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1、上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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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季清川与李长薄相识的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季清川和李长薄的十九岁生辰。

    清晨出门前,季清川拉着李长薄在别苑梨花树下挂了个长命符,上面写着“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可是,季清川再没有新岁了。

    三月三,是他的生辰,也是他的忌日。

    故事写到这里时,重病的苏陌被送进了icu,当他再睁开眼时,他穿进了自己的书里,成了季清川。

    苏陌从巨大的疼痛中醒来。

    写文时的代入感与病体的余痛让苏陌非常难受。

    时昏时醒间,苏陌终于弄明白,他穿来的节点正是季清川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思虑过重病倒了的那回。

    病去如抽丝,等到苏陌彻底清醒,春分已过,整个帝城都在为三月三的上巳节做准备。

    好在,一切坏事还未发生。

    可按照原书剧情,季清川很快就会被李长薄找到,被他哄骗,被他软禁于别苑,当作囚中鸟、笼中钗,开始悲惨而短暂的一生。

    苏陌拳头硬了。

    抱歉,季清川,抱歉给你写了这样糟糕的人生。

    不会再让你哭了。

    不会再让那个人渣碰你了。

    大庸第一人渣李长薄,人渣就该有人渣的结局。

    苏陌要为季清川谋另一条出路。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将原书诸多角色梳理了一遍,率先将目光投向了李长薄的死敌,司礼监掌印,裴寻芳。

    他是苏陌创造的最完美的刀。

    位高权重,心狠手辣。

    且在写书人这里,有致命的弱点。

    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太监,用一用,撩一撩,没有后顾之忧。

    如此想着,苏陌已被带进了一座白色营帐。

    帐内燃着炭,地上铺着白绒毯,还算暖和。

    苏陌打量着这帐内的陈列,心笑这姓裴的果然讲究。

    “喵呜~”不知从哪钻出一只猫,只往苏陌衣袍底下钻。

    苏陌低头去看,忽听帐外人齐齐跪地,身后毡帘猛然一掀,冷意随之而入。

    “都给我退下。”

    这嗓音,低沉有磁性,与想像中的宦官声音不大一样。

    苏陌转身,便对上一双挑飞的凤眸。

    此人长了一张极妖孽的脸,眉眼细长阴柔,五官俊美,一袭墨黑织金蟒袍穿在身上,更显得身姿挺拔、唇红齿白,尤其他挑着眼尾看过来时,眼尾似抹了红霞,在日头下冷森森的妖冶着。

    此人正是大庸皇帝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印太监,裴寻芳。

    苏陌心中哂笑,好在将这人样貌写得不赖,日后与他来往,看着也算赏心悦目。

    帐外之人都已退至三丈之外,那裴寻芳却仍停在帐门口,他目光扫过苏陌,瞅见露于衣袍之下的白色猫尾,便吹了声口哨。

    那猫儿闻声钻了出来,直奔进裴寻芳怀里。

    裴寻芳俯身抱住它,长指嵌入猫儿的绒毛间,逗弄道:“混账小东西,见着美人就钻裙底。”

    苏陌不作声,不行礼,只清清冷冷地站着,拿眼看他。

    裴寻芳这才挑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季公子为何会有这枚螭纹韘?”

    苏陌面上平静,心中却隐隐有些兴奋,这是他见到的本书中的第一个重要角色。

    亲眼看到笔下的纸片人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这感觉太奇妙了。

    苏陌瞥见裴寻芳已戴在拇指上的螭纹韘,知道事已成了一成,便说道:“这螭纹韘乃前朝遗物,对裴公公意义非凡,本就该属于公公。”

    “哦?有意思。”裴寻芳抚着怀中小宠,“敢在我面前提前朝的人,都已经死了。”

    近看更觉此人妖孽、阴鸷、不可一世,就连他怀中的那只猫儿都傲娇不可犯。

    可这书中众生皆是苏陌笔下人,他们的贪嗔痴皆因他而起,苏陌又会惧谁。

    苏陌迎上目光,淡然道:“我会是个例外。”

    “看来,季公子是有备而来。”裴寻芳毫不遮掩地将苏陌从头到脚扫了个遍,“不夜宫的头牌主动送上门,还备了如此大礼,有何贵干?”

    苏陌最烦人以这种眼光打量他,现实世界中是这样,穿进这本书中也是这样。

    心下懊恼当初为何给季清川写了这么个出身。

    苏陌背过身去,冷声说道:“十八年前的今天,就在这湄水之畔,裴公公救过一个婴儿,不知公公是否还有印象?”

    裴寻芳脸色微有变化。

    “当时先皇后遭遇刺杀,受惊早产,身边只有裴公公一人,他人或许不知,那早产婴儿出生时便被刺客一箭刺穿右肩……”

    苏陌说着,一把扯开大氅束带,拉开衣领,三层雪色衣袍顺势滑至臂弯,露出半边白玉般的肩背,那美得骇人的蝴蝶骨旁,有一个梅花状的箭痕。

    大氅掉落足边,弹起几缕轻尘。

    苏陌道:“我便是那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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