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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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单茶说谎了,因为她不想让姐姐为自己的成绩分心。

    姐姐在准备自主招生, 那是比她的月考更重要百倍的考试。

    单茶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成绩下滑。

    大概是因为有晏随暗地里的庇护, 学校里没有同学敢为难单茶。

    可学校里除了同学, 还有老师。

    单茶是很久之后才察觉到班主任对自己的刁难。

    一开始, 班主任会故意让她承担许多班务工作, 比如出黑板报,比如代表班级写校报征文作文。

    当时班主任笑着说:“你们是高三才转进来的,和班上的同学都不够熟悉,别觉得老师是在故意刁难你们,老师只是想让你们通过这些工作来尽快和班上同学熟悉起来、好好培养感情。”

    单茶信以为真,所以对于班主任交代给她的、学业之外的工作从不推拒。

    班主任是物理老师,每次上课讲试卷讲得飞快。

    物理一直都是单茶相对最薄弱的一门学科,好在全省联考时物理试卷简单,没有区分度,所以她才没暴露劣势。

    可到了省实验后,物理试卷的难度呈指数级上升。

    有时单茶不懂班主任跳过的题,举手提问。

    班主任便会笑着道:“这种类型的题目我们之前讲过了哦,下次上课不要神游。在课堂上就不要再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了,下课后可以来办公室找我问。”

    单茶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班主任到底什么时候讲过这道题。

    下课后,单茶拿着试卷想要去办公室请教未懂的问题,但却被晏随拦住了去路。

    少年漆黑的眸子盯住她,“刚才那道题不懂?”

    单茶很诚实地点点头。

    小姑娘还是忍不住钻牛角,小声道:“那道题之前真的讲过吗?是高三之前她给你们讲过吗?”

    不然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晏随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他高二一整年都很少来学校上课,主要时间都花在了全国物理竞赛的集训营上。

    高中的物理题自然难不倒他。

    晏随将自己的课桌桌面清出来,让单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从旁边随便拖来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开始给她讲题。

    教室里面众目睽睽、人来人往。

    单茶压住心底的那点异样情愫,集中注意力开始认真听他讲题。

    只是没几天,又遇上一样的情况。

    班主任在讲卷子时照例跳题,单茶举手想问,班主任照例还是从前那番说辞。

    这回比之前还多了一句——

    “你们都高三了,有些同学都成年了,没成年的也有十七岁了,轻重缓急要分清楚。最怕有些人在这个关头不好好学习,平时就想着谈恋爱,上课还要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单茶一愣,然后白净的脸蛋慢慢胀红了。

    班主任明嘲暗讽的人,是她。

    此时此刻,教室角落里的晏随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全然没有听见讲台上传来的话。

    祖宗本来就是从初中就开始搞物理竞赛的,大大小小的奖都拿过了,这些课程自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听。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祖宗是准备出国念本科的,语言成绩和其他申请材料早已准备得大差不差。

    再说了,他那样的家世,哪怕是省实验的老师,又有什么必要操心他的前途?

    下课后,前座的女生转过身来,看向单茶。

    女生叫齐安安,留着齐耳短发,脸蛋圆润可爱。

    她成绩很好,平时争分夺秒地学习,对单茶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借过”。

    但此刻,齐安安看向单茶的目光里带了一丝同情。

    女孩压低声音道:“她刚才说的是你和晏随吧?”

    这个“她”,自然是指班主任。

    高三新来的这个漂亮转学生和祖宗的事情,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更何况,哪怕打听不到,只要注意一下祖宗看转学生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不正常。

    齐安安继续道:“她就是这样,对男生对女生的态度截然相反,尤其是漂亮女生。听说前几届有个校花学姐,和年级第一谈恋爱,结果被她带头在班上孤立羞辱,最后还害得人家校花学姐复读,离谱吧?”

    单茶愣住。

    “不过听说她老公是教育局的领导,所以就算大家投诉,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安安塞给她一颗奶糖,“别难过了,好好看书吧。”

    单茶接过那颗奶糖,“谢谢你。”

    可单茶还是想不通。

    其实在学校里她和晏随几乎不怎么说话,大多数交流都是通过手机信息。

    班主任怎么会一开始就看出来?

    直到周五的中午,她在教室里准备黑板报,留得晚了,食堂已经没饭,所以只能去校外的小店解决午饭。

    在学校大门口,她碰见班主任和继母徐梦云两个人如同好闺蜜一般,十分亲密地挽着手出门。

    单茶恍然大悟。

    原来班主任讨厌她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

    又是一天物理课上讲试卷,单茶看了看自己错的那道填空题,猜到班主任大概又会跳过去。

    她没有吭声,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举手提问做无用功。

    她从笔袋里拿出一根记号笔,默默在题号前做了个标记。

    果不其然,讲到最后一道填空题时,班主任照例又要跳过,“这么简单的题目应该不会有人不懂吧?下面我们看——”

    一个冷淡的男声打断了班主任的话:“我不懂,讲一下。”

    单茶愣住。

    回过头去看,说话的人竟然是晏随。

    而果然如同齐安安所说,班主任对待晏随的态度堪称春风和煦。

    “哟,您今天还清醒着听课呢?”她笑着道,“行了,别给老师捣乱了啊。”

    单茶在此刻和班主任达成了一致。

    她也不相信晏随不会做这道填空题。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发试卷的那个课间,晏随便把她的试卷拿走过一小会儿。

    难道是……他记下了她做错的题号?

    单茶没有告诉他班主任对自己的针对,但……他还是察觉到了,是吗?

    晏随靠在椅背上,眸光冰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说,这道题不会做,讲一下。”

    就是在这一刻,单茶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不管省实验还是十三中的同学,都要叫他“祖宗”。

    此刻说话的少年神色淡漠,可眼神里却天然带了几分上位者的睥睨。

    这是晏随动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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