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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150-160(第7/19页)
是个死!求女?侠慈悲为怀,为我等寻个出路……”
阮晓露本来一身军汉装束,但眼下已经全?身湿透,显出女?子?身材。头发?也?早就?散开,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她?性别。众水手?见她?身份可疑,一合计,不约而同,口称“女?侠”。
而“赵良嗣是国奸”这件事,如果是在旅程之初喊出来,不会有人相信;但经过几天糟糕透顶的航海,全?船团队士气?见底,对赵大人怨言颇多。此时再抹黑他,众人也?就?顺水推舟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可不管怎样,朝廷命官死在差旅当中,总得有个责任人。
李俊瞥了一眼那堆黑压压的脑袋,笑道:“不想受牵连?这个好办。我叫人把你们的船凿沉,就?说遇上海难,那赵大人自己落水死了。你们其余人各自挣扎性命,是生是死,全?靠运气?。”
孟康原本对新登船的这些“海盗”正眼不看,取出个指南浮针,正认真?研究航向。猛然听到有人大放厥词,说什么把船凿沉,马上放下指南针,面色严峻:“不可以!不可以毁船!别的都好商量!”
李俊不理他,随手?一指那硕果仅存的小舢板,眼中冷意森然,“如何?谁都没责任。”
梁红玉按着刀柄,上前叫道:“不可以!”
她?转头,看着阮晓露。
“方才好几个人都听见了。那赵良嗣自己承认是卖国奸细。如果让奸人计谋得逞,危害国家?,我们也?都难逃一死。还好罪人已经伏诛,全?仗你当机立断。不过你的这些海……呃,朋友……”
她?朝李俊等人投去不太?信任的一瞥。
梁红玉虽然和阮晓露一同奋战,但事到如今,本能地觉得这“锄奸”大戏有点不太?对劲。如果说赵良嗣是罪人,那这阮姑娘诛杀罪人,应当是好人;好人的帮手?也?应该是好人。可是从福船上跳过来的这群帮手?,刀口淌着血,眼中杀气?腾腾,满口江湖黑话,怎么看怎么都跟“好人”差得有点远。
如果这些帮手?来路不正,那么反向推理,赵良嗣就?反倒成了无辜一方,回去以后?,这“为国锄奸”的说辞就?圆不太?回来。
李俊看出这歌伎非比寻常,不免讶异,但态度依然轻松,坦然笑道:“这地方商船禁驶,何来海盗?我们是沿海做买卖的,小本生意,和阮姑娘有旧,帮个小忙而已。”
这话倒是百分百真?实。只不过买卖的是私盐,本钱是武装暴力,“有旧”指的是一起杀人分赃,“帮个小忙”,帮出一场大祸。
不是海盗,胜似海盗。
梁红玉半信半疑。她?纵然聪慧,急切间也?理不清这团乱麻。只是目视阮晓露,严肃道:“我的姐妹们与你担了天大风险,若她?们有失,我不会饶你。”
船尾忽然跑来一个人。段景住追在后?头,无奈大喊:“娘娘,拦不住,真?的拦不住……”
宋江挣脱段景住的“保护”,深一脚浅一脚跑来,拍腿跺脚,懊恼已极:“贤妹!你说这赵大人通敌,可有切实证据?如何能够冲动伤人?就?算他真?的是奸非忠,也?得经由国法审判。倘若他竟而冤枉,咱们如何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唉唉,全?乱套了!”
一个军官校尉虎着脸冲出:“管那么多作?甚!这女?子?混迹船内,刺杀朝廷命官,案情清清楚楚,还啰嗦什么!咱们人数十倍于这些贼人,通通拿住,回去议罪!给我上啊!”
这人晕船,风雨急时,躲得挺好;如今见事情难以挽回,赶忙出来维持正义。
可惜高估了自己的能耐。钢刀甫一出鞘,就?被几个盐帮悍匪截住反杀,直接踹进?海里。
几个水手?惊叫躲闪。盐匪大声喝骂。
众议纷纷,眼看越来越乱。阮晓露忽然脸色一变,猛地跳上桅杆舷梯,高声大吼:
“都不许吵了!前面有礁石,当心搁浅!”
闹哄哄的一船人转头一看,惊慌失色。
方才的半日大风,不知推着这船行了多久。此时天色突然放晴,但见前方影影绰绰一片陆地,大丛礁石矗立前方,漆黑如墨,层层叠叠,如同凝固的海浪。
无数小岛点缀其中。而在海水之下,暗礁遍布,密密麻麻看不清边缘。
此时抛锚已来不及。南风依旧强劲,推着一大一小两艘船,直直朝那片礁石驶去!
福船上瞭望的盐匪也?发?现了:“大哥!暗礁!”
阮晓露拔刀大喊:“都听我指挥!否则大家?都死!”
又唤李俊:“回去!”
李俊不待她?多言,已经大步踏上船舷,腾空一跃,跳上福船甲板,顺带砍断连接两船的缆绳。几个盐匪也?先后?回船,迅速掌舵开帆。
只有顾大嫂原地团团转:“哎,带带我啊!我怎么回去?!”
阮晓露跳下舷梯,径直抓住孟康和几个领头水手?:“看到那片沙滩了吗?只要能开过去,我保你们平安!”
大不了开个介绍信,都送去梁山避难,绝对没有官府给你们议罪。
水手?们亲眼看到她?杀了赵良嗣,慑于她?威势,都无二话,飞奔去各自岗位。
“凌振,把不操船的都送到舱里!顾大嫂,监督舵手?!红玉,守前桅!金……段景住,守后?桅!看谁敢不尽力!”
让自己人守住关键岗位,防止水手?在极大压力下,做出不可理喻之事。
好在孟康手?下的水手?都训练有素,尽管自己命运漂浮不定,也?只能专注于迫在眉睫的危险。
福船缺人手?,阮晓露安排已毕,自己助跑一跃,扳上福船船舷,一个蹬壁上墙,跳上甲板。
李俊:“来得正好,张侧帆!”
福船船底尖如刀,轻盈迅捷,但已经十分破旧,牢固度堪忧;全?速行进?、大幅扭转之下,船上木板咯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而战船体?型庞大,在风暴中损了数块帆布,加上水密舱已有三个进?水,灵活度欠佳,几次与暗礁擦身而过。
打满舵,甲板倾斜到极致,比方才风暴摇晃得更厉害,舱内舱外一片惊叫。
孟康绷着面孔,指挥几个军校,将舱内辎重——包括那些乱七八糟的礼品,一包包一箱箱往外抛。
负责瞭望的水手?展开个破破烂烂的海图,颤声讨论:“这到底是哪……是岛还是大陆……可能已经在图画之外……”
这海图也?不过是渔民所绘,标的是一百多年前的航线,线条画得鬼斧神工,比例尺无一准确。百年以来,罕有宋人探索渤海,更不知海对面的地形地貌。
但也?只能就?地停泊。船只损坏越来越厉害,辎重也?都抛了,错过这片滩,茫茫大海,不知下一次上岸又在何时。
福船体?轻,帆数多,已穿梭到前方,看清部分暗礁。李俊令人抛下粗端系着石块的长竹竿,标出安全?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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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战船侧着身,瘸着腿,擦着暗礁的边缘,蹒跚前行。
忽然一阵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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