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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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偏头,见厨房玻璃门上那道纤细的身影还在忙碌着,气压微微收敛了些,没用陆谦行发话,他自顾自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他选得位置很有讲究,不和秦传明挨着,跟陆谦行隔得也不远,好似随意选了个位置。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唯有他那个位置可以毫无遮挡地看到梁思思的身影。

    秦传明跟陆谦行对了几句话,说了些什么内容,他全程都不关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厨房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再精确一点说,在厨房里,那个女孩身上。

    很快,陆谦行此前电话吩咐的下属将菜品送来,摆盘上桌。

    秦传明自知理亏,在陆谦行起身时,赶紧跟着去帮忙。

    有下属在,哪轮得到他帮忙,只不过表示个态度而已,他离开时,还不忘递给易淮川一个眼神。

    ——易总,你也来示个好。

    但易淮川却宛如没看到,依然盯着厨房一动未动。

    秦传明摇摇头,心说:你就是把玻璃门看穿也没用,谁让你以前人在你眼前时,你不珍惜。

    他刚走至餐厅,厨房玻璃门拉开,梁思思露出一个脑袋来,语气随意自然,吩咐道:“哥,你帮我端一下。”

    说完,她才发现秦传明已经来了,又打招呼:“秦导。”

    秦传明点头,直接变了方向往厨房走:“思思你要端什么,我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直接稳步进了厨房,出声问:“这个吗?”

    是不知何时过来的易淮川。

    乍看到他,站在厨房门边的梁思思愣了下。

    紧接着,她心一沉,眼见易淮川朝桌面上的剁椒鱼头走去,她想都没想就先他一步,端起盘子,冷漠地回:“不需要你。”

    曾经,在半山墅,她不知道多少次,如现在一样,满怀喜悦地做饭做菜。

    为的,不过是讨易淮川小小的欢心。

    可是他呢?

    要么不回来,要么回来时吃过了。最开始,她还愿意软磨硬泡,请他尝一尝,哪怕一点点。

    他是怎么回的?

    扫了眼一桌菜,无视她殷切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回:“不要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

    那时,她的心直直往下坠,冰凉一片。

    易淮川不懂,为心上人做饭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怎么能被定义为浪费时间的事。

    她爱他时,她不屑她的付出。

    现在两人分了手,她连他碰自己做的菜都不愿意了。

    只是,梁思思忘了,这一盘剁椒鱼头刚起锅,热油浇过,盘子泛着滚烫的温度。

    灼热的温度从指间传来,梁思思忍不住呼出声:“嘶——”

    她顿觉自己太蠢了,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还是在易淮川面前。

    真的太烫了,但她不想辛苦做出来的鱼报废,正准备忍痛将盘子放回桌面时,手中的灼热的痛意忽然减轻,手中也立刻一轻。

    梁思思抬眸——

    只见易淮川阴沉着脸,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将她手中的盘子接走放置桌台后,立刻抓起她被烫伤的手到水龙头下冲洗。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梁思思反应过来时,手指的痛意骤然减轻,冰凉的触感传来。

    水龙头的凉水开到最大,她的手被易淮川抓着冲凉。

    他就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易淮川身上清冽的味道传入梁思思的鼻翼,有些恍惚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游走。

    以至于她的思考速度慢了一倍不止。

    她微微侧头看易淮川,他表情很严肃,深沉凛冽的目光聚焦在她正在冲洗的手上,专注认真,好似在做一件异常重要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梁思思心里也滚过几件类似的事。

    比如,有一次,她在小花园里给盆栽修枝不小心伤到手,易淮川一边骂她蠢一边帮她包扎了起来。

    那时候她刚去半山墅不久,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笨讨厌自己,之后但凡做事都小心翼翼,再没遇见过类似的事。

    除了……他们分开前夕,她不小心踩到小雏菊的花瓶,划伤了脚。

    那一次,其实易淮川也是想替她包扎的,只是她没再让。

    那时,他还质问她:“你发什么神经?”

    “有烫伤膏吗?”冷冷的,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梁思思的神思拉回到当下。

    她不想又被易淮川冷嘲热讽,从他手中抽回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外面喊:“哥,我烫伤了。”

    她喊得毫无负担,丁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言语间还露出需求安慰的姿态来。

    身侧的女孩突然消失,连她身上清淡的香味也消散了。

    易淮川的心跟手一样,陡然一空!

    他立在原地,定定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女孩,心口传来抽痛。

    她不顾痛也要留着给陆谦行做的鱼,而对他的照顾嗤之以鼻。

    她对他的冷淡与不屑,跟她对陆谦行的亲昵与信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一次,都像有一柄锋利的剑,直直地插进他的心窝。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也算经历过诸多事情,起起伏伏,却从未有人像梁思思这样。

    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让他痛彻心扉。

    易淮川在厨房里站了好一会,都没能缓过神来。这一刻,他突然有了逃避的心态,不敢跨出厨房,怕看到梁思思跟陆谦行亲昵的触碰。

    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口一窒。

    这一生,他唯一一次觉得人生艰难,是母亲去世,爷爷昏迷不醒,父亲将小三光明正大领进门,又将他丢在农村的那一年。

    再然后,便是现在。

    第一次,是别人的错,他扛过来了。

    这一次,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还有机会挽救吗?

    母亲离世前,日日夜夜痛苦,他劝过,让她跟父亲离婚,忘掉他。

    那时,母亲告诉他:“淮川,你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唯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其中的痛苦。”

    那时候他确实不懂,不懂母亲为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卑微如此。

    就像他不懂,曾经的四年,梁思思对他也一样。

    他不懂,也无甚感觉,直至这一刻,同样场景,角色调换,在意的人变成他,他忽然就明白了。

    爱情里,从来没有对等和公平,受伤的永远是更爱的那一个。

    是他对不起梁思思——因为曾经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正在感知的、还未感知的伤害,都是他给她的。

    易淮川不笨,有些事领域他不通便罢了,如今领悟了,便很快能举一反三。

    思及此,他抬眸,出了厨房。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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