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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既定事实》 13-20(第7/21页)
只是,她即便再不清楚情况,也知道这样的地方隔音差,四邻八舍怕是禁不住蒋清风这样日夜颠倒的折腾。
兰泽欲言又止,想发问这是去哪里,到了末了又将话吞了回去。
别搞得她很迫不及待似的。
安静走在身侧的程砚安这时却开了口:“蒋清风是个煞神,来不得清静的地方,这是兰爷爷养老的院子,我过来取个东西就走。”
兰泽一惊,倏然看向程砚安。
程砚安倒是一脸万事太平样,含着浅笑低声对她道:“有我在,怕什么?”
兰泽没什么底气:“我不是怕……”
大概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她对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爷爷带了天生的恐惧。小时候常听说她的这位爷爷是个颇有些强势的人,对自己儿子的掌控欲更是到了外人都道窒息的地步。
也许是从于舒然戛然而止的那句“你爸当年重伤昏迷差点没了”起,她对这位爷爷的印象便只剩下了“恶盈满贯”四字。
想起自己曾经在兰理书房中无意摸出的那张眉宇充斥着浊戾的老者照片,兰泽不寒而栗,登时打了退堂鼓。
她在犯愁该如何拒绝才能全大家的面子。
“在这儿等我,”程砚安瞥了她一眼后忽然道,“我很快就出来。”
这样反倒省了事。
她松了口气,乖乖道好。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期间兰泽靠在院外的墙上,百无聊赖时,也忍不住往里打望,院内那株盘曲在架子上的紫藤萝格外显眼,看得出是被人静心照料过。
来来往往不少人经过,周末孩子多,跑过她身侧时,带起了阵风。
不远处的槐树下,几个学生样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纸牌游戏,花里胡哨的一堆,看一眼就明白游戏规则。
她觉得有意思,多看了几眼。
程砚安被宋秘书送出来时,两个人正好说起兰老爷子近日身体不佳,宋秘书委婉地向他暗示老人家想儿子孙女了。
别家事于情于理都得少管,程砚安迟疑了片刻,没能回上话,思索如何婉言拒绝间,一转头,就看见这一幕。
小姑娘和几个高中孩子蹲在一处,面前摊了一堆纸牌玩得正开心,约莫是赢了,正勾着唇,弯着眼睛狡黠地笑。
二十年纪的女孩子,说成熟不成熟的年纪,动人的妩媚里还夹杂着未经世事的稚气,素面朝天地混在孩子堆里,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这样澄澈的年轻女孩子,也不怪他最初觉得心中禁忌,下不去手。
他始终固执的以为,二人相伴,最好是同龄同频,实在不行,年龄差三岁上下也可。
而他与她相差八岁,当成妹妹还差不多。
“那姑娘倒是没在这儿见过。”周秘书在他身后,忽然道。
程砚安收回思绪,想了想,觉得兹事复杂,不好掺合。
“这些事我一个小辈说不上话,宋叔叔回吧。”
说着,程砚安略略颔首转身离开。
宋秘书依然站在原地,目送着程砚安走到那位小姑娘面前,小姑娘抬头,见到程砚安,眼眸子熠熠生辉,弯了个月牙出来。
小姑娘看着粘人,在程砚安身边瘦瘦小小的一只,蹦蹦跳跳地跟在程砚安身后,慢慢地消失在了胡同口。
一向最难见到程砚安身边出现什么女孩子,这回倒是稀奇,作为长辈的宋秘书了然一笑,不免多看两眼。
只是……那个小姑娘,瞧着面生,却熟悉得很。
宋秘书看着看着,想起刚刚小姑娘那双望着程砚安笑的眼睛,慢慢地,竟与当年那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也就是那一刻,宋秘书心陡然一沉,连带着整张脸都慢慢僵硬。
紧接着,宋秘书快步进了院子里——
程砚安同兰泽讲了许多。
这条胡同他很小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程家还未搬进如今的属院,程百石也没再度搬到老宅定居养老,那时,程家与兰家就隔了一道墙。
蒋温两家就在附近,整条胡同的大人们都知道,程家有个鬼机灵的臭小子,成天伙同着一帮熊孩子上房揭瓦,没少干坏事。
后来也没住多少年,程家是第一户搬走的。其后的几年里,各家也都陆陆续续搬离,到了最后,就只剩了兰老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个地方对老人家而言,饮食起居实在是哪哪都不方便,刚开始也有不少人来劝过,可谁来都劝不了,兰老爷子死活不走,执拗得一如当年。
最后还是程百石望着那株紫藤萝叹了一口气,替自己这位几十年的老友出面,解了众人的惑。
“这是怕儿子回家了找不着路……可要是真想回这儿,又怎么会找不着路呢?老糊涂,随他去吧。”
从那以后,便再没有人劝过。
这段往事,程砚安挑挑拣拣,挑了些无足轻重的讲给了兰泽听。
兰泽静静听着,想着。
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恩怨,兴许程砚安就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
或许他所讲的那些童年故事里,也会有她兰泽的影子。
这种奇怪别扭的亲疏感让兰泽有一瞬的迷惘——好像与他的距离一下就隔得很近,一下又隔得很远。
她默默地偏头去看他,程砚安目光落在前方,没什么情绪,同她讲起这些事时,也是一脸轻风云淡。
兰泽眨眨眼,发现自己竟然在构想与他们在一起的全然不一样的生活,愣了一瞬,而后匆匆转移了注意力。
那天程砚安带着她去了一处私人别院。
别院隐在人声鼎沸的街区背后,他带着她绕过一片夹竹桃林,进门前,兰泽还听见隔壁院子传过来的戏曲声。
内置是个台球厅,这会儿人不多,零零星星的没几桌人,最角落里聚了四五个年轻人,谈笑时伴着几声清脆的女人娇笑。
程砚安最了解自己这群发小的秉性,吃喝玩乐的时候带上女伴也正常。只是这群人,身边向来没个固定的,什么时候换全凭心情,指不定哪天就换了新人,极少有空窗的时候。
而那些姑娘大都是风月场合混得惯了,年轻气盛心气浮躁,借了力同时与圈子里其他人勾勾搭搭也不是稀奇事,男人们也甚不在意——都一个圈子里玩的,就图个乐,没什么底线。
程砚安不爱跟他们凑一堆,大部分也是这个原因。
昨夜兰泽娇气巴拉地说自己害怕,他为了宽慰她,送她来时的路上他多留了一份心思,拐弯抹角地告诉她蒋清风这人男女事上虽是个混不吝,但背地里却最是讲究重情重义。
不知道是他的宽慰起了作用,还是这姑娘本身就善交际,刚进那地方没几分钟,她就与蒋清风打得火热至极,不像头一次见面,倒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而整场的女人们都在观望,想着这位程氏太子爷廉洁守正,是从不带女人来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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