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梨售罄: 20. 陆老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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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梨一整夜都很乖,没有呕吐弄脏地板,也没有唱歌骚扰友邻,安静如斯。

    霍旭西觉得庆幸。早上十点,人还没醒,他进去喊她起床。

    打开卧室门,见她裹着空调被蜷缩在床上,像只可怜的小虾米。

    “陆老师,不至于吧?”

    走近推了推,发现不对劲,陆梨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留海浸湿。

    “怎么了?”

    “难受。”她鼻音浓重,嗓子哑得简直被刀片削过。

    霍旭西暗叫糟糕,立马从家里找出一支电子体温计,检测一番,竟然烧到了三十八度五。

    “走,上医院。”

    “不要。”陆梨浑身无力,头痛欲裂,眼睛睁开只能看到一团黑麻,稍微动弹则天旋地转:“我哪儿也不去。”

    “那怎么行?”他眉宇紧锁,束手无策的感觉非常不好,胸腔内莫名焦躁,像有团火在烧。

    她盖的空调被已经汗湿一大片,背心也湿透。

    “我先给你换被子。”

    从来没有照顾过病号,霍旭西手忙脚乱。

    换了蚕丝被,再找出干净的睡衣,虽然大了些,勉强应该能穿。

    然后他去热粥,放一点盐,端进来,发现她根本没有力气换衣裳,而且不停咳嗽,咳得脖子涨红。

    “吃点东西。”

    他把人捞起来,喂小半碗稀饭,再用毛巾塞到她后背隔汗。

    陆梨畏寒,裹着被子发抖,肌肉酸痛,骨头好像泡在醋里。

    霍旭西看她病成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下烦闷,走来走去,接着莫名其妙打了通电话给龚蒲,问他发烧该吃什么。

    龚蒲回:“退烧药吧。”

    简直废话。

    他挂断,打给药房,将陆梨的症状细细说明,然后买了一大堆药品。等外卖送到,他不放心,再次询问药师用量。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霍旭西开门,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龚蒲、冯诺,还有甄真。

    “你干嘛呢,手机一直打不通。”龚蒲跟回自己家似的,抬脚进门,一点儿不客气。

    “你们怎么来了?”他多少有些诧异。

    “国庆放假,在家闲着无聊,我们和甄真约吃饭,顺便过来找你。”冯诺打开鞋柜拿出两双拖鞋,一双自己穿,一双递给甄真。

    霍旭西侧身上前关门。

    甄真第一次到他的住所,略显拘谨,加上他突然靠近,愈发紧张,于是忙开口问:“昨晚我妈是不是打电话找你麻烦?”

    霍旭西关好防盗门,不答反问:“她知道你回来了?”

    “嗯。”

    “有骂你么?”

    甄真扯起嘴角苦笑。

    霍旭西了然:“脾气一点儿没变。”

    走到客厅,他随口招呼客人落座,接着去厨房倒了杯苏打水递给甄真。

    龚蒲和冯诺不干:“我们怎么没有水喝?”

    “自己没手吗?”

    “你这是区别对待,不公平。”

    霍旭西的心思完全不在客厅,自然也没兴趣和朋友斗嘴,端起刚才冲泡的感冒颗粒,抿了口,已经没那么烫了。

    龚蒲见桌上摊着一大堆药:“你真发烧啊?严重吗,怎么不去医院?”

    冯诺端详:“没事吧?”

    “没事。”他随口敷衍,拿药进卧室,搁在床头柜,出来倒热水,又从茶几那堆药里拿走退烧贴,再回卧室。

    龚蒲不明所以,只当他要整理东西,也没太在意,自顾打开电视。

    冯诺:“我们中午去哪儿吃?”

    龚蒲:“步行街吧,甄真好久没回来了,你不知道国庆放假多热闹,今天带你到处慢慢逛。”

    冯诺:“我看不如就在阿旭这里点外卖,晚上再下馆子。”

    正商量着,忽然房间里传来依稀声响,并且听起来湿湿嗒嗒,不太正经那种。

    客厅三人面面相觑。

    龚蒲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按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这下听得千真万确。

    “我不要……”

    ohod。

    什么情况?

    阿旭的卧室有女人,而且不知他们在干什么龌龊事,竟然还有抽噎声?!

    龚蒲和冯诺心惊肉跳,整块头皮发麻。

    甄真也完全怔住,眼里满是不知所措的愕然。

    其实没那么龌龊。

    霍旭西只是把陆梨捞起来喝药。

    她软成一汪水,瘫在他臂弯中。

    “不喝。”太苦,她想吐。

    “必须喝,不然我捏鼻子灌了。”

    怎么能这样?

    陆梨满心怨愤,身上又冷又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成了废人,想到如此处境,她哼哧哼哧啜泣,泪如雨下。

    “都怪你,半夜我起来到处找遥控器,你当我是冷冻肉吗,空调开那么低,安的什么心呀……”

    霍旭西语塞。

    最近秋老虎,他贪凉,空调温度设置得比较低,自己是个小火人儿,睡觉正好合适,但陆梨本就有点感冒,昨晚在大排档吹热风,回家又吹大半夜冷风,一下就病倒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抱歉。

    “你就是。”陆梨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念自己的窝:“我要外婆……”

    “你外婆不在家。”霍旭西说:“早上我给她打电话,她和牌友跟团旅游,国庆结束才回。”

    “哈?”陆梨一听,嘴唇抖了抖,大受打击,哭得愈发心酸:“为什么呀,我生病她还跑出去玩儿……”

    其实老太太知道她发烧,没当回事儿,说吃两副药出一身汗就好了。

    霍旭西没想继续打击她,默不吭声,心脏被她哭得颠三倒四。

    平日里那把小烟嗓如今跟两个月大的猫咪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哭了。”他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先喝药,好吗?”

    外面的客人听着含含糊糊的声响,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浮想联翩。龚蒲实在好奇,蹑手蹑脚走近,打开卧室房门,凑半颗脑袋进去,偷偷瞄了许久。

    他见阿旭轻言细语连哄带骗地喂陆梨,冲剂喝完,又一粒一粒地喂胶囊和药片,最后还塞一颗柠檬糖去苦味。

    如果他戴眼镜,早已跌个稀碎。

    关上门,龚蒲蹑手蹑脚返回客厅,用嘴型告诉冯诺:“陆老师。”

    “陆梨?”

    “嗯。”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尴尬得不知怎么面对甄真。

    冯诺提议:“那个,要不我们先走吧,饿了。”

    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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