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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孤鲸》 60-70(第9/17页)
顾着埋头苦学是没有用的,还得了解自己对手的水平。
之前在二中, 谈溪还能通过对比年级排名确认学生们的整体水平, 现在在八中就·
闻渡成了唯一的参照物。
谈溪不能每天都去他家里一起学习, 他们就连着麦写作业。
她常常搬个小桌子躲在宿舍楼的阳台里,远离没完没了的争吵,带着耳机,借着并不算特别明亮的台灯光线学习。
她和闻渡并不经常交流或是讨论。
但是耳机中清晰的笔尖划过纸面却可以传入耳中。
这样的沙沙声让谈溪莫名安心,她知道有个人在虽然在千米之外却和自己在为同一个目标奋斗着,他们在并肩作战。
不用对话,却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
只有谈溪偶尔脖颈酸痛,抬起头稍微休息时唤一声“闻渡”,那边会立刻轻轻地“嗯”一声。
他永远会给自己即时的反馈。
“困了吗?”闻渡清凉的嗓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能把阳台之外的所有嘈杂之音抵挡在外。
谈溪揉揉酸痛的眼眶,点点头。
那边大约是猜到了她的反应,接着又道:“困了就站起来走一走。”
“嗯。”谈溪应声站起。
她连续熬了好几个夜,虽然头脑还算清醒,但是难免身体疲惫,发出声音时,嗓子像是还没完全打开,竟然听上去有些软糯。
跟她的性格完全不同。
闻渡在那边微微愣了愣。
谈溪双肘放在阳台的台面上,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忽然道:“闻渡,你抬头。”
“嗯?”
“你看到了吗?今晚的月色好明亮。”
几秒之后,闻渡轻轻地回答:“看到了。”
夜色清朗,他们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个月牙,柔和的晚风从那头吹到了这头。
谈溪的心微微颤动,忽然又开口,“闻渡,我周末去找你,好吗?你给讲物理题。”
月明如水,闻渡抬头望了许久,如玉钩般温凉的声音传来,“好。”
*
五月开始,谈溪每个周末都去闻渡家里学习,他们依旧很少聊天,大部分时候都在埋头苦学,偶尔胳膊轻轻相碰,抬起头,看对方一眼,再重新投入学习。最后踏着细碎的月光,闻渡再将谈溪送回学校。
生活大约是重新步入了正轨。
五月下旬的三模考试,谈溪回到了自己的真实实力状态。
拿到排名的那一天,距离高考还有整整十天。
阳光开始变得刺眼,她仰头看过去。
十多年的长跑快要结束,终于进入了最后的百米冲刺,她距离终点线越来越近了。
跨过那条线,就是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赛道。
谈溪很少会回头留恋或者回顾曾经的路,这一次也不会。
六月的第一天终于来了。
闻渡前几天又着了凉,开始咳嗽,谈溪将自己没有用完的薄荷种子全部带给了他。
闻渡扫了一眼,没接,淡淡问:“怎么不是你种?”
谈溪叹口气,将小袋子硬塞进他手中,“少爷,你得学会照顾自己了。”
闻渡轻轻哼了哼。
然后说:“这是最后一次物理课了。”
谈溪摊开试卷,握着笔,一副很乖巧的样子,“知道啦,开始吧,闻老师。”
课程结束后,谈溪将笔盖合上,低头轻轻抚摸手下的物理笔记本,厚厚的一本,是闻渡和自己的成果。现在,她对自己充满信息。
她摩挲了一会儿因为笔迹而凹凸不平的纸面,轻轻侧头看着闻渡。
然后忽然问:“你被安排到了哪个考场?”
“二中。”
“哦。”谈溪点点头,“我在燕大附中。”
闻渡站起身,推开眼前的窗,指着万家灯火中唯一略显黑暗的那处,“看到了吗,那就是附中。”
谈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哦,那很近。”
“嗯。”闻渡垂眸淡淡地问:“考完试来这里吗?”
谈溪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唇,才点点头。
“走吧。”
闻渡照旧将她送回八中,离别前,谈溪忽然说:“最后这几天我就不来了。”
“嗯。”闻渡的睫毛如黑色的羽翼,投下一片阴影。
谈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说:“那下次见面就是考完试了……好好考。”她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别掉以轻心哦,我可是很强劲的对手。”
闻渡看着她白净的脸,淡淡勾起嘴角,别开脸。
谈溪看着他,退后一步,离校门更近,“那我走了?”
她看着闻渡的眼睛,借着浅浅的月色,神情专注,平常的道别竟然带着些郑重的意味。
闻渡眉间轻皱,扭过头重新看向谈溪,没说话。
谈溪摆摆手,等着他开口。
但闻渡始终没有说出“再见”二字。
谈溪双眸闪烁,摆摆手,轻声道:“再见。”
然后准备步入没有夜灯的八中。
“谈溪。”在她要转身的那一刻,闻渡忽然开口。
“嗯?”
谈溪重新看向闻渡。
“你知道洛希极限吗?”
闻渡的声音在炎炎夏夜带着沁人心脾的舒适。
谈溪微愣,以为他的物理课还没讲完。抬起头,今晚月明星稀,难辨九霄。
“知道啊。”她说:“引力会让两个天体慢慢靠近,但是它们需要保持安全距离,一旦靠得太近,内部引力更小的那个天体会因潮汐力化成碎片,然后成为另一个天体的行星环——”
谈溪歪着头,眉眼弯弯“——怎么样?我说得对吗?闻老师。”
身后的一辆黑车呼啸而过,划破寂静的夜。
风动,叶不止。
闻渡点点头,今晚隐去的万丈星空像是出现在了他的双眸中。
谈溪听到他说:“嗯,没错,这是最后一个知识点。”
“回去吧,晚安。”
*
六月七日当日,阳光明媚。
叶琳执意要送谈溪去考场,早早坐车从郊外赶来,抵达考场外时都快要中暑了,谈溪看着母亲泛红的脸颊,沾湿的发丝,叹口气,只是道:“妈,您来一次就行了,以后就不用次次来了。”
叶琳被热得晕晕乎乎,自从谈向北去世后,她一直身体状态不够好。谈溪的这次考试对她来说重要无比,她需要女儿的成功为自己增加点儿精神气。
叶琳抓着谈溪的手,紧紧握住不放,目光殷切,带着全部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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