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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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念走进知行楼时,很不凑巧地被年级主任撞见了。

    “你是哪个班的?”年级主任因常年皱眉额头上都刻下了深深纹路,一双鹰隼般严厉的眼眸紧盯陈念,让人心头直发怵。

    “三班的。”陈念老实回答,他双手抓着书包带子,做出一副乖宝宝的形象。

    没人知道乖宝宝的包里还放着作为违禁物品的平板。

    一听是菁英班,年级主任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些许,他嗯了一声,见周围没人,道:“上去吧,下次来早点。”

    “是,谢谢主任!”

    陈念心花怒放地跑上楼梯,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吗?他真是爱死哥哥了,不然自己今天肯定又要在班级门口罚站半个钟头。

    来到教室门口,陈念探头往里瞅了一眼,发现班主任高老师不在,但所有人都在很认真地背书,甚至就连陈念从前门走进去,都没能让大家从书中抬起眼来。

    ……原来菁英班的早自习都不需要老师看管啊。

    陈念坐在哥哥的位置上。

    沙弗莱停下了英语单词的背诵,看向陈念,他想问同桌怎么迟到了,又觉得就算问了应该也只能得到主人格冷淡的回答,就什么也没说。

    倒是陈念把包放在桌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少年先是拿出来水杯,喝了两口水平复心情,然后望向窗外。

    阴云正在聚集,笼罩在教学楼上空,远处天空呈现出危险的铅灰色,一团团地缓慢滚动,只待水汽的凝聚突破临界值。

    气压很低,闷热得无风,让陈念忍不住脱掉校服外套,露出短袖之外的手臂。

    “感觉要下雨了呢。”陈念道。

    “天气预报说有大到暴雨。”沙弗莱接话道。

    “今早起晚了,没看,我连伞都没拿。”陈念说着,就看到一滴雨啪嗒砸在了沙弗莱身侧的玻璃上,“啊!下了!”

    滴一滴雨敲门之后,雨点遍接二连三地砸下,原本就阴沉的清晨天色更暗了,宛若黑夜再度降临。

    读书声稍稍混乱了些许,坐在开关旁边的同学伸出手,把灯打开。

    ·

    教室乱成一团。

    陈词抬起头,望向窗外。

    “下雨了下雨了!”

    坐在窗边的同学兴奋地将窗户打开,大雨被风吹得倾斜落入教室,打在附近的少年少女身上,引起兴奋的嬉笑。

    整间教室里已经没人在看书了。

    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们坐在昏暗教室里,着迷地望着雨幕,没人想着去开灯,坐在走廊这边的同学更是齐齐离开座位,大家一起挤在窗边,欣赏着这场预示秋季将到的大雨。

    桂芷琪轻声叹道:“好美啊。”

    陈词将视线放远,雨幕将外面的世界模糊成灰度不同的色块,在这一刻,仿佛全部喧嚣都就此远去,一层无形的膜包裹在体表,让每个人都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畅想中。

    傅天河当然早就站起身来了。

    他和大家一样兴奋,下雨意味着操场至少要湿上三四天,就可以不用高强度训练了。

    前面的少年也在专注望着雨幕,傅天河在他耳后看到了那颗小痣。

    咦?

    傅天河愣了愣。

    陈念不是没痣吗?

    这些天傅天河坐在陈念后面,每次抬头都能看到少年耳后,确定的确是没有痣的。

    第一天大概是他看错了,要不就是陈念不小心沾到了脏东西。

    可现在他怎么又看到了?

    傅天河揉了揉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到了那颗痣。

    耳后最敏感的地带突然被触碰,陈词怔了一下,才猛地回过头去。

    傅天河的手还在原处,这一下回头直接让体育生的指尖拨弄少年柔软温热的耳垂,又因为陈词抬头的弧度,直接擦着脸颊碰到唇角。

    四目相对,准确来说是三目相对。

    傅天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脸好嫩好滑啊。

    手指僵在原处,昏暗雷雨中,傅天河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看到了正在突破平静的疑惑。

    “啊!”傅天河恍然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收回,结结巴巴地道,“那个,你耳朵后面,有、有一点脏东西。”

    陈词用手背蹭了蹭方才被傅天河摸过的耳后。

    痒。

    就算用力擦了,那一瞬间的痒意也顺着神经,直接钻进了心里去,让陈词浑身都要发颤。

    他很少让别人碰他,弟弟和父亲除外。

    陈念说他有精神洁癖,陈词觉得也许是,正常情况下,他会本能地避免一切没必要的肢体接触。

    陈词垂下眼,看向自己手背,没发现脏东西被擦掉的痕迹。

    正当傅天河后背冷汗直流之时,一只浑身被淋湿的小鸟惊慌失措来到窗沿下,引得了同学们惊呼。

    窗口位置的大家赶紧往旁边躲开,让小鸟进入屋内避雨。

    湿漉漉的麻雀振翅窜入教室,被众多目光追随着,落在陈词摊开的生物课本上。

    麻雀的小爪子在生物书上留下湿痕,让“下丘脑”的墨迹更重。

    ——下丘脑分泌促性腺激素,作用于垂体。

    麻雀跳了两下,飞到了灯罩上面躲着去了。

    这时田老师赶了过来,围在窗边的同学们霎时用最快速度回到各自的位置,靠窗的编导生赶紧把窗户关上,用纸巾擦着湿透了的桌面和窗台。

    一侧的雨声被隔绝在外。

    灯光亮起,教室中又响起了大家装模作样的背书声,只是那一颗颗年轻而躁动的心还留在外面。

    傅天河眯起眼,确定少年耳后的那颗痣还在。

    真的有痣诶。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听到了他过分强烈的心声,陈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体育生的耳尖微微泛红,眼神稍作闪躲。

    ·

    自从开始下雨,陈念的心思就没有一秒在课本上了。

    他仗着老师不在,全程盯着窗外,大自然是最好的调色师,所有颜色搭配的都恰到好处,绝妙之极。陈念很想从包里掏出来平板,拍上一张记录下来。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看到陈念拿出平板,沙弗莱一怔。

    旋即他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是陈词的第二人格。

    那个酷爱画画,每晚都和他练习俄语的第二人格。

    沙弗莱立刻低声道:“小心点。”

    他侧过身子,给陈念让出最佳的拍摄位置。

    陈念倾身凑到窗边,但角度还不是很好,他更加靠近,也就无可避免地紧贴在了沙弗莱身上。

    或者说,压在沙弗莱的双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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