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感化成功了吗?: 2、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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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侯缓步到灵柩旁,大手抚上上品的金丝楠木,缱绻柔情,无人知他心中恸哭。

    斐宁玉无言地看着自己的棺木被漠北侯染指,这漠北侯当真是胆大包天,连他的棺木都敢触碰。莫非漠北侯也看上了这副好木材?若是寻常物便罢了,看在他攻城破敌的份上也就赏了。

    可现在,斐宁玉的灵魂被拘在劣玉之中,尸体的好居所又遭觊觎,他愤怒了,他感到自己被漠北侯冒犯了。

    腰间的玉佩在风的吹拂下晃了晃,不轻不重地敲打他的腰际,叫回了祁殊飘远的心思。

    翘首等待的众臣被漠北侯扫了一眼,又都不敢动了。文人的风骨在武者的血性面前,荡然无存。

    “念!”

    祁殊站在灵柩旁边,相当于是站在灵堂中央,他沉声吐字道。

    念什么?斐宁玉疑惑,他的小敛仪式竟是漠北侯主持吗?他的皇后他的帝师他的礼部尚书呢?

    老太监得到指令,拿出贴身保存的永安大帝遗诏,尖细的嗓音在灵堂响起。

    “朕受皇天之命,膺大位于世,以凉德嗣守祖宗大业,先后二十年矣,图惟治理,夙夜靡宁,恒惧不终于治……”

    漠北侯带头跪下,双膝跪下头点地,极虔诚地匍匐在地。

    顷刻间,灵堂只有手拿遗诏的大太监还站着,所有人都跪伏倒地。

    斐宁玉栖身的玉佩在跪拜之前便被漠北侯的大手包裹,未承受磕地之痛。斐宁玉惊奇,一介武夫,居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看来是他小瞧了祁殊。

    尖细的嗓音继续。

    “长子皇太子见濡,仁孝明达,夙德天成,宜即皇帝位……二皇子斐仁见孝,封晋王辅佐朝政……“

    斐宁玉明白了,漠北侯是在守护大桑国的新帝确立,他庆幸自己未轻信朝臣之言轻慢将军,大桑国有如此忠臣护国,他死也瞑目了。

    “君国子民宜从众志,凡文武郡臣咸尽忠秉节,佐辅嗣君,永宁桑国生民,扩桑国疆域,护吾国大业,朕无憾矣。“

    大太监宣读完毕,将圣旨递到皇太子裴统的手上。太子双手颤抖的接过,说着谢先皇圣恩。

    只字未提漠北侯,祁殊心中泣血。既然佩之惟愿国泰民安,他便誓死守住佩之的江山。他握拳站起身,一双鹰眼扫视群臣,皆是一片不负陛下所托之声。

    自己的遗诏被顺利宣读,太子顺利登基。玉佩中的斐宁玉心中了却一件大事,那既然夙愿已了,为何自己的魂魄会被困在人间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漠北侯一定要走吗?”已顺利继位的斐统单独召见祁殊,极尽挽留。

    “朕初登基,漠北侯便护立左右,朕有心重用武将,改善朝臣失衡之象。”

    祁殊拱手推辞:“谢陛下厚爱,臣已立下誓言非死不得回都城,先皇仁慈,赦免臣之罪过,应永驻边疆,不负陛下所托。”

    边疆真有这么稀罕吗?坐在玉佩上的裴宁玉忖度,江南烟雨竟比不上大漠狂沙?他即位之初有意授祁殊功勋长居皇城,也被其拒绝,现在新帝都有留他在都城重用的意味,他也不识好歹。

    斐宁玉现在处于玉佩中,若漠北侯重返大漠,他便也要离开熟悉的皇都,离开政治中心,离开他的皇儿。

    罢了罢了,上天如此安排定有深意。他既然已死,还是不过多干涉朝政为好。

    见漠北侯执意离去,新帝不好挽留,亲自迎送漠北侯出城门,以示对他的重视和忠心的肯定。

    身后是亲兵千骑,他们随漠北侯来,又随漠北侯而去,他们是大漠的雄兵,大桑国的勇士。

    狂沙飞舞,马踏黄土。漠北侯遥遥领先,将千骑甩在身后。玉佩剧烈地摇晃,沙砾砸着斐宁玉的脸,大幅度的摆动让他头晕目眩。

    究竟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死后将他灵魂附在漠北侯的玉佩中,经历这不必要的麻烦。

    斐宁玉渐渐适应了玉佩摆动的幅度,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其中夹杂着细密的呜咽。

    是策马人漠北侯隐忍的哭声。

    “佩之……”

    “佩之!”

    终于,在熟悉的黄沙中,祁殊撕心裂肺地呐喊。

    臣子直呼皇帝的字,视为大不敬。斐宁玉记起来了,他临死的前一秒,漠北侯也是如此喊的。

    所以这漠北侯到底是敬他还是不敬?斐宁玉真正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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