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45. chapter 44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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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小手臂,摇了摇;黎里的手腕子便晃了晃。

    黎里:“……”

    燕羽:“……”

    “说了没事。”黎里抽手,轻轻打他手背一下。

    燕羽便坐回去了。

    窗外,黑夜与灯光交替流动。

    两人谁也没再讲话。

    燕羽靠去墙上,人坐在中铺床板投下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拿出手机玩消消乐。

    火车早已驶离城市,进入无边黑夜。

    黎里也靠上床头打游戏,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车厢天顶的灯熄灭,才意识到十一点了。

    她结束一局游戏,准备去上厕所,起身见燕羽手机掉在枕边,人已经睡着。

    四周很安静,只有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一阵接一阵。

    黎里小心拆开薄被,给他盖上。

    摇晃的车厢里,光线昏暗。燕羽紧闭双眼,睡颜在暗光之下非常柔软,脆弱。

    黎里看他半刻,忽掏出手机,偷偷给他拍了照。

    ……

    次日上午十点,火车抵达帝洲。两人拖着各类行李出站、乘地铁,很快到了酒店。

    黎里原以为办理入住时会遭遇尴尬,但前台并未表露任何不妥,登记完就退还身份证,给了房卡。

    刷卡进屋,房间不大,但舒适干净。两人在走廊里原能听见有房间传出练嗓声,但进屋关上门,便静悄悄了。隔音效果果然好。

    只是房间着实小,两张小床距离不到半米,一人站进去便容不下第二个。可见帝洲寸土寸金。

    燕羽选了近门的床,靠窗的留给黎里。

    进了屋,两人便默契地错开,路线也不冲突,各忙各的。他归置箱子,她便整理衣物;她检查乐器,他便翻找证件,给手机充电。碰上路线要交错了,他便先一步退让开。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开箱声、书包拉链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北方城市有暖气,室内热得厉害,两人竟没一个脱衣服。某一刻无意间撞上目光,便瞧见对方脸红扑扑的,像个番茄。

    黎里忍笑,说:“我之前就听说北方有暖气,没想到这么暖。”

    燕羽拉了拉毛衣领口,说:“室内穿t恤就行。你肚子饿没有?”

    “有点儿。”

    “那出去吧。”

    两人把各自包里的衣物清理出来,只装上证件跟手机,轻装出门。

    临近高校,附近吃的很多。黎里考虑燕羽胃不好,选了家粤菜馆,他今天胃口还行,点的菜吃了大半。

    随后去看考场。两所学校离得近,在同一条街上,步行十分钟就到。

    帝艺正门一块大石头,上书红色的“帝洲艺术学院”,气质庄严。据说学校西门风格会随性艺术些。这几天,美术系在办展览,路旁摆满五颜六色的画。有个学生在路边拿湿纸巾搞雕塑,手指冻得通红,人却认真。

    黎里心生向往,原来大学是这个样子。

    街尾的帝音则古朴典雅,校门是开的大红漆门,嵌古风庙宇式屋檐建筑。牌匾蓝底鎏金行书着“帝洲音乐学院”六字。

    黎里说:“比起帝艺的大石头,还是帝音古色古香些。”

    燕羽道:“它北门也是块大石头。”

    黎里就笑了一声。

    作为全国音乐学子梦寐以求的顶级高校,帝音相当朴素安静。校园内以上世纪的红砖灰瓦矮楼居多,岁月痕迹明显。若花开叶翠,大概会很美。只是仍在晚冬,枯枝未发,显得平凡了些。

    时不时有背着乐器盒的学生匆匆走过,步履不停;走几步,一片空地上立着唱美声的少年;拐个弯,不知哪栋楼里传来悠扬空灵的合唱;再几步,另一楼里排练着交响乐,远方又传来马头琴……

    燕羽和黎里穿行在稀薄的阳光和干燥的冷空气中,思绪被丝丝缕缕的音乐声牵引,心底静悄无声。

    黎里忽说:“希望你顺利考上帝音。”

    燕羽说:“希望你考上帝艺。”

    那未来至少四年,他们会在同一个城市读书,步行仅十分钟。

    黎里拨了下耳边的发,问:“你有朋友在这学校?”

    “嗯。”

    “要找他们吗?”黎里看了下时间,说,“你跟他们玩也行,我先回去。”

    燕羽说:“不找。”

    黎里哦一声:“他们学什么的?”

    “学什么的都有。那天livehoe……”他说了一半,道,“没事,你以后会认识。”

    黎里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心底微微一热。

    出了学校,两人不急着回去,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一月下旬,帝洲气温很低,但天空很高很蓝,车道宽阔而崭新。恢弘的古建筑与林立的高楼辉映在天际线上,地下通道、过街天桥四通八达。各色人群来来往往。整座城市给人一种宽广而又开阔的感觉。

    黎里走上一座跨街天桥,说:“你经常来帝洲?”

    “嗯。”燕羽回忆一下,“从很小就来了,各种演出、比赛。”

    “以前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奚市,感觉好繁华。但帝洲不愧是帝洲,比奚市大气多了。”

    说话间,走到天桥中央。脚底下,车流如织,疾速往来的车胎碾过水泥路,发出阵阵轰响,交汇出一阵嗡嗡的杂音,悬在半空。

    黎里停下,趴在栏杆边看车来车往;燕羽插兜站在她身旁,亦望向桥下。

    黎里说:“昨天还在家收拾行李,今天就到这儿来了。”

    身旁的人没应答。

    黎里扭头,见燕羽垂眸望着桥下,面容沉默。阳光明媚,他的侧脸在风中却格外孤寂。那一刻,黎里忽觉他有些陌生,像远在千里之外。

    “燕羽?”

    他睫毛颤动一下,回了神,却缓了四秒,才扭头看她。少年目光平静,温和如昔:“嗯?”

    “发什么呆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我也不知道。”

    他这一笑,又温柔得不像话了。

    还说着,手机响了。燕羽接起来:“喂?嗯,去了。……忙。”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燕羽看了黎里一眼,转过去半点,低声:“有事,下次。”过一秒,又道,“真没空。复试再说。”

    他挂了电话。

    黎里问:“你朋友找你?”

    “嗯。”

    “那你去吧。”

    “不去。”燕羽说,“明天考试,清净点好。”

    黎里便没多讲。

    ……

    司机驾驶着一辆埃尔法从帝洲木兰台大酒店平稳驶出。章慕晨坐在副驾驶上,百无聊赖地刷完书。”

    母亲章仪乙坐在她身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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