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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俯听闻惊风》 60-70(第12/16页)
。”
杜五月在鲁班城中名气不小,曾一口气连斩十余千丝茧,到了海上,仍能一呼百应,她对许多航线都摸得门清,对付起海匪来,更是丝毫不会手软。周氏船主道:“阴海都对杜老板娘的悬赏,林林总总加起来,已有百万玉币之巨。”
彭循感慨:“他们还真是爱做这种事。”
感觉修真界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的,就都逃不过被“悬赏”,据说眼下身价最贵的三位,分别是瞻明仙主,越山仙主与清江仙主,至于曾经飙出天价的第一大美人,在那位小都主回去之后,便无人再敢提及。
对于自己最贵这件事,司危冷冷一哼,勉强满意。
余回苦口婆心:“说了多少次,他们不是因为觊觎你的美色才要买你!”
司危高傲且宽厚地表示:“本座允许他们觊觎。”
余回撑着脑袋,不想说话。
仓鱼在海面上又航行七八日,终于在这一天的中午,抵达了一处海岛。凤怀月站在甲板上,惊叹道:“好多船。”
“这不算多。”周氏船主道,“前两批的队伍,才叫一个浩浩荡荡,达不到那种规模,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杜老板娘,也不敢轻易组织大家起航,只能继续在这里等着。”
周氏曾经跟过两回船队,同杜家子弟都很熟悉,因此很顺利就靠了岸。不多时,一队人从林中走出,为首女子黑裙雪肤,面容姣好,正是杜五月。
“周老板,许久不见。”她先是施了一礼,又将视线落在凤怀月一行人身上,“哪里来的客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凤怀月答:“不方便。”
杜五月追问:“哪里不方便?”
凤怀月理直气壮,因为长得太美,所以不方便,毕竟在海匪丛生的海域,我这张脸可是一等一的值钱货,还是遮起来稳妥。
他这话说得既大大咧咧,又有那么一点不要脸,惹得杜五月身旁一群女子都捂起嘴偷乐,附近的几个船主也“噗嗤”笑出声,纷纷打趣着要看。周氏船主忙将杜五月拉到一旁,小声嘀咕一番,杜五月将信将疑:“当真?”
“千真万确。”周氏船主言之凿凿,“那位黑衣船主的修为极高深,有他在,咱们的船队能安全许多。至于为何要易容,他们的船上拉的是药草。”
这年头,做药草生意的,舱中多多少少都会夹带一些仙督府明令禁止贩往别处的灵药,此举不算大罪,但也确实上不得台面,所以遮住脸,编个假身份,以免日后被哪个多嘴的告发,也算合理。
“做药草生意的?”杜五月一听,也顾不上再盘查,扭头高声问,“可有赤藤草?”
彭循揣起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开玩笑,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如何会带禁药。
杜五月急道:“到底有没有?人命关天!”
彭循:“欸?”
涉及到人命,那也可以勉强一有。宋问下到货仓,很快就翻找出了一把赤藤草,杜五月如获至宝,急忙命侍女交给大夫。周氏船主问:“这是谁中了尸毒?”
“别提了。”杜五月道:“这事怪我,不该心软带上那丫头。”
凤怀月一听这话,就已将整件事情猜出了八九分。果然,杜五月下一句就是:“你们也小心些,这岛上有一名干尸少女,已经伤了三个人。”
干尸少女,自然就是红翡。杜五娘在出海之前,发现了躲藏在货仓里的她,哆哆嗦嗦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面容蜡黄枯瘦,皮开肉绽的胳膊上见不着一丝血。杜五娘道:“当时船已经要开了,我若赶她走,那丫头只有死路一条。”
周氏船主不解:“一具干尸,有何生与死?”
杜五娘摇头:“她尚未被完全炼化,或者说是炼失败了,所以没完全失智,趴在地上呜呜哭着央求我,舌头僵硬,话也说不清楚,看起来实在可怜,瘦得像猫一般,我就做主留下了她。”
刚开始时,红翡表现得极为听话,每天只躲在货仓里睡觉,谁叫都不出来。船上的小孩们起先都很怕她,后来慢慢也不怕了,有胆子大的,还敢直接跑下去看。
凤怀月问:“她伤了孩子?”
杜五娘道:“伤了大人,那天两个孩子又跑去看她,结果刚下船舱,就大哭着跑了出来。”其余人听到动静,赶忙下去看,就见红翡已经无影无踪,地上躺着血肉模糊两名船工,浑身被抓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我们已经在岛上找了十天,期间她冒过一次头,又咬伤了一名船工。”另一名船主接话,“邪门玩意,跑得快,又鬼精鬼精的,实在不好对付,你们可要小心着点。”
凤怀月跟去看了眼那两名船工,至今昏迷不醒,浑身缠满绷带,确实惨。
当天晚上,彭循强行扯着宋问一道去找红翡,凤怀月也跟出去寻了一圈。这座海岛很大,四处都飘着照明符咒,可能是白天他那句“长得太好怕被人抢”已经传向四面八方,所以见着的人都要笑着调侃两句,又问:“能有多美,比起当世第一美人如何?”
凤怀月一律接话,差不多,差不多。
身边有个姑娘被逗得直乐,又道:“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一眼!”
凤怀月伸手,开价道:“香囊送我,就让你看。”
“不送,你想都不要想。”姑娘急忙将香囊藏进袖子里。
凤怀月讨人嫌地凑上前:“送情郎的?”
姑娘脸红扑扑的,嘴硬:“你这人别胡说,他才不是我的情郎,我们才认识了不到六个月。”
凤怀月不理解:“六个月还不够久?”
姑娘奇怪道:“那当然不够久啊。”正说着,一名青年恰好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姑娘立刻不太好意思地闭了嘴,又在凤怀月身边磨蹭半天,方才假装不经意地跑过去,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两人远远站着说了几句话,连手都没碰一下。
司危走上前:“你在看什么?”
凤怀月用胳膊肘一捣他:“我们有没有这种互相暗恋的阶段?”
司危看了一眼月色下的害羞小情侣:“没有。”
凤怀月不甘心,怎么会没有呢,你再仔细想想!
司危道:“确实没有。”
凤怀月还是不信,第一次见面总该十分纯情吧?
司危依旧道:“没有。”
凤氏一族向来行踪不定,他们访遍名山大川,探求天道,并不愿沾染红尘,只有凤怀月是个例外,他从出生开始,就娇贵得很,稍微吃点苦就要扯起嗓子嚎啕大哭,但一个小婴儿,能吃什么苦呢,无非也就是穿的布料粗糙了些,又或者是在床上睡久了不见有人来抱,总之一个顶十个的难伺候。
凤氏夫妇算过卦后,长叹一声,命老仆带着他回到了月川谷旧宅,只留下一句:“不必强求,凡事随他。”
于是凤怀月就这么毫无拘束地长大了。他骄纵任性,天真活泼,又同时拥有惊人的美貌与巨额的财富,所以很快就引来大批宾客追捧。月川谷距离金蟾城很近,面对这么一号风云人物,余回初时只觉得头疼,但也没头疼多久。那一日,凤怀月提着一坛酒,站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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