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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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辛苦与生命垂危,男人盼孩子,更像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如果当初她真的怀孕了,是否也要面临这样的生死一刻?如果他没能赶去安陆,她又是一个人,那该怎么办?

    到此时他竟有些庆幸,好在那时她没有怀孕。

    这时王卿若也过来了,虽是松松挽着发髻,但也插上了珠钗,穿戴整齐,一手提灯,款款往这边走来。

    见到走廊上站着的陆璘,她问:“子微怎么还守在这里没去睡?”

    陆璘道:“一时也睡不着。”

    王卿若往周夫人生产的房门处看了一眼,问:“施娘子没有再嫁人么?怎么做了大夫,还会接生?”

    大夫尚且只是中九流,而接生的稳婆则比大夫更不入流。

    陆璘看向她,从她的华贵而美丽的脸庞里,看到了疑惑,意外,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与品评。

    可是明明,此时只有施菀有望能将难产的周夫人救回来,他们这些人只能在外面干等。

    若今夜没有施菀在驿馆,这周夫人该怎么办?年至四十的周知远与他母亲该怎么办?

    陆璘有心同王卿若解释,再一想,却又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最后他道:“是她的选择,她想做大夫。”

    王卿若叹息一声:“施娘子也是可怜人。”

    里面传来老妇人欣喜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是男孩……”

    陆璘与王卿若皆是松一口气,随即却又听到枇杷的声音:“师父,孩子没气息!”

    里面再次传来老妇人的哭声。

    房间内,产妇已经力竭至近乎昏迷,刚出生的婴儿却浑身青紫,静静躺着,全无声息。

    施菀和枇杷道:“不要剪脐带,给周夫人吸入麻药,再给她伤口止血。”

    “好。”

    她一边拍打毫无动静的婴儿,一边又吩咐老妇人:“老人家不要哭,去我医箱里拿一根竹管来。”

    之前在绝望中,便是她这样平静的吩咐让老妇人重寻希望,开始在旁边帮忙,后来果然孩子顺利出来了,此时她又是这样平静的态度,让老妇人觉得也许还有希望。于是她立刻止了哭声,连忙去医箱里找她说的那根竹管,很快找到,然后问:“找到了,怎,怎么办?”

    施菀正一手放在婴儿腋下,以拇指一次次按压着婴儿心房位置,一边吩咐道:“您吸入一口气在口中,再以竹管将气渡入孩子口中。”

    老妇人有些颤颤巍巍去试,她说道:“不要紧张,您孙儿脸圆,定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

    老妇人看着头脸一片青紫双目紧闭的婴儿,顿时泪如雨下,随后很快擦了泪,连忙按她说的去给孙儿渡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婴儿仍然毫无反应。

    所有人都沉默着,施菀一边用尽所有办法救治婴儿,一边问:“枇杷好了吗?你再去拿一根竹管,试试能否吸出羊水来。”

    枇杷刚给周夫人止了血,此时连忙去拿竹管,然后去婴儿口中吸羊水。

    随后道:“能吸出来!”

    如此吸了一会儿,施菀仍是按压心房,随后便听到一声婴儿的呛声。

    所有人皆是一喜。

    枇杷又接过老妇人的竹管,替婴儿渡气。

    最后又过少顷,婴儿扯开喉咙大哭起来。

    施菀此时也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婴儿,将他轻轻放下,歇了片刻才温声道:“好了。”

    老妇人一时间又哭又笑,怜爱而又小心地抚摸着胎儿。

    施菀看向稍远一些站着的周知远道:“周大人去备火盆与热水来,别让夫人和孩子受凉;老人家给孩子洗澡包好襁褓吧。”

    “好,好……”周知远说着就立刻跑出去。

    施菀则看向枇杷:“你给周夫人缝伤口,我在旁边看着。”

    枇杷便赶紧去医箱里拿来桑白皮线和大针,穿好针,给周夫人的伤口缝合。施菀一边轻轻喘息着,一边看着她。

    枇杷缝着伤口,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师父真厉害,都不着急,我要急死了,怕孩子救不过来。”

    施菀笑道:“我也急死了,好在这孩子命大。”

    ……

    房门外的走廊上,王卿若道:“难怪你要找施娘子去救伯母,她倒真的厉害,我在苏南的一位表嫂便是胎位不正,前年难产去了,大人与孩子都没保下来。”

    陆璘缓声道:“身为女子,都不易。”

    这时屋顶上哗哗的雨声突然小了下来,他抬眼往上看一下,脸上更添几分凝重。

    王卿若看出来,他是想到雨停了,也许明天能照常赶路,他能快一些赶到京城去。

    亲眼目睹女子生产时的不易,总能让人想起自己的母亲来,更何况他母亲还是病重。

    他急着等雨停了回京城,而她要等雨停了回苏南。

    这么多年,她就回了京城一次,却只与他这样匆匆会了一面,若不是今夜的意外,连此时的片刻交谈也不会有。

    她说:“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陆璘点点头,问她:“下次什么时候再回京城?”

    王卿若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几年,兴许……”

    是一辈子。

    陆璘又问:“在苏南还好么?”

    王卿若回道:“算是还不错吧,婆婆是我舅母,为人老实,平湖也是很好的人,处处都依我,除了……”

    她苦笑一下,喃喃道:“他是那种没有才华,也没有志向的人,靠着祖荫,过一天是一天,我同他除了家中儿女琐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陆璘没回话,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不那么意气用事,不那般清高任性,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

    话说到这里,身后房门一响,又有人出来了,却是施菀。

    她拿着盏灯往这边来,只随意瞥一眼这边站着的两人,便像没看见一样,往自己房中去了,陆璘在她后面道:“施大夫——”

    施菀没理睬,他则很快跟进了房中。

    王卿若怔怔看着他进房的身影,有些错愕,又有些哀痛,看了良久,转过头来不由涌出了两行清泪。

    她拿手去抹了把眼泪,就在这时,徐平湖却来了,看她道:“原本说出来看看,却半天不回去,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说着将手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大半夜的,还下雨,小心冻着,这都要深秋了。”

    王卿若看向丈夫,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透着迷茫而天真的光芒,不见半点锐利和智慧,却在夜间烛火下也清晰地映着自己。

    那时候,是他不顾一切娶了她。

    而今,明明手上积蓄无多,但为了让她回京能风光一些,他还是耗了大量的钱财给她做排场,怕她被娘家的人瞧不起。

    陆璘是那般惊才绝艳,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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