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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他的黑月光》 30-40(第2/15页)
笼子跟前蹲下,从兜里摸出那枚硬币,放在手里把玩着。
沈郁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寡然得很,却抬手点了点笼子,低低念了一句:“杳杳。”
仓鼠动了动,用屁股对着他。
他笑了声,又点了点:“养了你这么久,还是半分都不亲我,有骨气。”
沈郁白把那枚硬币搁在桌子上,硬币比一般的硬币厚,是两枚硬币黏在一起的。
他用手撑着脸,嗓音松散:“怎么你就跟她亲呢?”
“也好,你要是真的亲近我了,我反而没那么喜欢你了。”
沈郁白拖着拖鞋准备回床上睡觉,路过书桌的时候又往上面瞥了一眼,看见了自己之前念的诗集。
他眼神微动,摁开了台灯,又改了主意,坐到书桌前,翻开熟悉的一页,念出了声。
这首《仲夏夜之梦》林杳都快听腻了,简直已经听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她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心想着这人能不能念点别的新东西,结果没烦到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夏夜安静,那枚搁在书桌上的双层硬币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32 黑月光
因为正是暑假期间, 附近的寺庙也开始在门口立牌子,说买燃香可以打折,还办了解签迎香客的活动。
万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在寺庙门口排队, 她就像约着大家一起去一趟, 林杳没什么异议,沈科也说可以抽出空,沈郁白每天都很闲, 只是顺嘴问着:“庙里供的什么佛?”
万茜想了下:“释迦牟尼。”
据说他历经六年苦楚,在一棵菩提树下开悟,于是创了教,释迦牟尼带领的佛教僧团是平等的,没有种姓歧视的。
可沈郁白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不信这些, 什么神啊鬼啊佛啊的, 一听就是假的。
因为周末的人一贯很多, 他们就约着下周一去,林杳今天下午还要去乌合会所,而沈家不知道这件事,她就又借口说自己去白柠家玩。
沈郁白只是窝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遥控器。
骑自行车到半路,林杳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刹了车,停在路边低头看了眼,滑到接通的那端。
“您好,这边是霖江区警察局, 上次是您打电话检举乌合会所的吗?”
林杳捏了捏自行车的车把手,“嗯”了一声。
对面又说:“是这样的, 我们后来去搜过一次,没抓到可疑人员,如果您还有什么线索的话,欢迎继续与我们联系,因为我们手上目前也没有证据。”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林杳拧了眉,良久也只能答了个“好”字。
她一周前就检举过会所的不正当行为,但估计那伙人的防范心真的很强,瞒得滴水不漏。
林杳沉默了几秒,自行车的车轮还压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晒出一股汽油味,她把手机揣回去,蹬着自行车继续走。
这件事果然被会所察觉了,经理找了几个管大堂的主管去谈话,林杳后来旁敲侧击地问过王倩,她说上面让她们把嘴放严一点,被条子逮住尾巴的话她们一个都跑不了。
虽然她们基本都在后台做事,没参与过更里面的事,但大家基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说到底还是会有些忌惮。
王倩叹了一声:“因为这里的活儿清闲,给钱还大方一点,不然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
林杳想起她之前跟经理说的话,就问她:“王姐,你有没有想过继续读书?”
王倩有些诧异:“我都这个年纪了。”
林杳看看她,“可以参加社会考试,考成人大学的,也是一条活路。”
她放下手里的干布,两只手撑在凳子边上,抬头看了看灰暗的灯管,乱糟糟的后厨,大家都忙飞了,酒车刚推进来就又被推出去。
林杳跟她说:“只要有一个大学文凭,以后还能考公、考各种资格证,然后。”她推了推桌上的酒杯,停了停又说,“离开这里,以后当喝酒的人。”
“我只是觉得,王姐你人很好,应该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要读完想读的书,做完想做的梦。”
王倩擦了擦手,笑着说:“不亏是文化人。”
她搬了凳子坐在林杳旁边:“那我就努力存够学费,说不准还能跟你同年成为大学生。”
王倩看见林杳手边的小桌子上搁着一张白纸,上面被画得乱七八糟,涂涂改改好几次,然后又写了些像诗一样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念着:“‘我是西方的金斯伯格,东方的史良’——这是什么?”
林杳把那张纸抽出来,对着没什么光的白炽灯看,上面的字模模糊糊,被她划掉好几行。
她用手指头弹了一下,跟王倩解释:“帮别人写的歌词。金斯伯格是第一位美国犹太人女性大法官,主张妇女有堕胎的权利,倡导女权进步;史良是新中国时期妇女运动的领袖之一。”
“你从书里看的?”
林杳摇摇头,声音变得很轻:“我妈妈跟我讲的。”
虽然后来她爸妈离婚了,她跟了林平,但是林杳不怨恨自己的妈妈,那是一位高知女性,有自己的思想和想要过的人生,她跟林平离婚也只是因为觉得林平在生活里跟她很不协调,两人的追求不同,分得也很自然,蒋依后来又嫁了一位中学老师,现在应该过得不错。
以前家里还留有很多她给林杳买的书,只是后来三番四次地搬家,那些书也搞丢了。
林杳想起聂清说没有人对她进行过性教育。
而林杳的妈妈有,蒋依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了她这些,家里那个时候还有很多科普类的书。
妈妈教给她男女交往的一般道德规则,教给她什么是自尊、自爱,林杳觉得自己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蒋依功不可没,她教会了自己什么是女性之间的惺惺相惜、互尊互爱。
父母领了离婚证的那天,林平从民政局一回来就想拉着林杳走,当时林平盘下一个工程,正是有钱的时候,蒋依就放了手,让林杳跟着林平走。
她给林杳收拾衣服,然后蹲下来,两手握住她的肩膀,跟她说:
“以后妈妈可能不能经常见你了,如果真要问我能给你留下什么的话……”
蒋依顿了顿,另起话头:“记得妈妈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么多名人故事吗?金斯伯格、史良、秋瑾。”
林杳点了头。
“那就是我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希望我以后见到你的时候,囡囡已经长成了像她们一样强大的人。”
窗外的树影晃呀晃,蒋依朝她伸出手,问她:“可以拉勾吗?”
林杳把手搭了上去。
她最后还是跟着林平走了。
后来蒋依嫁去了外省,她也有自己的工作,没什么时间跟林杳见面,只是偶尔会打几通电话来。
林杳盯着那串歌词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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