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上上签[校园]: 8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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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出?去旅游,多玩玩?”

    涂然立刻来了精神,“好?呀!去哪?”

    “高考完再一起商量吧,现在跟他们说,简阳光只会?激动得无心高考。”陈彻太了解他这发小憋不住事的性?格。

    “也是?也是?。”涂然赞同?地附和。

    屋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像山崩后的碎石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又吵人的声响。

    涂然的心情一瞬从轻松变沉重。

    尽管她平时?表现得没什么异常,同?以前一样乐观积极地生活,但实际上?,那场交通事故对她的影响不小。

    下雨也好?,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也好?,琐碎的生活里,总会?有一两个熟悉的细节,触发她对那日的回忆。

    她现在甚至没有办法去乘坐公交车。

    第一次意识到?这情况,是?某天下雨,不方便自行车去学校,她和陈彻一起去等?公交车。在公交车站,临要上?车时?,她站在门口像是?被藤蔓绑住了脚,怎么也迈不出?去。

    整个人陷入那日的回忆漩涡,脸色惨白,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战栗。

    最后是?陈彻,牵着她的手?远离公交车,陪着她在公交车站坐了许久,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把她从回忆里拽出?来。

    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会?想吐,下雨天就会?很低落。但无论哪种情况,她始终流不出?眼泪。

    “又不舒服了吗?”陈彻也听?到?了雨声,从电话里陡然的沉默,发觉她的异常。

    涂然声音很低地回应了声,没再多说其他。

    陈彻也没追着多问什么,这时?候的她,需要的不是?安慰的话,而是?安静的陪伴。

    那场事故后,一到?下雨天,她的情绪就会?受影响。早在她把常做噩梦这件事向他坦白后,他就问过涂然的妈妈,也查过不少资料。

    幸存者综合征,她为自己在那场事故中活下来而感到?愧疚,她没办法在雨天开心,是?因为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身体受的伤能用?药物治好?,心里的伤口却只能自己舔舐。

    “阿彻。”涂然倏然出?声,声音很轻地唤他。

    “嗯?”

    鼓起勇气再鼓起勇气,涂然终于做出?这个决定,“这周日,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陈彻没问去哪,并非不好?奇,而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好?。”

    **

    细雨柔软地飘上?挡风玻璃,雨刷缓慢地摆动,擦去水痕。

    涂然和陈彻一人抱着一束白菊花,坐在出?租车后座,玻璃车窗外,湿润的街景在往后退。

    他们正在去墓园的路上?。

    从出?院到?现在,涂然不止一次想过去祭拜救了她的苏阿姨,却每每都望而却步。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她接受过苏阿姨的善意,感受过她的体温,被她开导,与她交谈,她们实实在在地接触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变成一块墓碑,涂然没办法很快就接受这现实。

    哪怕只是?想一想,都痛苦得无以复加。

    她不敢去面对这样的痛苦,同?时?又为这样懦弱的自己感到?羞愧。

    但是?,她想要走出?来,不想再困在过去,困在那痛苦的一天。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也该走出?来了。

    出?租车停在墓园外,陈彻先下车打伞,绕到?她这边,帮她开门挡雨。两人都穿得正式,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长裙。

    似乎所有的墓园都是?差不多的风景,四周是?苍翠的树,一排又一排的大理石墓碑有序坐落,寂静又悲伤。

    往苏阿姨的墓地方向走时?,他们路过同?样来祭拜亲人的人,有人傻站在碑前出?神,有人抚摸着亲人的名字无声流泪,有人无法接受地嚎啕大哭。放得下的人,放不下的人,都会?来这里,把思?念带走,把悲伤留下。

    涂然也终于看到?那一个名字,苏曼香。旁边睡着她的女儿?,园园。

    涂然把白菊花轻轻放到?苏阿姨的墓前,从陈彻手?中接过另一束,送给?那位未曾谋面的园园姐。

    “苏阿姨,我来看您啦,”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还记得我吗?我是?涂然,被您救的那个高三生。先和您说声对不起,出?院这么久了才来看您,不是?被事情耽误了,是?我自己一直不能鼓起勇气过来……”

    雨淅淅沥沥地下,在伞面敲敲打打,涂然就在这嘈杂的雨声中,徐徐地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妈妈的关?系缓和了,回到?了学校,被剃掉的头发长出?来了一点?。就像是?叙旧聊天,她没什么重点?地倾诉着。

    陈彻撑着伞,安静地陪在她身旁,她低头看着墓碑,他看着她的侧脸。涂然说了多久,他也陪了多久。

    雨势渐大,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涂然的话却越来越少。

    最后,她彻底安静下来,却是?一动不动,盯着墓碑。

    空气都快死?去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像沁了雨水般的凉,“我以为来到?这里,我至少会?为她哭一下。”她自嘲似地笑,“但真的就……哭不出?来。”

    心脏就像是?破了一个洞的气球,情绪源源不断地往内填塞,却永远也到?不了能够爆炸发泄的临界点?,也永远都痛苦。

    暴雨之下,涂然双目无神地望着冲刷着墓碑的雨水浊流,讷讷地问:“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冷血动物啊?”

    陈彻换了只手?撑伞,腾出?与她靠近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别这么说自己,你只是?暂时?在生病,就像是?感冒发烧,很快就会?好?的。”

    “我好?不了!”涂然忽然变得很激动,抗拒地推开他的手?,往后退到?黑色的伞外,大雨立刻迎头砸下,冰凉落了一脸,她近乎魔怔一般否认,“你别骗我了,我好?不了!”

    “涂然!”

    陈彻于心不忍地唤她,想把她几近崩溃的情绪拽回来,同?时?立刻上?前一步,把伞举过她头顶,重新挡住大雨,涂然却自暴自弃地想要推开。

    就在两人差点?要起争执时?,滂沱的大雨中,骤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呼喊,像是?在喊谁的名字,紧接着,是?女人惊慌失措的求救。

    两人同?时?朝那边看过去,是?之前路过的同?样来这边祭拜亲人的一对母子,方才站在墓碑前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此刻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年轻女人的伞扔到?了一边,跪在男孩面前无措呼救。

    几乎是?想都没想,陈彻把伞塞给?涂然,丢下一句“喊救护车”,就立刻朝那边跑过去。

    涂然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见他冒雨跑到?那边,跪在男孩身旁,拍他的肩膀,探查他的呼吸。

    现在不是?傻愣着的时?候,涂然猛地回过神,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平日闭着眼睛都能解开屏锁的手?机,这个关?键时?候,偏偏两只手?都不听?使唤地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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