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24. 佛堂 窗台上往后倾倒的白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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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她发顶:“可你私心里更喜欢阿辞哥哥,而不是那个小马奴,不是么?”

    崔寄梦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祖母缓了口气,继续道:“孩子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很寻常,只是祖母等不到你自己悟出的那日,你记好了,不要想着让别人怜悯,一旦你觉得他人在怜悯你,便会不自觉把自己置于一个被照顾、低人一等的位置,怜悯你的人亦会如此看你,可祖母希望你靠自己的本事,在谢氏立足,无论是靠待人真诚,靠品性高洁,亦或靠才艺……”

    长长的一段话让老人说的难受,捂着帕子咳了两声,总之都……比靠旁人的怜惜来得长久。

    此刻崔寄梦认真思索一番,除去琴艺,来京后旁人对她称赞最多的便是知礼大方,乖顺懂事。

    她自己也不愿摈弃那些闺秀礼节,只有循规蹈矩才能让她安心。

    昨夜浸湿的衣衫已干透,身上残留着热汗过后的黏腻,这副样子去请安不大合适,她忙唤采月去备水。

    泡在浴池里的时候,崔寄梦低头擦拭着身前,耳畔渐渐烧红。

    明知一切只是梦,她仍是心虚,细细查看了身上每一寸肌肤,尤其腿根、双膝和心口。

    绮梦无痕,自然留不下印记。

    可那些痕迹烙在她心里了,像野兽撕咬过后留下的牙印,把她坚守多年的闺秀礼仪撕出裂缝。

    这让崔寄梦很是不安,手上下了狠劲,使劲搓洗着身上每一处,恨不能把那些梦境也一道搓洗掉。

    匆匆梳洗后,她往前院去了,走到湖边,远远瞧见一蓝一白两道身影。

    谢泠舟先看到了她,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像一双滚l烫大掌,有了实质和温度,让她顷刻乱了方寸,转身就要跑。

    可是来不及了。

    “阿梦表妹!”谢泠屿亦发现了她,小跑过来,见她眼底乌青,心疼得剑眉紧蹙,嘴上却不忘调侃:“表妹怎的见着我们就逃?跟受惊的兔儿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崔寄梦耳尖倏而烧起。

    昨夜梦里,大表兄抬起头时,也用了一样的比喻,只不过意图正好相反。

    她故作坦然朝二表兄福身,“我是想起给外祖母的佛经忘了拿。”

    谢泠屿拉住她的手,“明日再去吧,祖母这会大概不想见人。”

    他们说话的当口,谢泠舟已慢慢走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梦里他说了截然相反的话后,她也是像方才那样,捂着襟口要逃。

    兄弟两一道站在跟前,又是在这一片湖附近,二人不约而同想起他们在落水时的接触,以及大半月前那个在湖中的荒唐绮梦。

    梦中他们在水中相拥、亲昵,而她的未婚夫婿则在岸上冷冷看着。

    崔寄梦深深埋下头,朝他福了福身,“大表兄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谢泠舟态度比往常还要疏离,目光却不动声色掠过她脚下。

    梦里佛像下,她在蒲团上虔诚地跪着,几回下来站都站不住。

    不该在她跟前回忆。

    谢泠舟狠狠攥紧拳头,让指端的伤口痛起来,好清醒一些。

    而崔寄梦尽管下定决心要忘记梦境,但一见到大表兄,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难免想到梦里他说的那些话,及所做那些事。

    羞耻的是,这些梦,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和大表兄无关。

    因此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无。

    夏日裙衫薄如蝉翼,微风吹过,裙面紧紧贴着身上,宛如无物。

    她真怕大表兄看到自己的腿脚在不由自主打颤,打着方便兄弟二人说话的借口,悄悄退到谢泠屿身后。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门便被谢泠屿隔了开来,她的不自在少了很多。

    兄弟二人一个文官,一个武将,聊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谢泠舟没再看谢泠屿身后躲着的人一眼,转身离去。

    崔寄梦松了一口气。

    她暗自庆幸那是梦,大表兄不会知道,可随之又无端觉得一阵空落。

    兄长走后,谢泠屿也放松了下来。看着崔寄梦,想起当初自己因为她貌若无盐的传闻,对她不抱期待。早前更为了反抗父亲,去招惹王飞雁,致使表妹在辞春宴上被为难。

    他本就内疚,今日又知道,原来自己这未婚妻子自小过得这么苦。

    谢泠屿替她感到心酸。

    可她并未怨天尤人,依旧笑靥如花,一双清眸不染尘埃。

    谢泠屿像对待稀世珍宝,摸了摸崔寄梦发顶,“表妹,你受苦了,你放心,将来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崔寄梦更难受了,她做了那样不知廉耻的梦,可次日二表兄却对她依然这么好,如何不叫她内疚?

    她往后缩了缩,离开他粗粝掌心,试探着问他:“二表兄,若我总是梦到自己做了错事,会怎样?”

    谢泠屿乐了,“祖父生前常说,凡事问行不问心,我还梦到过在山上当贼寇呢!”

    这话叫崔寄梦豁然开朗,也是,那只是梦,尽管不该但并未发生,只要她恪守本性不逾矩,就还是个好姑娘。

    内心挣扎因这句话暂时得以纾解,她感到久违的平和,更是下决心要尽早摆脱梦境,回归平静。

    上次服过采月抓回来的药后,一连半个月,她都不怎么做梦,想来那位大夫医术果真超群。

    正好医馆在城西,她可以顺道去寻个人,一个可能是故人的人。

    这厢谢泠舟独自回到佛堂。

    他本想回沉水院,但那与皎梨院仅一墙之隔,离她太近了,不宜静心,且只要一看到寝室的卧榻,他就会想起晨起时被弄脏的凌乱被褥。

    只有佛经能助他驱逐杂念。

    然而一迈入佛堂,立在佛像下,谢泠舟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他生得高挑,但在这高达一丈的佛像面前依然无比渺小。佛垂眸望着世人,谢泠舟亦抬头回望着佛像慈悲的眸,眼不自觉眯起,昨夜梦里,他正是透过佛的眼看到了下方的自己。

    多年苦读圣贤书、抄诵佛经以修身养性,谢泠舟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自己那样疯狂,不顾一切地用剑屠戮一个无辜的人。

    青年垂下长睫,眉眼依旧淡然,与正堂里面容平和的佛像有几分神似。

    这是他自小便学会的伪装,无论内心如何煎熬,面上依旧古井无波,这澹然模样曾骗过谢老太爷、骗过谢蕴,甚至圣上及朝中同僚。

    众人都道谢氏长子澹泊寡欲,堪称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正人君子走到内间门书案前,看到书案上摆放着经文典籍以及文房四宝,却觉得这书案不该如此整洁。

    上面码放整齐的经文应在双双失控时,被他拂落一地,那只粗大的狼毫笔也不应安放笔筒中,该被她咬在牙关。

    谢泠舟鬼差神谴般取出那只笔,竟隐约在上头瞧见一处凹痕,眉间门一凛,再定睛一看何来凹痕?不过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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