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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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婳手颤抖着,慌乱地用自己的手擦着唇,怒意几乎要溢出来,手指着外门:“滚。”

    谢欲晚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回嘴的时候,就看见姜婳眸中满是泪珠的和怒意,此时气得身子都在颤抖。

    他还想说什么,姜婳已经拿脚来踹他。

    谢欲晚下意识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却被姜婳厌恶地躲开,谢欲晚动了动落空的手指,眉间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两世,他都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矜贵的青年罕见地弯下了腰,轻声说道:“小婳,是你先唤他‘陈郎’的。”从他口中吐出这两字,都让他蹙了眉。

    抬眸,却看见姜婳毫不在意的眸光,他指尖收紧,心下意识一疼。

    姜婳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厌恶,手指尖颤抖着,声音轻而颤:“谢欲晚,我唤谁,唤什么,同你又有什么关系?于陈的船,是你派人弄坏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到底同夫子你有过何纠葛,让你连我私奔都不放过我。”

    谢欲晚心一疼,想为她擦去眼中的泪,就听见她冷声说道。

    “滚。”

    谢欲晚一怔,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似乎不止为何他的妻变成了如此模样。他并不是草木没有脾气,此时一连被送了两个‘滚’,眸色也冷漠下来。

    姜婳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她不知自己心中翻滚的怒火究竟是什么,竟然能直接盖过来前世浓烈的愧疚,还有一股油然的委屈,在心中不住地蔓延。

    她垂着眸,身子虚虚颤抖着,很快心中传来一阵后怕。

    她打了谢欲晚。

    他徐徐而起的阴影,缓缓将她脸上的光全然遮去,她下意识捂住头——

    谢欲晚眸中神色越发复杂,一种苦涩的疼在心间慢慢蔓延开,甚至逐渐覆住了他漫天的怒火。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他似乎真的不了解,这个前世同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妻子。望着她颤抖的身躯,他蹲下身,轻声道了一句:“姜婳,你心中,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姜婳一怔,缓缓放下手,这句话,好熟悉。

    她沉默地目送谢欲晚离开,随后身子一软,倒在了软榻上。她望着望着,突然在这船舱的房间之中,又看见那方垂下的白绫。

    她颤抖地向后爬,却后在下一刻,缓缓地定住身体,逼迫自己,望向那方本该在前世才出现的白绫。

    在她颤抖的眸光逐渐坚定的过程中,那方白绫一点一点变淡,最后消失。

    姜婳身子陡然没了力气,眼眸无神地趴在软榻之上。

    *

    隔日。

    “砰——”

    “砰————”

    姜婳一怔,从惶恐的梦中醒来,望向门外。

    待到响了三声后,一道害羞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姜三小姐,在下为你端来了早膳。船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是白粥,小姐先用些。待到到了下一个码头,在下去询问谢公子,能否让在下去采买些东西。”

    姜婳掀开被子,梳好头发,穿戴好衣裳,才打开了房门。

    见到她,少年便红了脸:“姜三小姐。”

    姜婳一怔,轻声道:“都同旁人说的是未婚夫妻,这般生疏唤我,能掩饰什么,唤我阿婳吧。”

    于陈耳垂一下子全红了,随后垂下头:“阿婳说的是。”

    她让他进了门,随后,看见什么一怔,却还是关上了房门。

    谢欲晚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旁的橘糖小声说道:“不给姜三小姐送去了吗?”谢欲晚眸垂着,许久之后,淡淡摇了摇头。

    橘糖看着自家公子烫红的手,睁大眼,摇了摇头。

    有些东西,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决定的事情。

    *

    屋内。

    姜婳小口小口地用起了粥,用了两口之后,眉心蹙起来。

    于陈一直关注着她,见她如此模样,忙问:“怎么了,是粥太烫了嘛?”

    姜婳沉默地吐出还未咽下去的一口,沉默许久后,望向于陈:“这白粥,是你熬的吗?”

    于陈看着她勺中那半生不熟的粥,轻怔了一下:“在下问了厨房的小丫鬟,她说今日厨房就只有粥,我便讨要了一碗”

    说完,于陈脸红了起来,小声道:“虽君子远庖厨,但是,在下还是会煮白粥的。日后,日后姜三,阿婳不会再吃到这般的粥了。我,我去倒了吧。”

    姜婳没有制止,心中摇头,什么人才能熬出这般的粥。

    不如不熬。

    于陈将粥倒了,回来时手中拿了两个干干瘪瘪的东西。姜婳好奇地看了一眼,就听见于陈道:“在下适才寻船夫要的,是他平日行船吃的馕,说是会有些干,最好配着茶水。”

    说完,他给姜婳递过去一个。

    姜婳好奇地接过来,咬了一口,有些硬,于陈已经递过来一杯茶,她一怔,道了声谢。

    于陈在一旁也学着她咬了一口,随后嚼了许久,才咽下去。

    一看,就发现,姜婳已经适应地吃了起来,且很快地吃完了一个。他看着正小口抿着茶水的女子,只觉得可爱极了。

    他温声一笑,引了姜婳注意。

    寝不言,食不言,姜婳硬生生是用完了,擦拭了唇角,才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陈忙害羞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在下只是觉得小姐用膳的模样很可爱。”

    说完,他就低下了头,同手中的半张馕作斗争。

    姜婳怔了一瞬,也轻声笑了笑,但想起某个人,眸中的笑意又淡了淡。

    昨日谢欲晚怎么敢——

    于陈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轻声问道:“晕船药有用吗,在下见你的脸色有些不好,还有一日我们便到江南了。”

    姜婳又想起那颗滚到地上碎掉的糖,轻声摇了摇头:“我只是晚上没有睡好。”

    等到于陈走后,姜婳头疼地按了按脑袋,她不能在没有解决谢欲晚的事情之前,就去同于陈谈论什么。

    她还是得同谢欲晚谈谈。

    谢欲晚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相反,他比世间一切人都注重规矩与礼仪,否则当年也不会娶她了。

    决定了,姜婳轻叹了一声。

    昨日她很恼怒,但是前世便是更亲密的事情,她们也有过不知多少次。她其实并不太在意她这一身皮囊,一时的怒火过去,她心中其实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哪怕是现在,她其实也不知,昨日自己为何有如此大的怒火。

    她为何完全不怕惹怒谢欲晚。

    明明她从指尖到头发丝,都写着对他的惧怕。

    一阵海风从窗边吹过来,姜婳一怔,那些刚有些头绪的东西,便又被吹散了。她实在有些累,便到了窗边,眸一动不动地望向外面的海面。

    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乘船呢,前一世,谢欲晚平日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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