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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藏鸾》 70-90(第30/32页)
应过来,一拳砸在他另一只未受伤的眼睛上:
“好你个钟彦,你竟敢欺骗我们,行叛逆之事!”
“你对谢帅都做了什么?你为什么用谢帅的兵符骗我们是勤王?你究竟想做什么?”
底下已经厮打起来,钟彦一方很快不敌,被北府兵捆绑起来,欲交由谢璟发落。
谢璟遂命令大军后锋做前军,退后数里,一时之间,吊桥之下,旌旗千里,烟尘蔽日,随后才对梁王道:“殿下,您现在可以放我出城了。”
“钟彦虽已被擒,但军中群龙无首,易生哗变,还须有人主持大局。”
——
当日,北府兵在谢璟的带领下退出玄武门地界,缴械投降。
陆升等人万想不到他竟活着逃了出来,局面既已扭转,再想挟诏书以令天下自是痴人说梦,遂丢下被挟做人质的何太后、何令菀等人,在王逊部的掩护下逃出宫城,往三吴地区逃窜。
穷寇莫追,梁王最终决定先行打扫京中残局,只派遣了小队人马追赶,大军留在城内,等待皇兄回京。
是以,半月之后,桓羡快马加鞭赶回建康之时,京中已然平定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谢璟的那八万北府军就驻扎在京郊禁军营地,为禁军所看管。待天子回銮,更是肉袒负荆,入玉烛殿请罪:
“臣谢璟,身为北府兵主,不能看管好兵符,致使奸人有机可乘,此罪一也。”
“其次,身为一州长官,不能约束自己的部众,以致部下为奸人所蒙骗,以勤王之名行叛逆之事,而京中百姓罹难者甚广。此罪二也。”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他额头触地,伏叩有声,清瘦的背影在大殿投进的深蓝天光里拉出长长的影子。虽然再恨眼前的这个人,这一刻,却也为自己险些酿成的大难而发自内心的懊悔。
差一点,曾祖父留给他的北府军,国之柱石,就将被打上叛贼的烙印。
差一点,陈郡谢氏的百年清誉,就要因他一时的疏忽,万劫不复。
桓羡立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看着眼前跪着的青年臣子,少年时的侍读,心情复杂。
因了某些事,他从来都不喜欢眼前的这个青年,但不可否认的是,谢璟已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尽可能地将这场祸乱带来的灾难降到了最低。
他无法怪罪。
鎏金盘龙的殿柱后仍传来女子压抑的轻泣声,知道她想见他,他有些恼怒,面上却是春风般和煦:
“朕知你忠心,你已尽力做到了最好,不必过多自责。”
他说着,倒示意薛稚从大柱后出来:“现在,你且看看,这一位是谁?”
作者有话说:
桓狗:可恶,要在她的前任面前装大度。
有时间我会回头修一修重逢后那几章,最近跟读实在掉的太厉害了,可能真的哪里出了问题吧,待我回头修一修。然后,我今晚本来可以双更的,但是我太丧了,写不下去。这个剧情过完还有一个大高潮,就要完结了。最多十天吧。
结局和你们想的都不一样,桓狗目前也还没有完全抱得妹妹归,但结局早定,不会更改。
第90章 (修)
幽暗的殿柱后忽地响起一声急促而喜悦的“谢郎”, 谢璟循声望去。
是那个生生世世也不敢相忘的人,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就那么奋不顾身地朝他跑来, 如同经年以前她在漫天风雨里跳入他怀中,可这一次,却只在他跟前便停下, 她放缓脚步走过来,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殿外的天光打进来, 照在她秀美的脸上,愈照得冰肌玉骨有如透明一般, 不似凡尘中人, 倒似碧落九天的神女。
睫畔点染的晶泪,也如神女颊上凝结的霜雪, 如梦似幻。
他怔愕地看着眼前已然褪去少女青涩的女子,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 想要试探此梦是否为真。
但那只手终究在她跟前停下, 短暂的怔愕过后,他微微笑起来:“一别数年, 公主可还好吗?”
薛稚双目一涩, 勉力而笑:“我很好,将军呢?”
他点头:“有劳公主挂念, 臣很好。”
和那年碧华宫里相差无几的对话,境地却已是天差地别。
旁侧的桓羡无名火起。
殿中未点灯火,殿门只开了两扇,光影分明。透进的天光将二人照得纤毫毕现, 他可以极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泪。再听到此句, 实在忍不住上前几步。
“她当年并没有死, 是被那柔然的贺兰霆,也就是她所谓的表兄李代桃僵金蝉脱壳,把人拐到了柔然。此番朕去凉州,她刚好在贺兰部,因此碰上了,将人带了回来。”
他语声温和,似耐心地与之解释,左手却将薛稚的手死死握住。
薛稚脸上一红,再看见谢璟怔然的视线,不禁羞愧地别过脸去。
谢璟垂眸,见到二人交握的手,再看见她逃避的视线,恍然间似明白了一切。
心中好似有把刀在割,他木木地颔首:“公主没事便好。当年之事,是臣太过冲动。臣向陛下请罪。”
说着,却退后一步,恭敬地垂首行拱手礼:
“臣祝陛下,与公主良缘永结,瓜瓞绵绵。”
“臣祝公主,千秋无极,长乐未央。”
那是对皇后的礼节,他的态度已然不言而喻。薛稚眼中的泪水忽若雨水簌簌而下,她樱唇微张,似乎想解释什么,又最终什么也未说。
谢璟走后,桓羡轻揽着她肩往内室去。见她仍是个噙泪低首、闷闷不乐的样子,本有滔天的火也只得暂且抑下。
“好了。”他放柔语调哄她,“不是说好了和哥哥在一起么?难道栀栀要食言。”
“别哭了,你不可以那么贪心,有了哥哥还想要别的男人。”
薛稚鼻翼微酸,一滴泪忽地打在他探过来、替她揩泪的手背上。
“如果我想和他在一起,你会放过我们吗?”她问。
“不会。”桓羡想也不想地答,脸色也已沉了下来。
她便勉力笑了笑,颇有些苦涩。桓羡又缓和了语气,试图劝她道:“别再想他了。”
“你和他才几年?聚少离多的,他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当真能比得过哥哥吗?你只不过是还太小,一时被男子的感情迷了眼,可你也别忘了,男子的感情最是淡薄,你又怎知这几年他不曾放下呢?”
“只有我,我才是……”
她不想听那些离间之语,很冷淡地打断了:“哥哥还不是一样是男子。”
“可我是哥哥,我还有哥哥这一重身份,和旁人是不一样的。我会比他更爱你。”
也许吧。
她寂寥地笑笑,不欲与他就这个话题深谈下去。
就这样吧。
只要桓羡活着一日,他们便不可能在一起。早早地放手,才是对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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