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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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黑月光

    六月的天气热得冒火, 摩托车开得快,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接踵而至。

    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坐上他的摩托车后座了,林杳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问:“你真的不打算继续开赛车了?”

    如果真的有天分, 就只因为觉得无趣而放弃的话,未免有些可惜,况且沈郁白根本也没有什么其它想做的事, 那干嘛不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

    他好像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车停在了考点门口,沈郁白把车熄了火,敷衍着回答:“再说吧,说不准以后起了兴致就再去玩玩儿。”

    不是每个人都要有梦想, 林杳有很确切的目标, 但沈郁白一直觉得自己的眼睛往前一看, 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没有爱好,做什么事都是抱着玩玩儿的态度,人生充斥着无聊。

    因为得到得太容易,所以觉得什么都不需要珍惜。

    林杳看了他一眼,从车上下来,拎着个笔袋就进了大门,周边都是送孩子上考场的家长,千叮咛万嘱咐着,沈郁白待在边上听了一两句,对前面那个头也不回的人说:“林杳, 高考大捷。”

    她还是没回头,很随便地跟他挥了挥手。

    沈郁白本来想提醒她一句别忘了之前答应过他的事, 后来又觉得在这个时间点提这茬不太好,于是还是住了嘴。

    高考持续了三天,林杳是纯理科生,生物是第三天下午考的,神经整整绷了三天,在考场下写下大题最后一句“检测mRNA是否翻译成蛋白质”,然后搁下笔,吁出一口气。

    窗外叽叽喳喳的,空调吐着凉气,黑板上用粉笔字标识着考试的时间和科目。

    要结束了。

    走出考点大门的时候,林杳想起很多事,她感慨自己已经不常降临的噩梦,感慨她与初中截然不同的高中生活,也感慨——

    “回家吗?”

    新生活的开始。

    舅舅和阿婆在外面等她,舅舅开了店里用的面包车,阿婆笑眯眯的,招呼着她快点过去。

    周围的人很多,有的欢呼有的抱怨,林杳张了张嘴,看着原本应该停着一辆摩托车的位置,最后还是抿了唇,没说什么,拉开车门进了面包车。

    舅舅在车里放了歌,很怀旧的那种,阿婆说舅妈在家备了饭菜,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林杳偏了偏头,问:“那我今天还回沈家吗?”

    廉价面包车里的空调吐出的冷气凝聚成白雾,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凉得吓人。

    阿婆叹气:“你暑假还是在那边待吧,家里还是没有空出来的地方呀。我们承了沈家好大一个人情,改天阿婆去沈家送点礼物,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林杳蜷起的手终于松开。

    这天林杳回去得晚,舅舅叼着烟把她送回沈家,还拉下车窗跟她告别:“暑假这么长,你有时间也可以回我那边,陪陪阿婆也行。”

    林杳点了头。

    家里是黑的,林杳摸回自己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阳台处大开的玻璃门,纱帘被热风卷起弧度,整个屋子里都很热。

    她眯了眼,借着那点熹微的月光看见自己的书桌上趴着个人,两臂蜷着埋住脸,后脑勺的头发在风里轻轻动。

    林杳慢慢抬步走过去,看见书桌上自己摊开的笔记本,都是高中时的笔记,上考场前一阵还在复习,走得急,本子都没合上。

    桌上的少年安静地闭着眼,呼吸均匀,纱帘慢慢舞动着,在他脸上投射出浮动的光影。

    林杳看见他手里还捏着笔,她拿着笔记本走到落地窗边上看了眼,沈郁白就着她摊开的一页,拿铅笔在上面乱七八糟地涂鸦写字。

    上面写了个“慢”字,旁边写了个大大的“忘”,重重地点了个问号。

    他甚至还有够幼稚地画了几只很抽象的狗,狗的牙齿又尖又长,丑得不像样;还画老鼠,画得像皮球。

    看上去是真的把他等无聊了。

    林杳很轻地笑,桌上那个人动了动肩膀,从书桌上起来,手指搭上发酸的脖子。

    他往那边看了一眼,沈郁白也看见了她,表情还是冷淡的,说着反话:“你可以再回来得晚一点。”

    林杳把笔记本合上,搁在书桌上,问他:“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还在我本子上画狗。”

    沈郁白的表情有点古怪:“……那是狼。”

    林杳:“……”

    “那旁边那只是仓鼠?药药?”

    少年单手扶着脖子,背脊往后靠,搭在椅背上,侧目看着她,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松散:“这个名儿是说给我妈听的。”

    言外之意,它的真名还是“杳杳”。

    沈郁白掀起眼皮盯了她几秒,睫毛又落了回去,唇线被拉得平直,大概是想说什么。

    林杳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回你自己的房间了?”

    沈郁白轻轻蹙眉,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杳推了他几下,跟他说:“我没忘。”

    “安心了吗?男朋友。”

    沈郁白身子僵了下,林杳把他扯出门外,催着:“行了,睡吧。”

    她想起些什么,说:“对了,这事暂时不要跟你爸妈说,我也不会跟我家那边说。”

    少年手指微动,拧了眉:“为什么?”

    林杳沉默两秒,只说不想被别人问,等以后真的确定下来了再说也不迟。

    她把门关上,眼睛还低着,看着地面上的砖缝。

    现在拴在她身上的这根红线轻飘飘的,一扯就断了。

    林杳承认她现在跟沈郁白也许确实是互有好感,但是这点好感称不上爱,也许能撑到明天,也许后天就散伙了,也许等到下一次两个人又因为什么事再吵起来的时候,这么一点点好感就被消磨光了。

    谁知道呢?十八岁的时候能谈什么永远,林杳不相信永远。

    林杳坐回书桌前,拉开那个抽屉,看见一排散落的珠子,仿佛还能闻到那夜雨水浸泡着血的腥气。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杳觉得沈郁白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大家也许会陪伴彼此一段时间。

    谁都不相信谁会长情。

    暑假两个月,林杳在考完的第一天就马不停蹄去了乌合会所找王姐,王姐见到她还很惊喜,问林杳考得怎么样。

    林杳跟她聊了两句,撇眼看见王姐的手边还有英语教材。

    有些人坐在开了空调的教室里成天插科打诨,有些人窝在狭窄脏乱的工作间里啃书本,做梦都想上大学。

    她笑笑,问:“王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考试?”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差得远,好多东西都没学会呢。”

    林杳:“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

    王姐说她会努力,然后又问林杳来找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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