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忽至: 44. 44 她还在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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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杭改签了机票,想提前回国,结果遇到工作加塞,先飞去布拉格做此前项目的收尾。

    他入住之前跟乔言住过的酒店,幸运的选到同一间房。站在窗前,他拍下一张照,想发给乔言,却看见群里章程发的合照——

    乔言翘着她受伤的腿,大笑着,在柏知樾身边比“耶”,柏知樾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笑容很腼腆。

    她拍照姿势很没创意,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只会比“耶”。柏知樾很少这样笑,羞涩的样子像听见什么戳心窝的好听话,比如那句——你们俩真般配。

    苏杭知道朋友们在撮合他们俩。章程和江舟笛始终觉得乔言是缺爱的,或许谈一场恋爱,她会更好。

    在群里,他们愈发放肆,谈到两性关系,把乔言看成一张白纸。

    让他心梗的是,乔言跟他,在这种时刻,基本上像两个哑巴。他们纠缠了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成为难以启齿的秘密。

    苏杭没有立场像往常那样质问乔言跟柏知樾现在的关系,甚至不敢开口问乔言的心思。

    她看起来很开心、很放松,跟自己说话的氛围像回到了青春期。他难以判断她现阶段究竟是什么心境。

    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把他溺水的一颗心从泥沼里吊起来,让他好想去淋一场大雨。

    .

    乔言穿上了红袜子,隔壁床的小男孩笑话她,说他都不穿大红色。

    “姐姐要辟邪转运。”乔言高深莫测地说着。

    “辟邪是什么意思?”

    “就是最近很倒霉,需要破除一下……”乔言想了想,又说:“迷信,小孩别听。”

    “那穿红袜子就能好?”天真的小孩偏要刨根问底。

    “兴许吧。”

    隔天小男孩也穿上了红袜子,他笑着对乔言说:“我是车祸,比你更倒霉,医生跟我爸爸妈妈说,我以后走路说不定都要一瘸一拐。”

    “瞎说,肯定能养好。”乔言知道他的伤情,心里有些难过。

    “没事,不用安慰我。人生就是不完美的,对吗?”

    深奥的哲理从一个八岁的孩童嘴里蹦出来,令乔言哭笑不得。

    她问:“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吗?”小孩的爸爸看上去是一个睿智的人,妈妈也很柔软。

    小孩点点头:“对。”

    “你跟你爸爸感情一定很好吧。”

    “跟我妈妈也很好。”小孩像念人生信条般,继续说道:“一家三口,相亲相爱。”

    “真好。”

    “姐姐,你爸爸妈妈怎么不来看你?”小孩问。

    “姐姐都这么大了,伤得也不重,不需要人照顾了。”

    小孩捂嘴笑:“姐姐有男朋友照顾。”

    “他不是我男朋友。”乔言拿橙红色的笔在小孩的石膏上画了个红彤彤的大太阳。

    刚画完,看见苏杭发来的消息。他说他不能按时回国了。

    乔言有那么一点期待落空的感觉,却也没再问他回国的日子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晚上柏知樾来给乔言送吃的,隔壁一家三口正在上演天伦之乐。

    乔言靠在自己的病床上,傻笑看着,样子没心没肺。

    “这小孩儿说话可逗了。”乔言同柏知樾说。

    “你喜欢小孩儿吗?”柏知樾打开食盒递到她面前。

    乔言说:“还行吧。”看见又是骨头汤,微微叹气。

    “今天这个是我亲自熬的。”

    乔言尝了一口,比了个大拇指,忽然怔住。

    “怎么了?”

    乔言讶异:“八年了,我第一次吃你做的东西。”

    柏知樾挪开视线:“要不是你病了,你永远不会有这个荣幸。”

    乔言决定冷待毒舌的人。

    吃完饭,乔言坐在轮椅上,被柏知樾推出去看夕阳。

    花园里,医生护士们脚步匆匆,与行动缓慢的病号和陪护家属形成鲜明对比。

    乔言看着落日坠入钢铁森林,全程一言不发。

    柏知樾原本低头玩着手机,光线暗下来的一刻,他被手机光亮晃了眼睛,一抬头,看见乔言微湿的眼睛。

    “又思考什么人生了?”他开口打破沉默。

    “人生不值得思考。”乔言咧嘴一笑,“我们弱者,正在偷偷伤心。”

    “我可都道过歉了,你再自嘲,我只会觉得你矫情。”柏知樾有些无措,她眼底的孤单竟散去的那么快。

    那种连相机都捕捉不到的脆弱,竟令他有难以描摹的心动。

    “柏知樾,你说的不对,其实人应该拥有脆弱的权力。要是一颗心全都是硬的,那就没办法透彻理解爱这个词。”

    “你打住,我不跟任何人谈心。”柏知樾继续玩手机。

    乔言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吗?从小到大,你没有一次认真听过我说话。”

    柏知樾先是不作声,而后目光看向她的侧脸。

    乔言知道他在倾听,轻描淡写地开了口:“柏知樾,我觉得你特别了不起。”

    柏知樾眼睫闪动,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乔言又耸肩:“我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嘴角就沉下来了,目光就呆滞了。平时洒脱的样子装的再足,看见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看见街边的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时候,看见某位父亲抱着女儿,给女儿撑伞的时候,我就不那么高兴了。

    一不高兴,我就总想着找点事做,可又没有哪一件事能做好。工作上,我能力一般,有点小聪明,但格局不大,生活上,还算能把自己照顾好,对外还能摆出个热爱生活的人设,但实际上,也没把人生经营的多么精彩。

    我去过好多地方了,看过好多本书了,也交了些新朋友,却没感受到什么诗与远方,最近甚至有点丧气,去复习吧,沉不下心来,看看招聘,想到还要继续坐格子间就头疼……”

    “我觉得……”柏知樾实在听不下去了,想打断乔言的话。

    乔言抬起手,比了个让他闭嘴的动作,“让我说完。”

    柏知樾抿住唇,点点头。

    乔言话锋一转:“可这不就是普通人的人生嘛,不就是不完美的人生嘛。”

    “所以呢?”柏知樾还以为她要继续无病呻吟。

    “所以啊,我决定反复地、轮回般地接受真实的自己。”乔言打了个响指,“我决定躺平了!和所有的坏情绪和解!”

    柏知樾当她是间歇式发神经,拍拍她的头一句,你想那个谁了。”

    “苏杭吗?是有点。”

    “……”她偏要真的说出来。

    柏知樾又问:“你铺垫了这么多,不会就是要告诉我,你还要跟苏杭……”

    “我都说了,我躺平啊。”乔言摊平两只手,“我没什么大智慧,攻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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