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 10、同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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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明月,碧波涌动,大片春光流泄,尽收眼底。

    萧晏蹙眉扶住她,解了披风,将人卧在榻上。

    他一手撑在她颈畔,一手拉了床被子欲要盖上去,却蓦然滞了动作。

    身下这具如蜜桃般弥散着馨甜气息的身子,曾几何时破败不堪。

    任他如何搂抱,都捧不起完整的她。

    那一年,血衣剥下,她连一块规整的皮肉都没有。

    身后箭矢新伤,身前五毒旧疤。

    锁骨上,是被穿琵琶骨后,残留在肌理皮层下的铁链倒钩。

    纵是此刻想起,萧晏呼吸亦变得困难,喘着气,眼尾一圈圈泛红。

    只是此情此景,落在叶照眼底,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她有些恼怒。

    便是给他做妃妾,也无需如此双目灼灼地盯着。

    好歹熄了灯吧。

    她僵硬地缩了缩身子,将一张又红又热的脸别过去。

    萧晏回神,喉结滚了滚,拉上锦被裹住。

    片刻,落了帘帐倾身上来。

    方寸间,叶照撑住他臂膀。

    低声道,“殿下,还未熄灯。”

    壁灯、琉璃盏原是都熄了,殿中唯剩两盏龙凤红烛,还在案台高燃。

    “那两盏不能熄。”萧晏终日浮在面上的笑盈入眼眸,捏了捏她面颊。

    叶照懂得萧晏的意思。

    新婚夜,新妇要食生的饺子,寓意儿孙满堂。

    龙凤烛火该彻夜燃烧,意夫妻情深不灭。

    但是,没有必要。

    这些该是留给他妻子的。

    “殿下,妾身惶恐,不敢逾矩。”叶照坚持道。

    “你非要事事都与本王对着来吗?”萧晏眉宇微提。

    上辈子,让搬来清辉台也是这么一句话。

    不敢,怕逾矩。

    少喝一碗避子汤,也推三阻四地不愿意。

    叶照这厢被问得有些发懵。

    即便如前世般是要刺激霍青容,这做得已经够全套的了。她若真吃了那生饺,享一夜红烛,那他来日在霍青容面前,转圜的余地便更小了。

    何必蹉跎岁月。

    叶照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男子,慢慢同前世最后的面容重合起来。

    心中愈加感愧。

    须臾,叶照敛正神思。

    阿姐说过,容色不过是敲门砖,相比以色侍人惑人心神,终究情之一字,更能让人信服。只是需掌着分寸,此间情是晓之以情,而非情爱之情。

    且对着的,是萧晏这样的人。

    他爱她无双颜色,却也能在知晓她是暗子的一瞬,及时抽身。

    而今朝再入府门,叶照清楚,相比霍靖给他的任务,牵制迷惑萧晏,她更想要的是萧晏的信任。

    如此,才能让他早日提防霍靖,将其连根拔起。

    这样前后捋透,叶照吸了口气,觑着萧晏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拣着霍青容这厢事宜缓缓道来。

    从眉眼神情,语气声响,无一不贴心恭顺,谨小慎微。

    无一不是以殿下为主,为殿下考虑。

    每字每句,一点点冲散这一室的靡艳旖旎,一点点软化男人已久累起的刚硬和灼热。

    她仰躺着,萧晏俯压着。

    待她声停话止,萧晏算是被磨尽了力气,从身到声全软了。

    只提着气冷嗤,“说完了?”

    叶照又默了片刻,确定所言无有不妥,遂认真地点了点头。

    “所以,什么都要留给本王发妻。是否今夜你也不打侍奉本王了?”

    “侍奉殿下,是妾身的本分。”叶照拿捏着分寸,伸手去解萧晏亵衣。

    萧晏也没接话,只一把拂开她的手。翻身坐在床榻,缓了半晌。

    侍奉容易,是本王消受不起。

    他垂眸默了会,拂袖绕过屏风转了出去。

    片刻,已经换了身亵衣,手里还多出一身女子的交领小衣。

    萧晏撩起帘帐,将衣衫递给叶照,“穿上!”

    叶照接过,柔声道,“谢殿下。”

    萧晏靠坐在榻上,看着她穿戴。

    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帮她将后背的颈带系好。

    系好了,手也没搁下。

    他摸上她锁骨,摸上前世里残缺不堪的骨骼。

    烛火“哔啵”作响,周遭静得让人发慌。

    叶照低下眼睑,看他骨节分明的五指。

    “睡吧。”萧晏收回手,合衣躺下。

    “灯……”

    “闭嘴!”

    这一夜,他没再碰她。

    只是让两支红烛烧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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