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为什么总想和我结为道侣: 43. 第 43 章 陛下,等待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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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岑寂的风漂浮过层层叠叠的砖红宫墙,点染上枝头的红梅,越发触目惊心地呼啸。

    梵婴轻轻打开窗户,沉沉的眼眸含笑望着窗外一点点雪白坠落人间。

    她轻轻哈了口气,那一口白气便融入了无边的雪意之中。

    梵婴对着桌案对面的人道:“王兄,下雪了。”

    梵识意原本凝望在奏折上,好不容易平静下的红色眼眸,迷茫地望向她,随后眼睫一颤,恍惚道:“是啊。”

    下雪了。

    那么今日,原本是他给她定下的死期。

    后来又变成自己解除心魔的最后期限。

    再后来,他又将这定为了分别之日,即,他的归期。

    但他渐渐没了信心,自己能否对抗这心魔,可是,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此沉沦也没什么。

    既然如此,何必在她身上挣扎,不如由她驱策......

    “王兄,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你还想杀了我?”她的声音打断了他,莞尔的脸让他觉得一阵温暖。

    他也跟着轻轻地笑了笑。

    只不过只有他知道,这其中的挣扎。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仰起脸,阳光毫无遮挡地落在她眉眼之间,“距离的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不知道这三个月,王兄还记不记得?”

    果不其然,梵识意赤红的眼眸闪过一丝浓烈的抗拒:“你不是说你想出宫去吗,明天,我带你出宫,好不好?”

    他不愿意提及他那可怜的早就被遗忘了的姐姐。梵婴在心中轻笑一声。事已至此,还抱有可悲的愧疚和辜负感......

    真是懦夫。

    梵婴不轻不重地叹口气。

    虽是兄弟,还不如自己一个外人和薛行吟更像。

    酒咕噜咕噜地在火焰上滚动,梵婴打破了这片沉寂:“喝杯酒暖暖吧,王兄。”

    她哪里看不出梵识意这点最后自以为是的慈悲心。

    他多半是会在今天解开心魔,然后明日带她出宫,让她彻底成为这宫墙外的芸芸众生的一员,以免再成为祸害。

    梵婴看着梵识意接过杯子,一口一口饮酒。

    然后,在她温和的注视之中,一点点意识变得朦胧。

    他恍惚地眨了眨眼,雾气遍布的视线中,是她看不清的脸。

    他甚至伸出了手,要握住些什么。

    但还是失重一般坠入昏睡。

    “殿下。”沙哑的声音从梵婴身后传来。

    梵婴在转身的前一刹那,神色从含笑变得孤冷。

    苏怜看到这熟悉的薄情的神情,浑身的血液反而渐渐沸腾。

    多么令人有安全感的表情——

    她果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不是吗?

    梵婴却并不先开口,而是注视着他,眼神渐渐染上一丝兴味:“你胆子很大。”

    他恰逢时宜地跪下,以习惯了的卑弱姿态,语气却说不出的强势:“臣是来救陛下的。”

    她抬起脚,轻轻勾起他的下颌。

    他睁开眼睛,任由她的目光逡巡一遍。

    “孤倒是不记得有你这号人。”

    他生得清丽,却笑得艳靡:“但陛下,还是相信我了,不是吗?”

    她忽的笑了:“哦?你可知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废帝,而他才是真正的摄政王?”

    他知晓自己安全了。他垂眸,扫过昏睡在地的梵识意,心中是变态的快感。

    他甚至有不可控制的产生,想就在这里,在梵识意面前——

    就当是一报还一报。

    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他无法近得梵婴半寸,只能嫉妒得发狂,看着梵识意被她照拂,甚至还对她耍性子。

    那如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呢?

    轮到他了。

    只可惜梵识意昏了,看不见她此刻全心全意注视着他的面容。

    他喉头一动,冷静而不带任何侵略性的目光看向梵婴:“不,他不配。”

    梵婴总算明确了,这人的确是对梵识意有着奇怪的敌意。

    “我会让您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他说道。

    梵婴在雪光照拂下看着这张柔弱美丽的面容:“哦?为什么?”

    “因为我爱您。”他毫不犹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跪在地上,渴慕地看着她,甚至手指轻颤地握住她搭在他下颌上的足尖。

    像是立刻要渴死的人遇见甘霖蜜果,这张洛神般的脸上染上浓重的欲念色彩。

    梵婴轻轻勾了下唇:“哦?就凭你?”

    他很明白她的意思。她一语双关——就凭他,能够帮她?就凭他,也配肖想她?

    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说出了下一句话:“当然可以。”

    “梵识意远不如您手腕强硬,也远不如您心术深沉,非帝王之才。您只差一个时机,就能将乱臣贼子诛杀,重登大统。”他慢条斯理,古怪的声音却让他看上去更加可信。

    梵婴似笑非笑:“你是要告诉我,现在你打算把他杀了,给我一个时机吗?”

    “脑子不太聪明,就好好做一个花瓶,你爹没教过你,少想些不该想的?”她脚尖轻松从他掌心抽了出来,随后不轻不重地踏在了他跪着的两腿之间。

    要是这样她还看不出他的性别,那她就是有眼疾了。

    她漫不经心地想到,还算是要脸,要是谢沉璧,早就蛇一样顺着她的腿上前乞怜来了。

    而苏怜只是轻轻地闷哼一声,那里却并没有任何下去的意思:“臣御前失仪,罪该万死——”

    “只是,”他恰到好处地抬脸,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发红的眼尾像是揉皱的桃花,“陛下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你......”梵婴眯起眼睛,随后嘲讽地一笑,“倘若你有一星半点对自己重要性的自觉,也不会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缄默地垂下头,梵婴感受到了他身上深重的戾气。

    他起身,再无半点恭敬谦卑姿态。

    就连梵婴也没能想到他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他俯视着梵婴,漂亮而常年表情管理的脸罕见地难以控制地抽搐一下:“陛下利用我,我毫无怨言,但是不记得我,我实在难过。”

    “我十七岁那年,陛下曾夸过我的容貌如临江仙子。”

    “那年冬天,我和兄长一同陪陛下微服私访,共赏元夜花灯。”

    “国子监,陛下曾送我一枚玉佩。”

    “陛下,这样,还不记得我吗?”

    系统看梵婴像是在看渣男。

    梵婴对着系统摊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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