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魔王后我死遁了: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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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刑台高铸于少令峰的罪业崖,白日腾腾,四周绿树扶疏,强烈的光线将绿叶上的露水蒸发得毫无痕迹,四周蝉声聒噪。

    邬昭白在一片刺眼的光线中睁开了眼睛,却感觉自己四肢沉重异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链缚住了。

    他艰难抬起脸,一双审判的眼睛,正阴鸷地打量着他。

    邬昭白眼瞳微颤,他记得,这人是昨夜那个三角眼。

    万清河一言不发,身后还站着面无表情的骆家川,忽然,万清河衣袖微振,无数枚蚊须般的灵气钉射了出去,打在他经脉之中。

    邬昭白体内顿时传来一阵蚀骨钻心的剧痛,他唇角溢出鲜血来,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毫无灵根的废物,什么时候也能入我崇山派了?”万清河冷笑,“我们崇山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尤其是败坏门派名声之人。”

    万清河声音陡然提高:“快说,你和聂青霓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为什么要带你回崇山派!”

    如同大钟在头顶狠狠撞了一下,邬昭白耳朵溢出血来,他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眼中像是有两团火在烧。

    他一字一句:“她是,我的师尊。”

    聂青霓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年四肢被紧紧缚住,素白的衣衫血迹斑斑,整个人狼狈不堪。

    一瞬间,她眼瞳像是被刺痛了般,脑海中立刻回溯出一个场景。

    少女被迫跪在行刑台上,衣衫褴褛,和邬昭白如今的模样一瞬间重合。

    她来到行刑台,挡在了邬昭白面前,看向了万清河:“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邬昭白抬眼怔怔看着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心口变得灼热无比。

    他就知道,无论如何,师尊一定会来救他的。

    蒋喻站在万清河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万清河眉眼凛冽:“聂青霓,执法堂办事,岂容你随意置喙,别以为你是掌门之女便可以随意做出败坏门风之事来。”

    聂青霓漆黑的眼睛毫不畏惧地望着万清河:“执法堂一向自持公正,凡间断案也素来会讲个法理,对簿公堂才能定罪,执法堂想必更甚,敢问师叔,我触犯了哪条法理,我的徒弟又犯了何罪?”

    万清河冷笑:“你与那小子行苟且之事、败坏门风算不算?”

    聂青霓一字一句:“师叔有何证据?”

    “这小子来路不明,空有姿色、却无灵根,本不能进崇山派,你却利用掌门之女身份的便宜擅自收他为徒,且他身上还穿着你的衣衫,怎么不算伤风败俗?”

    万清河冷笑:“况且,你们的事在崇山派弟子之间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你身为众多弟子的师姐,本该给他们树立好榜样,你反而藐视门规……聂青霓,你可知罪!”

    聂青霓不为所动,漆黑的眼珠盯着万清河,冷冽如星:“仅凭一件衣衫就断定我和邬昭白之间不清不白,好一个私设公堂,世间断案若是这般简单,那想必汤圆也能做执法堂堂主。”

    骆家川冷声道:“聂师姐,请慎言。”

    万清河更是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要代替掌门人好好教训你一番。”

    “跪下!”

    他挥袖,灵气磅礴涌起,惊涛拍岸向着聂青霓而来,压在她膝盖处,想要逼她下跪。

    万清河是炼虚期大圆满,聂青霓不过初窥到化神期的门道,在他面前就像一只没有长出爪牙的幼猫,毫无反抗之力。

    聂青霓心里冷笑不止,似乎崇山派这些人都很喜欢逼人下跪。

    无论是归宁道君,还是万清河。

    只是,这次,别想逼她下跪,就算要死。

    她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鲜血却倔强地不肯吐出,生生咽下。

    却邪抽身挥出,聂青霓身影如柳,剑影如虹,白虹贯日,直朝着万清河的眼珠而来。

    她的剑气中藏着玉石俱焚的怨念,剑气在剑尖汇聚,如同刀刃一般切开空气,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万清河竟然生生被这骇人的气势逼退了几分,但是剑气停在他眼睛处一寸的地方就再难寸进。

    万清河怒喝一声:“聂青霓,你敢!”

    灵气再次打在聂青霓手腕处,却邪脱手而出,可片刻,却邪又被她强制召回,她不管不顾身影一转,凝聚剑气再次朝着万清河罩门而来,势如破竹、气势千钧。

    这次骆家川和蒋喻都被少女不要命的打法镇住了,连忙抽出剑抵挡。

    骆家川嘶吼:“聂师妹,你疯了,你竟然对长辈出手!”

    邬昭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口一阵剧痛,他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杀了他们,伤害师尊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邬昭白眼睛剧痛,他自言自语:“不能,不要。”

    师尊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他不要变成另一个样子。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师尊死在他们剑下吗?”

    他反驳:“绝对不行!”

    行刑台上,三道身影缠斗刚在一起,不分彼此。

    一道厉喝凭空响起:“住手!”

    如同山岳倾覆,凌厉巍峨的剑气凌空而至,震得所有人的剑都脱手而出。

    聂青霓抬眼,看向了来人。

    头戴玉冠、身穿暗金长袍、眉眼俊秀,正是她的父亲,聂麟周。

    骆家川和蒋喻立刻跪下行礼:“见过掌门人。”

    聂麟周径自朝着聂青霓而去,脸上隐约带着怒容,衣袖微扬,却邪剑甩在她面前:“青霓,你的剑道便是为了逞强好胜、伤害同门、忤逆师长吗!”

    聂青霓抬眼看着他,眼眶微红,漆黑的眼珠似乎有泪,却怎么都不肯落下来,她只是梗着脖子:“我没错。”

    聂麟周怒气更深:“对长辈动手已是大逆不道,竟还狠心步步杀招,你怎么敢说你没错!”

    聂青霓一言不发,紧紧望着聂麟周。

    一道女声追逐而来:“师兄,别冲动,听听青霓怎么说,看会不会是误会一场。”

    聂青霓循声望去,看到宿影满脸焦急,不一会儿,其他峰的长老也瞬间而至。

    聂青霓一瞬间梦回身陷七星阵的场景,她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烧得只剩灰烬,满腔恨意都变作冷意。

    她眼中泪意褪去,仰着脸,固执道:“我没错。”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少年音:“师尊没错。”

    众长老惊讶地看了过去,看到一个孱弱的少年浑身是伤,虚弱地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执法堂的人见我身上穿着师尊的衣裳,便给我和师尊定罪,说我们不清不白,可,那不过是因为师尊善良,怜我连一件干净衣裳都没有,才将她的衣服暂借于我……”

    邬昭白声音隐忍:“师尊光风霁月,却蒙此白冤,自然不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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