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忽至: 42. 42 春天悲伤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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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言坚持去住酒店,苏杭送她。

    走在早春的夜风里,情绪像一根骤然放松的松紧带。两个投影之间出现安全距离,转弯的时候也没有亲密地叠起来。

    到了酒店门口,乔言喊停。

    “就送到这里吧。”

    苏杭止步,说了声“对不起”。

    乔言用眼神示意,她不想听这三个字。

    “什么时候去上海?”她问。

    “七月初。”

    “行,到时候给你接风。”她笑了一下。但没有定义接下来的关系。

    苏杭没应声。他觉得他整个人成了碎片,一些失去了灵魂,正像鬼影般漂浮在空中。

    他们俩之间,再也不是“睡到一块儿”就能解决问题的关系了。

    “我明天走。”乔言知会道,“弄成这个样子,也不方便跟闻姨跟苏叔叔道别了,明天我走之后,你替我说一声吧。”

    “我送你去机场。”

    “你明天要上班呢,别耽误正事。”

    “那我让小姨送你去。”

    乔言没拒绝,再拒绝就真的生分了。

    “那看看明天小姨有没有空吧。”

    “以后……”

    “再见。”乔言打断他的话。

    不谈以后了。谁也不要下定论。

    乔言快步踏进门里,又转身,眼睛里有微光,“高考后,你来找过我一次,大学毕业后,我也来找过你一次。算起来,我们谈过两次恋爱了。扯平啦!”

    语气轻快。

    苏杭低下头,避开了这个对视。

    会再见的吧。人生这么漫长。

    眼下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初夏时节,公司搬进新大楼,乔言也搬进新公寓。

    新家离公司两站地,她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一路上都能看见梧桐树。

    这几个月,她把生活的节奏放慢了。报了几门课,想开拓一些兴趣爱好,还参加了一个长期的徒步活动,每周都往周边的山里跑。

    柏知樾觉得乔言对工作越来越懈怠,听闻她失恋了,给了她一些空间,职务上给她降一级,薪资没变,任由她凭兴致做事。

    这天正开会,章程拉了个三人微信群——上海小分队。

    没有苏杭。

    他不来上海了吗?还是他没把来上海的消息告诉这两位?

    苏杭有段时间没跟乔言联系了。

    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早已不像当初那般亲密。之前有个□□群,从大二开始,苏杭几乎不再上线,后来弄了微信群,时差原因加恋情保密,苏杭也很少在里面露面。

    江舟笛问:背着苏杭建群是不是不太好?

    章程:大姐,你能抓住重点吗?

    乔言:章鱼你要来上海啦?

    章程对乔言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正式宣布,他杀到上海来了。

    江舟笛:这下只差苏杭了。

    章程:能别老提他吗?人家现在跟咱们不是一个阶级了。

    江舟笛:酸不酸啊你。

    章程发了条语音过来:自从当年小雨走了,这家伙就不稀罕搭理咱俩了,后来他转学、出国,大家有了距离有了时差,就更加疏远了。难听的话我不想讲,你们俩自己琢磨吧。

    江舟笛替苏杭解释道:高中那会儿他不是生病了嘛,后来大家不在一起上学,疏远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都喜欢用“生病”形容苏杭高二那年消沉的状态。乔言每次看见“病”这个字眼,都打心底里感到难受。

    好像不管时间怎么往前走,那种心酸的程度始终不会减弱。

    章程问乔言:他跟你也这样?

    乔言坦诚道:他跟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不是苏杭单方面的失联,是她也没有主动。该怎么开口呢?以朋友的口吻?太奇怪太生疏,依然像异地恋的那几年那样亲昵?也不合时宜。

    苏杭说分手的那一刻,乔言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是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如释重负,就像是在成全她的委屈。

    她当下的感受就是认命。

    这段感情里,苏杭远比她要努力。积极推进的那一方先决定放手,被推着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反对?

    他也累了吧。

    离开伦敦的那一天,她在机场给他打电话。

    他音色倦到极点,说:“昨晚应该抱抱你的。”

    她默默流着眼泪,说好听话哄他:“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了。”

    ……

    江舟笛: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连小雨也不联系了。

    章程没再说话。他问过,苏杭没回。

    乔言:回头我问问吧。

    .

    柏知樾瞥了眼开会摸鱼的乔言,瞧她神情凝重,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乔言放下手机,屏幕上停着苏杭的微信。

    苏杭的头像是一张雨景,去年秋天在布拉格拍的。放大看,玻璃窗上有两个人的投影。

    散会后,柏知樾把乔言叫进办公室,“开会时干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下次不玩手机了。”乔言乖巧说道。

    柏知樾见她抿唇,嗤笑一声,“还没缓过来?分个手而已,至于吗?”

    空间也给了,可都两个多月了,她还是这样。

    “你怎么又来了。”乔言转身要走。这话他这个月一共说过三次,每次语境都不同,但一次比一次嘲讽意味更强。

    看见她叹气,他觉得是因为她失恋。

    看见她撇嘴,他觉得是因为她失恋。

    看见她走神,他觉得她怎么没完没了……

    “站住。”柏知樾扔了份数据到乔言面前,“已经减轻你工作量了,可你连这点工作也做不好。你最近越来越懈怠了,失个恋,斗志都没了。”

    乔言懒得跟他抬杠,平心静气道:“现在恶性竞争越来越大,宣发都靠烧钱。咱们就这点预算,我天大的能力也只能完成到这个程度。你就默认是我工作能力低下吧,能别什么事都跟我分手这件事挂钩吗?”

    “你出去吧。”柏知樾转过身,叹了口气。

    又对她叹气,就好像她多么不上进似的。

    乔言忍了忍情绪,想离开。柏知樾忽然又把他的打火机摔在了地板上。

    “你干什么?”乔言一下子爆发,“柏知樾,你最近三番五次找我茬,明明每次都是你起的头,可到最后搞得都好像是我先惹的你。你多大的人了?你以为咱们还是十几岁的时候,想对对方甩脸子就甩脸子,想说难听话就说难听话吗?我没有自尊心吗?我妈都不管我分手的事,轮到你管吗?”

    “……”柏知樾一下子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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