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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60-280(第25/45页)
。若是你能?帮朝廷排忧解难,大皇帝必定喜欢,日后看重你。否则,只知倚靠外人,每人念你的好,国家面上也无光啊。”
乌老?汉顿了?顿,把她这话翻译了?一下,大概换了?个温和谦卑的口吻,听得宗朝微微点?头。
然后他拍拍手,几个奴仆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大盘,盘子上叮当玲珑,堆着黄金珠宝。
阮晓露吓一跳:“这还没到发饷的时候呢吧?”
“汝若能?助吾一臂之力,当有重谢以报。”
灰菜——哦不,宗朝老?兄这汉话水平与日俱增,说得既得体又诚恳,言毕朝她一揖。
阮晓露却平白觉得有点?冒汗。这个文质彬彬、满口诚意?的宗朝,比当初那个朝她亮肌肉、爆粗口的硬汉灰菜更难缠。
“贿赂我?”她笑道。
这“观察使”不安分?,本意?是监督维和军马,到头来还想亲自上阵搞走私!
辽国有意?打击金国经济,不断炒高榷场盐价,而宋国官盐价格不用炒,一直居高不下。想从辽国走私呢,“缓冲区”和一队彪悍兵马挡住了?去路;从宋国走私的海路也断了?。
对于女真来说,眼下唯一的选项,就是贿赂维和义军高层,给他们开个方便之门,直接通过这些南国江湖人士来走私。
宗朝一努嘴:“此金可购牛羊万头,奴婢千人。吾可遣人佐汝治产,使汝为辽东巨富。”
言下之意?,若她嫌这些金银惹眼,他可以给她换成“境外资产”,还能?让人帮她打理收租。
阮晓露默默看着那些金银。以女真人的冶金技术,做不出?这么?好的成色。约莫都是过去几年从辽国抢的。
她叹口气。别?的江湖大哥给她赠点?赃物就算了?,你一个堂堂大金皇子,也拿赃物糊弄俺,真把俺当洗钱中心。
“只消付出?牛羊万头,奴婢千人,”她笑道,“就能?让全国人民?吃上好盐,您果然会过日子。”
不知是乌老?汉翻译有偏差,还是宗朝鲁直,反正他没品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他呵呵笑了?半天,授意?乌老?汉回答她:“全国人民??我完颜部建立了?女真自己的国家,让各部族人扬眉吐气,免遭契丹奴役,已?经对他们恩重如山,难道还管他们吃盐?你只消为我们完颜部的贵族血亲输送细盐,由我来牵线。其余的平民?、奴婢、别?部百姓,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你放心,他们都住在?偏远地方,不会闹到你我面前的。”
北国的夏天居然也有蚊子。宗朝说完,啪的一声,拍死手背上一只大花蚊,弹掉蚊子尸体,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带血的手指。
对女真人来说,盐分?珍贵,血液里也有盐,绝不能?浪费一滴。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阮晓露和乌老?汉对视一眼,都假装没看见,尊重异族习俗。
宗朝笑问:“汝意?何如?“
此时一个喽啰在?外禀报:“阮姑娘!大辽的段将军等?你半个时辰了?。”
阮晓露这才?惊觉,一跃而起,笑眯眯地告罪:“哎呀,俺跟段兄说好了?,今儿他教我驯马。你说俺这记性,咋忘了?呢!”
宗朝脸色一变。他在?偷偷贿赂义军高层走私盐货,辽国观察使就在?外头等?着?
也不告诉他一声?
但凡那姓段的倾耳一听……
阮晓露:“抱歉 哈,先走了?。这金银你先留着。”
其实宗朝派人约她单独交谈之时,她就觉得对方态度鬼祟,因此临时找个由头,把段景住也约了?来。两国观察使互相牵制,不让宗朝造次。
她大步跨出?帐门,赶走一只嗡嗡的蚊子,自语:“真不忌讳吸血啊你们。”
虽然中原王朝统治阶级也拿百姓当韭菜,但至少有个儒家礼义的政治正确,知道得人心者得天下,也有载舟覆舟、民?贵君轻一类的警句。士大夫阶层更是形成共识,谁让民?众吃饱饭,谁就能?青史?留名。张叔夜便是此类之人,阮晓露尽管时常心里嫌他老?封建,但还是积极主动地跟他合作。
辽国汉化?程度日益深厚,也学去了?不少精华。答里孛消灭异己、屠杀宗亲之时,也知道网开一面,赦免无端牵连的中下层官吏和百姓,释放奴婢,减免赋税……给自己赢得仁慈之声誉,以致不少百姓拿她当菩萨。
只有这帮女真兄弟,思想认识还根深蒂固地停留在?奴隶制,理直气壮地昭告天下,除了?我完颜家亲戚,别?人的命都不是命,连个样子都懒得做。
真给他走私了?细盐,绝大多数女真人肯定无福享受不说,这盐他多半还要囤积居奇,制造更多的奴隶供自己驱使。
阮晓露看段景住驯了?一会儿马,相辞以后,把金国方面试图通过义军走私盐货的事情汇报给几位高层。大家的态度和她一样:虽然咱们有渠道,但这口子一开,义军信誉全无,不仅江湖上声名扫地,而且也会失去各国朝廷信任,后患无穷。
林冲发愁:“他既有此意?,一次试探不成,定然会去游说其他兄弟。万一有意?志不坚之人为利所诱,那就是全军隐患。偏生?他还是金国观察使,咱们得罪不得,不好翻脸。”
顾大嫂大大咧咧笑道:“这个好办!我去给他们卜个卦,打消他这念头就行了?!”
阮晓露忙道:“今日也卜卦,明日也卜卦,小心穿帮。”
顾大嫂尝到当假萨满的甜头,几枚制钱比嘴皮子和拳头都好使,遇事就想露一手。但阮晓露比较谨慎,觉得她这“神通”不能?滥用,还是留着关键时刻救急的好。
阮晓露忽道:“咱们在?这里驻防多久了??”
众人七嘴八舌:“快半年了?。”
随即理解她的意?图,纷纷笑道:“过不多时,就要换防。到时候新来一批兄弟,那灰菜还得重新认识,重新笼络……啊,不对,他们观察使说不定也得换人,毕竟这儿的日子苦,不能?老?安排一个人出?差受罪。”
众人大笑,纠正:“人家现在?叫宗朝,叫错了?,小心挨鞭子。”
此事不足为虑。
不过阮晓露还是提点?大家:“谁都别?把这事告诉宗朝老?哥,免得他恼羞成怒,怪我不给他保守秘密。”
大家道:“这个自然,不用你说。”
*
此后一段时间,宗朝几次跟阮晓露提了?这个话头,都让她找机会搪塞过去。当然,她也征求过义军队伍里一些经验丰富之人的意?见,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向宗朝提过一些替代方案来缓解金国盐荒:比如,可以让利于民?,在?缓冲区开设中立榷场,运送食盐至彼,让女真部族前来以成本价购买。此地天高皇帝远,此事又无关宋朝利益,大宋的皇帝老?儿多半懒得管,如果顺利,几个月就可以建立一条人道主义物资运输链。
宗朝去信跟几个兄弟叔伯商议过后,不同意?。理由是大金国地广人稀,许多部族住在?几千里外。他们都千里迢迢的赶来买盐,不事生?产,那谁来打渔捕猎种田纺织……这日子还怎么?过?如果真要设立这么?一个榷场,不如由他完颜家族出?面,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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