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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既定事实》 13-20(第5/21页)
“只是,我再看重他,在这件事情上,爸妈的态度永远取决于你。如果你不愿意, 老爸向你保证, 谁都不敢逼你。”
兰理给了她底气,她这些年与程家来往才能坦诚。而之所以不将这些事往心里去, 是因为真的将程砚安当作了自己的兄长。
程爷爷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这些年从不在她面前提及, 只当她还是个没开窍的小丫头。
所以她不在乎, 程爷爷也不在乎。
他也没有必要解释。
可他偏偏解释了。
兰泽就着暗沉光影看清了他的神色,轻道:“你解释这个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说完,又低喃一句:“谁会跟自己哥哥置气?”
程砚安就想故意逗她,直接堵她一句:“谁是你哥?”
她果然气呼呼的, 不敢太过明显, 最后只化作一眼嗔怒瞪过去:“这会又不是了。”
上次豫园, 分明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小姑娘声音掺着些埋怨和羞恼, 娇滴滴又糯巴巴的,像一只无形的猫爪,挠得人心痒痒。
他离得近,能看清她脸颊上一层细细绒毛,以及眼下那颗淡淡的泪痣,瞪着他时,眼窝愈发深邃。
指尖自然而然地微顿,他收回视线:“嗯,这会又不是了。”
兰泽没想到外人口中最是靠谱刚正的人,有一天居然也会玩赖,一时没忍住,焉巴地嘟囔着:“程砚安,你无耻。”
似乎是听他笑了一声,很轻。
他顺着她:“程砚安就是很无耻。”
兰泽不服气,就是这时,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实在愤懑,于是扬起下颚,声音却格外温甜:“那程昭淮呢?也这么无耻吗?”
“程昭淮”这几个字眼清晰地传入他耳里,兰泽逞勇,专戳人心窝子,却又怕他似上次一样动怒凶她,甜笑之余,不忘悄悄往后退一小步,探头探脑地去寻他脸色。
程砚安没搭话,逆着光,也看不太清表情。
兰泽等了半晌也没等来他半点反应。
她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上次叫他这个名字时他的反应。
当时隔着黑夜,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睇来一眼,波澜不惊,却凛着寒气,至今也让人心有余悸。
想想,这也算是人家的伤疤,她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及,任谁心里都不好受,生气也是难免。
她忽然便有些懊悔挑衅了他。
程砚安平平淡淡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兰泽还在胡思乱想时,便忽地瞥见他身躯微动,下一刻,朝她的方向倾过来。
她惊了惊,道歉示弱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听见程砚安轻飘飘的声音落下来——
“是,程昭淮也这么无耻。”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兰泽以为自己听错,略有愕然地瞄他一眼,见他正神色平和地注视着自己,眼底甚至掠过轻浅的淡笑。
是当真没为“程昭淮”这个名字动气。
见状,兰泽好奇地打望他,那样子水灵灵的秀气,乖得不得了。
她悦然一笑,声腔柔和甜腻地问他:“不生气啦?”
“名字而已,”他看上去不甚在意,双手闲闲地揣在裤袋,半倚在身后的墙上,凝着她,又问:“喜欢?”
她很诚实地点头。
想了想,又忍不住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叫吗?”
“随你。”
说完这话后,程砚安顿了顿。
面前的女孩子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仰着一张素纯的小脸,看他的目光澄澈好奇,柔光罩着发顶,整个人毛茸茸的,像个小兔子。
程砚安再如何正人君子,是他人口中根正苗红的四好青年,归根结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白兔实在可人,他看后,动了心思,嗓音更低了几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兰泽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疑惑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只是刚过二十的女孩子还不明白那些心思,没往深了想,浅浅地瞪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娇俏的一声哼,在这样的无人深夜里,莫名泛滥起恃宠而骄的暗味。
程砚安自小混迹于各个交际场,看人辨物是绝对的老手,可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这样,撒欢撒得自然,带着刻进骨子里的娇,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他眉心微动,抬眼扫去,兰泽却不再多言,抱着书进了书房,只留给他半张侧影。
越过他肩头走进书房前,她使气,故意抬手轻轻顶开他,程砚安没重心,被顶得微微趔趄后退,侧靠在墙边上,笑了。
书房空间很大,横梁层次分明,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行各业的书籍。
中央放了一台乌木桌,桌上是小桥流水,玉瓷茶具,老一辈人爱讲究这个,书房布置也处处讲究矜贵。
按照程百石的叮嘱,兰泽将书放回原地。
正要转身离开时,看见房间正中央挂了一副字画。
正统行草,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秦镜高悬”。
字迹风格飞扬磅礴,左下还题了一排醒目的小字,兰泽被吸引了注意,驻足观看良久,最后踮起脚,凑近了去看那排小字,逐字轻声念出:“程砚安十五岁上元节书。”
十五岁。
原来从小就抱负不凡呀。
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机,对着那几个字拍了张照。
手指伸缩着放大图片,那几个字怎么看都好看。
兰泽慢踱出书房,想起兰理提起程砚安就赞不绝口的样子,如今忽然就有几分理解。
君子内敛不张,沉韵而灼灼其华。
讨得老一辈人的开心,也受得父辈一代人的器重,在同辈人里更是特立独行,辟出一条叫人望尘莫及的锦路。
兰泽陷入沉思,出了书房门,恍惚感觉到视线余光处的墙边有一道人影伫立,她偏头,冷不丁被吓得一个激灵,咻地一下收起了手机。
程砚安竟然还候在门外等她。
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只是指尖多燃了一根烟,不疾不徐地放进嘴里,见到她出来,转手就给灭了。
直觉他还有事,兰泽驻足。
“蒋清风他们想见你,让我带你去玩玩。”
程砚安问她:“去吗?”
猜着她大概不认识蒋清风,他顿了顿,又多提了一嘴:“就是上次豫园碰见的那个。”
兰泽却眨巴着眼睛,问:“你去吗?”
忽闪忽闪的眼睛深邃浓密得像颗葡萄,丝毫不掩饰对他的依赖。
烟蒂还留在手里,程砚安习惯性地往嘴里送,送到半路发现早已灭了,顿住,倏然笑了。
他别有深意地点了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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