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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当魔头被迫成为男妈妈》 20、执念(第2/2页)
想让她走出去,和敌人斗上一斗,可她不想!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非要这样死揪着不放吗。
阿树不屑于和人争辩,直接转头走人,可一脚踏出的时候,突然听见沧魂生道,
“它像我。”
阿树脚步一顿。
“你知道我为何身受重伤掉落幻菲山吗?”
少年的声音低沉又冷冽,“因为有叹崖一战,魔族里出了奸细,在我与支美觞打的上下难解之时,他跳出来转而攻击我。”
“我将他们二人杀了,一个冬欲,一个支美觞,然后掉进了这里,可那一战,却仍然没有战士回去。”
阿树转头看向他,沧魂生神色淡漠,语气平静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因为魔族中除了东欲,还有奸细,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而我如今明明知道那人是谁,却被困在这方隅之地,脱不开身,手刃不了仇敌。”
“你让我放开它,却不肯放开我吗?”
阿树心中越来越沉,她原以为,他说的这个萤火虫是她,而最后一句,也正正说到了她心里。
阿树这时猛然间鬼使神差得,发觉自己到底是不情愿放开沧魂生,还是不情愿放过自己?
她听见自己说,“可你不一定能杀了那个仇敌,你如果会死,你也要去吗?”
“甘之如饴。”
阿树转过头来没有看他,声音里又低又凉,“那若是你守护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死了它也会跟着覆灭,你还死吗?”
“理智上不会,”少年复又接了一句,“但事实会。”
阿树叹了一口气,心中无尽悲凉,“怎么说?”
“囚困囹圄,一两日可以,时日越长,越会伤及自身,仇敌杀不了,自己也活不成,鱼和熊掌皆不可得。”
“此中缘由,皆因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人便有思想,便永远向往自由,即便落得个人毁物亡的结局,好歹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他看着她又补充道,
“只要有一点点机会,本座都要奋力握住。”
阿树心中凄凄,这难道如何走,都是一条艰难困苦的死路吗?
虽然阿树面上不信,心中却已经有了悸动,其实沧魂生说的她一早就想过,可她仍然固执得用道义和神女的天职来束缚自己,将自己困于这蛮荒之地。
让自己,不再像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稳固天枢桩的工具。
从前的她自由自在,与哥哥一同出兵,帮着父亲处理三界杂事,还是除天界魔界之外人族的实际掌权人,凡间皇帝、派系宗主、布雨行风全由她来核批。
闲暇时抚琴吹笛,赏歌听曲,煮酒烹茶,哥哥回来便一起承欢膝下,过的是逍遥自在,仕途光明。
可逃亡生活,似乎将她彻底变成了个精致的、死守着规矩的器具。
阿树微垂了头,她听沧魂生这般说,绝对相信沧魂生会言出必行。
虽然从一开始阿树就觉得他鲁莽暴虐,脑中疯狂的神经已经能够自圆其说,成了一个系统,就如同一个疯兽。
可实际却是,他自从入塔,表面乖张无状,可囚于这幻菲山,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于他有利无害。
压着性子与自己和平共处,偶然间得了她的助力,这些日子他修为上涨的速度令人咂舌。
不得不说,沧魂生还是有点东西的。
今日一番说辞,阿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没他出色。
他的鲁莽成了她没有的勇气,她的仁慈是他所缺失的克制,天知道阿树多么想像沧魂生一样,内里永远有一种人性最低处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得向外涌动。
如果感化了他的话。
这样的人带在身边会带给别人永恒的温暖。
可他明明来自渺无人烟的深海,而她从小锦衣玉食,受着最好的教习,又继承了上古之力。
神明为何不如邪魔刚勇?
其实,为什么自己一定会被奇临瑞打败?
若她纵横谋划,亦或努力修炼,去寻那一线生机,有何不可?
思及此,阿树回了神,只觉自己思绪飘得太远,沧魂生的只言片语,他随手送出的一个礼物,竟让她有了如此悸动。
和这般‘离谱悖逆’的狂念。
当真可怕。
于是沧魂生说到最后一字,又过了良久,阿树固执的仍旧没有回头。
沧魂生的邪性一时之间改不了,阿树的执念亦是。
然后沧魂生便见阿树沉默着迈开腿,世间最后的公主似的,于这潦草山间,优雅得提起裙摆,如步入奢靡殿堂,玉步生莲。
她这是要走了。
冷寂一片中,身后少年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轻浅又落寞,
“阿树,别让我再对你失望了。”
公主闻言周身一停,可又立时跨出门槛,端庄的背影生平初次有了张皇。
我其实,也想和你一样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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