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鸾: 7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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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再也不想过了。

    ——

    桓楚的建始七年过得并不算太平。

    惊蛰过后没多久,镇守凉州的先帝第五子、天子异母弟雍王桓诏起兵谋反,于封地凉州自立为帝,欲割据一方,脱离朝廷管制。

    消息传至远在江南的建康已是春分之日,叛军势如破竹,已然逼近关中地区。战报送至玉烛殿,桓羡大怒,当即召集文武重臣,宣布亲征。

    他这样做自然有一定的考量。桓诏远据西北,平素里就与西域诸国与南边的吐谷浑及北边的柔然贺兰部眉来眼去,他不亲自走一趟,彰显朝廷军威,那些个虎视眈眈的邻居又怎能服气。

    战事就此布置下去,朝廷下令,紧急调动洛阳、长安周边大军及辎重粮草,天子将于二月初率军北上,赶赴金城与叛军作战。

    临行的前一日,桓羡罕见地去了漱玉宫。

    自从妹妹走后,他已有许久不曾踏足这里,宫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废弃之状,连侍女也被遣散,进入宫中,一盆巨大的栀子花正摆放在庭院中央,花枝几近枯萎,一名小宫人正抱抱怨怨地修剪着枯枝。

    桓羡目光微颤,负手走了过去:“这花怎么了?”

    他认出这是何令菀当年送她的那盆能在冬日开放的栀子花,早先碧华宫失火,便被搬到了这里来。

    说来奇怪,他宫中那盆被幼年的薛稚称作是她本体的栀子花还好好活着,眼前的这盆却已枯萎得不成形状,宫人的剪子轻轻一碰上,便能刷地掉下大片花枝来。

    实在有些离奇。

    见是他,宫人忙跪下来回话:

    “回陛下,这是当年公主生辰时梁王妃送给公主的生辰礼,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枯萎得厉害,奴等怎么浇水施肥都无济于事。”

    “这怕是要换土才行。”桓羡道,“你去叫几个人来,把这盆里的土换一换。若实在种不活,也就算了吧。”

    总归,这是何令菀送的,不是她所谓的“本体”。

    他今日极有耐心,吩咐了宫人后,又进入屋中。看见眼前熟悉的一花一草一器一物,恍惚间,似又看见那个明媚温柔的少女坐在窗下,向他微笑:

    “哥哥。”

    桓羡眼睫微颤,抑下了那股攀上眼眶的酸涩。

    “陛、陛下。”

    方才的那名小童却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呈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从花中挖到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还请您过目!”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那装在布袋里的东西很快被查了出来, 是麝香无误。

    桓羡龙颜大怒,一拂袖将案上的器皿通通挥下案去, 砸了个粉碎。

    自己千防万防, 就怕有红花麝香一类的易致女子流产物送到她身边,不曾想,却还是被何家人钻了空子。

    怪道从前他那么努力地耕耘也没能令她怀上一子半女, 竟是这东西在从中作梗!

    梁王夫妇被紧急召入宫中,原被送回栖鸾殿守灵的青黛木蓝也被囚之别室, 由冯整提审。桓羡则在玉烛殿中亲自提审了梁王夫妇,将那包新鲜挖出来的东西扔到何令菀身前:

    “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

    何令菀匍匐在地上, 顾不得形容,狼狈地用手抓过那包黑黢黢的东西, 待看清后,亦是震惊无比。

    当日, 公主明明已经发现了这包东西, 还是她告诉自己的,难道不曾处理掉吗?

    她脑中飞速转动着, 为家族计, 也唯有将实情和盘托出:

    “回陛下,这盆花, 的确是妾献给先皇后的,但这麝香之事,却并非妾之所为……”

    她将当日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全部道来,每说一句, 桓羡脸上的面色就愈青一分, 到最后, 脸上阵白阵青,俨然是发怒的前兆。

    他手里还提着剑,连握剑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手背青筋毕露。梁王忙挡在何令菀身前,为她作证:“皇兄,阿菀说的都是真的。”

    “当日臣虽不明阿菀与先皇后说了什么,但当日自宫中离开,阿菀便去了何府与十四娘争执起来,至于我们走后先皇后又做了什么,我等实在不晓,还请皇兄明鉴!”

    梁王说着便砰砰磕起头来,四肢百骸皆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何令菀见状,一时怔住。

    她眼中慢慢地渗出泪水来,不再顾及贵女的尊严,也跟着磕起头来,心间狼狈又屈辱的同时,却多了一分宽慰。

    大殿中空荡荡的,回荡的唯有二人叩首的声音。桓羡微生恍惚,提着剑目光空洞地退后两步。

    他当然知道何令菀所言的大致是实情。毕竟青黛和木蓝还在宫中,两相证言一对比,便能证实她之真伪。以何氏的心计,断不会愚蠢至此。

    他只是没有想到,栀栀发现此物之后并不是销毁掉,而是又装作不知地埋了回去。也难怪从鹤壁回来到去京北上,那半年间,如此密集的同房,她腹中竟是没有半点消息。

    也是。

    她是多么狠心的女人。连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要设计得他亲手杀掉,又怎么会做不出来呢。

    斯人已逝,他没有办法再问一问她,为何她就这么厌恶他,杀了一个孩子还不够,还要扼杀第二个可能到来的新生命。

    心里漫起的悲凉很快迫使他回过神来,桓羡面上毫无表情:

    “虽是如此,何家谋害公主,罪无可赦。这也不是何十四娘第一次谋害先皇后了,从前朕放过她一马,不想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他轻叹着摇头,朝殿外唤:“伏胤。”

    伏胤应声进来,领命而去。

    桓羡淡漠的目光又落在何令菀身上:

    “梁王妃,你知情不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你是出嫁女,就罚梁王俸禄三月,尔自闭门思过。”

    这已算是极轻的惩罚了,也自然是看在了自己的面子上,梁王忙不迭欢喜地再度叩首起来:“多谢皇兄!多谢皇兄!我们领罪。”

    何令菀本有心为堂妹求情,想到整个家族的安危,终究是将涌到喉口的话憋了回去。毕竟,令茵不死,死的可就是整个庐江何氏了。

    二人谢过恩,搀扶着彼此几近瘫软的身体,相扶离去。

    桓羡略微不解地看着两人身影。

    原被他随意一指绑在一起的二人,什么时候,他们的感情也变得如此之好了?

    又为什么,他和薛稚的感情变得一团糟。她不仅不愿视他为兄,更如此憎恶他,以至于会连累到孩子身上。

    他想不明白。

    桓羡又在玉烛殿中亲自提审了木蓝青黛二人,所得的证词,大致与何令菀互相验证,可以证明她所言为真。

    自从薛稚殒命而来,青黛便对天子这位罪魁祸首充满了怨恨。在即将被挥退之时,忍不住质问他:

    “陛下,难道您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公主明知是麝香也要把它埋进去留在身边?”

    桓羡已有些许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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