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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20-240(第35/40页)
吗?”
“不用了,”阮晓露打个呵欠,“要是看到?有?卖《草莽英雄传》的,带一本,俺要看看她怎么写的俺一家子。”——
“爹,您慢点走。”
浚 仪桥下两块碎砖,一个青年女郎扶着个高大驼背的老者,小心绕过。
张教头从“女儿”手里拿回钓竿,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瘫,自己能走。”
他自己的亲闺女深居简出,体质孱弱,平日他都很少让她扶着。今儿骤然身边多了个人形拐棍,怪别扭的。
“这?不是要进?入状态吗,”阮晓露笑道,“前头是直走还是左转?”
汴河两岸商铺林立,有?不少闲人撑杆钓鱼。当然河道被生活污水污染得厉害,也钓不出什么好货色。
张教头背着一根钓鱼竿,假作?寻觅垂钓地点,走走停停,带着阮晓露横跨了半个东京城。
边走边闲聊:“那个浪子燕青,虽然对你?对我都诚实规矩,到?底不是绿林中?人,有?多可信?这?事能教他知晓么?”
张教头跟她混迹久了,凡事不忘考虑梁山利益,也忘了自己其实也不是绿林中?人,甚至还是个退休军官。
“他又不是什么守法卫士,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阮晓露笑道,“不过,他要想掺和?进?这?事来,得先给俺交个投名状。”
张教头:“投名状?”
阮晓露:“您甭管,俺自己操心。”
张教头知道这?姑娘做事稳妥,也就不多问。
暑气炎热,蒸着街上尘土,人人行?色匆匆。
“那个黑漆大门的衙门,门口有?人卖蟋蟀的,就是甲仗库衙门,”张教头来到?一处,小水沟里放下钓竿,指指点点,悄声说,“今儿里头官员休沐放假,因?此开着门,容送货卖菜的出入。”
阮晓露假装贪看远处的彩楼欢门,目光往里瞄了几瞄,轻声道:“不像是火器作?坊的样子啊。”
“当然不是。否则万一火药失控,炸了皇城怎么办?”张教头笑道,“这?里面都是文官胥吏,后头倒有?仓库,贮藏军器盔甲等物。我过去做教头时,便时常来这?里选拣军器。当然都是平庸制作?,顶尖的兵器要么靠赏赐,要么自己买……”
他絮絮叨叨,回忆着过去的打工日常,半天才转回话题:“……至于火炮,那属于攻城军用器械,当属广备攻城作?生产。有?几个大小作?坊,都在?城外……”
阮晓露挠头:“凌振没跟我说过这?个啊……啊对了,他倒是提过,做火器实验都是在?城外。”
张教头笑道:“定然不能在?城里啊。”
眼?下风气是重文轻武,重理论轻实践。就算是甲仗库的科研工匠,也以坐衙办公为荣,以基层劳动为耻。凌振虽然时常去工地作?坊实验,但自我介绍之?时,隶属单位永远是“甲仗库”,表明自己的知识分子属性。
“广备攻城作?”有?东西?两处,底下又分十数个作?坊,张教头也不知哪里是贮存烟药材料的地方。各作?坊地点也并非固定,哪里开工,哪里暂时关门,寻常人无从知晓。
“冒然打听,必使?人生疑。”阮晓露寻思,“只能等甲仗库上班之?时,跟踪吏员,找到?正?确的地点。”
今日官员放假,这?事只能往后排一排。阮晓露不闲着,立刻道:“那您陪俺去一趟大相国寺。”
上次来东京城,她火急火燎要救林冲的娘子,进?城就一头扎进?张教头故家,完全没心思观光游玩。城里的路径自然也大多不识。
张教头收起鱼竿,轻车熟路:“往汴河大街方向便是。”
行?至半途,到?了殿帅府附近,老爷子却逡巡了几步,频频回首。
阮晓露猛然记起这?个地方:“这?不是你?家么!”
张教头退休以后,就在?这?小宅里悠闲养老,每日饮酒会友,好不自在?。好景不长,女婿惹了高太尉,被寻事刺配远方,女儿也被休了回来,带个孤零零丫环,跟他相依为命。此后隔三差五便有?泼皮恶霸前来骚扰,最后一次更是险些送了一家人的命。
还好此时来了个陌生姑娘,当机立断做主,拽着父女俩和?锦儿就跑。张教头的家产此前因?为替林冲买上告下,已经所剩无几,正?好走得无牵挂。
这?个宅子此后一直空着。但见墙头杂草萋萋,木门破败,里面的房顶已漏了。
张教头一眼?望去,发现:“邻居都换啦。”
当年那些朝他嘘寒问暖的左邻右舍,在?林冲出事、张教头父女逃走以后,怕高太尉府上寻衅报复,也都先后搬离。此时临近的民房里都住了陌生人家。因?中?间这?个院子长期无人居住,便有?那胆大的拆了墙砖。侵占了数尺的院子,砌了新?的围墙。走近看,角落里一股浓重的屎尿臭味,堆着无数生活垃圾,想来已成为左邻右舍的杂物堆、流浪汉的歇脚地。
张教头久久不语。
阮晓露轻声问:“房契地契您还留着吗?”
张教头叹息道:“留着又有?何用?别人占了的地方,你?想要回来,又得好一场官司口舌。”
顿了顿,又说:“走吧!”
大相国寺就在?不远处,循着那高塔,走一顿饭工夫便到?。张教头笑道:“以前在?这?庙里供了无数香火,结果家中?有?难,也没见神佛帮忙显灵。我不进?去啦!你?烧完香,在?街角的茶肆找我。”
阮晓露应了,就小贩手里买一捧香烛,自行?入得寺门来。
大相国寺山门高大,内里更是壮丽阔大。不仅有?庙宇僧房,空地上更有?商贾云集,售卖各式货物,如同一个大型的商业中?心。阮晓露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寻常民众上香的地方,
虽然佛祖普度众生,大相国寺不禁性别,谁都能进?,但男客女客上香之?处却不尽相同,大约是所求的东西?不太一样。男的求功名利禄,女的求姻缘子女,因?此自然而然地分流到?了两个地方,可见大相国寺客户群体多元,业务种类繁多。
阮晓露排到?女客的队尾。知客僧过来问她:“娘子是要上香,还是开光,还是问吉凶,还是……”
阮晓露:“都要都要。麻烦师父指引。”
崔瑶琴笃信三宝,一片诚心,想要给她的孩子祈福添寿。阮晓露寻思,来都来了,也不差钱,整个最贵的套餐,回去好让嫂子欢喜。
那知客僧手里一沉,登时收了一锭银子的布施。神色一喜,正?待说话,忽然前头女客一阵骚动,有?人惊呼,随后一群女客从大殿门口四散奔逃,一时间香烛满地。
阮晓露一愣神的功夫,排队的女客已经跑得一干二净,只剩她一个。那知客僧也不知何时跑了。
“诶,我的布施……”
她终究人生地不熟,反应比别人慢两拍。左右顾盼间,只见竹林里钻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二十多岁,身高大约和?体重相等,衣着华丽,满脸红光。倘若把他脸上的油刮一刮,布施到?大相国寺,可省三年香油钱。
这?人踱着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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