已经了然几分。可她偏偏执拗,按下保温桶,坚持继续盯着窗外。

    “那我先不吃了,等她。”

    护工顿时有些着急。见戴宵月身形消瘦,单薄的背影好似随时都要倒下似的。她一时也怕出什么问题,忙脱口而出:“那你今天都不用等了!”

    话音落下,护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果不其然,闻言,戴宵月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既然木已成舟,护工索性破罐破摔道,“我意思就是,丁莓小姐已经回去了,您还是先把粥喝了吧,别连累了身体呀!”

    戴宵月神色僵住,血色一点一点在脸上消失。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护工看着戴宵月勃然震怒,一时也有些心虚,“这不是丁小姐不让我说嘛,这,我也没办法啊……”

    戴宵月无心责怪护工,如梦初醒般攥住外套,朝门外大步冲去。

    只留下护工一人在后面干喊:“哎,小姐,你要去哪儿啊,都这么晚了!可千万注意安全啊!”

    ----

    夜色落幕,出城的高速公路上,只有稀少的车辆在穿行。

    丁莓开到一半,太阳穴酸胀得不行,只好下来服务区买了根烤肠。夜间开车很辛苦,她这会儿已经有些困倦了,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打开了手机的收信箱。

    热搜爆了以后,她的工作邮箱已经被各路人马发来的消息塞得爆满,为首的第一条就是公司的唐姐发来的邮件。

    “小丁,我看了你的视频,歌不错,有考虑收录进新专里么?”

    丁莓读完,不禁失笑。

    她动了动手指,却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

    唐棠——盛乐公司的第一金牌制作人,掌握着公司最优质的渠道和资源。在丁莓最落魄的雪藏时期,曾眼巴巴地指望着和她合作出一次专辑来咸鱼翻身。于是,想方设法地巴结唐棠,大到送礼打点,小到跑腿买咖啡,向来是有求必应,不敢有丝毫怠慢,只为唐棠能多看自己一眼,多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今,唐棠居然主动找上了她。

    放在以前,这简直是一件值得丁莓开香槟庆祝的喜事。

    丁莓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靠什么方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得到这些——丁莓顿时又高兴不起来了。

    她曾以苦痛谱写出了石破天惊的出道作,可如今,她又该用什么来准备新专辑呢?难道,让她去写戴宵月吗?

    丁莓突然想起了妹妹曾对她说过的话:“没想到你还故技重施,想为新专辑做准备是吧——这次又是把谁当做素材了?”

    丁莓愣了愣,最终,没有回复,只是悻悻地关掉了手机。半晌后,又苦笑了起来。

    饶过她吧。

    她还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夜风吹得有些冷了。丁莓忍住心酸的感觉,将垃圾扔进垃圾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辆出租车经过身边。她脑袋正麻木着,没太在意,只回了车里,一踩油门想开出服务站,满心想着回到家里去。

    可偏偏就是斜眼看向后视镜的数秒间隙,等丁莓再抬起眼,突然间就发现挡风玻璃前站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丁莓猛地刹车,大声鸣笛:“谁?不要命了?!”

    等视线重新对上焦——丁莓赫然发现眼前不要命的女人正是戴宵月。

    戴宵月居然追了出来。

    简直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丁莓神色凝重,猛打方向盘:“滚开!”

    可戴宵月却不依不饶,跛着腿也要追过来,甚至踉跄地伸出手,想去扶丁莓的车前盖。

    “你要走,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戴宵月就在离车不到一米远的位置,她只穿一件单薄的格子衬衫,瘦弱的肩背在寒风中更显得摇摇欲坠,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多了几分骇人的苍白感,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丁莓见她这幅模样,却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戴宵月被反问得一时哑然,再定睛一看,丁莓的脖子上没戴着她今天早上送她的项链。戴宵月神色顿时晦暗了几分,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能别再生我气了吗?”

    她本意是想示弱和好,可丁莓却不吃她这套,反倒怒极而笑。戴宵月太会倒打一耙,好像那个不讲道理的人是她。

    索性,丁莓也不想跟她讲道理了,直接按下喇叭:“你不值得我生气。让开,不然我就直接从你身上碾过去。”

    戴宵月下意识松了手,下一秒丁莓就踩动油门。一见车要走,戴宵月又硬着头皮拦了上去,双手张开挡在车身前,像个英勇就义的烈士一样。

    丁莓却比她更犟,见戴宵月以肉躯来威胁自己,她更是瞬间起了逆反心,一咬牙,直接开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戴宵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的旧伤还没好利索,就又火速添了一道新伤。即使丁莓在最后时分紧急调转方向,可戴宵月的小腿仍险些真的被车碾到,两个掌心更是碰破了皮。

    这场两人针锋相对的摩擦,最终以两败俱伤落幕。

    真是疯了!丁莓脑袋发热地甩开车门,走下车,指着戴宵月的鼻子破口大骂:“特么傻*,你真想让我变成杀人犯是不是?!”

    戴宵月半倒在地上,衬衫沾满了灰沉,蓬头垢面的,连眼尾也红了一圈。

    “只要你能尽兴,把我千刀万剐了也行。”

    可她说这话时,眼神却仍然是倔强的。

    丁莓瑟瑟地收回了手指,却说不出话了。

    她的眼角突然有些酸涩。

    不是可怜戴宵月,是可怜自己。

    就在那一刹那,她心底突然萌生了一股压抑的、干涩的、痛苦的情绪,只有一点点,却足以令她堕入深渊——她居然有些羡慕起了那个叫做水芷的女孩。

    水芷该有多么的幸运,才能被一个人这样奋不顾身地深爱着。

    这样不惜肆意伤害另一个人的心、践踏另一个无辜人的感情,也要留住那一丝最后的残影——只为留住那一丝最后的残影。

    丁莓从来没有被这样爱过。

    对于家人也好,对于林嘉也好,她似乎总是那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存在。尽管身边从不缺声色犬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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