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无数痴傻酷: 19. 第十九章:人间如许(三合一) 这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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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霎时狂风起,尘烟遮天盖地——

    两股灵力浩淼席卷,一股来自天书,一股来自古灵椿,当风刮到最疾处,柳扶微凭空飘起,一切周身事物都变得极慢。

    天光糊成一片,将支离破碎的天书耀得剔透,宛如一块块妖冶的宝珠,萦绕在侧时还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异香。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无限接近于把天捅了个篓子的那种。

    天书都碎了,遑论锁天书的阵法。神庙诸位高僧不知都被刮到何处,独独司照还杵在原处,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薄如蝉翼的叶,同桃花瓣一道缓缓落下,直待落到他跟前。

    他斜瘫在地,脸色苍白几近透明,惊梦似的望过来。

    这也难怪,任谁看到本不该出现的人就这么大喇喇的从灵树上蹿下来,没惊呼出声都算有涵养的了。

    柳扶微心里何尝不是一片惊涛骇浪?

    起初只想甩掉手里的花蕾,哪料想万人跪捧的天书竟有这么脆。

    司照勉力撑坐而起,显然处在摇摇欲坠的临头,柳扶微第一反应是“不会把太孙殿下给坑死吧”,她蹲下身,一面看他衣裳上有没有破口溅血,一面问:“你还好么?伤哪儿了?”

    “弹、弓……”

    瞧他茫茫然看向手里攥着的凶器,她探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还看得到?我还担心你五感已经给天书吞了呢。”

    “姑、娘、为……咳咳……”

    瞧他吐字之艰难,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柳扶微截住他的话头:“没错,是我,是我用殿下的弹弓将天书给毁了。”

    耳畔尽是萧萧飒飒的声响,司照神色难辨地看着她:“你、到……”

    他应该是要问她是什么人,为何要毁掉天书云云。可她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怕是郁浓教主本人亲临,都干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掰花瓣的时候更多是不愿做个“以怨报德”的无耻小人,潜意识里尚存着一丝“将功赎罪”的念头,这下好,天书碎成了渣渣,别说破例救她了,就算大和尚慈悲为怀不拿她祭天,出了神庙那也是要按祸国罪论处的吧。

    不等司照再问,她先开口:“我知殿下此刻定恼怒不已,很抱歉,我心中怒意只怕比你盛得多得多,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想好好活还非要提到我,我本来好端端躲在树上就想取点灵力来着!”

    司照被她嚎得那一嗓子嚎愣了。

    千里长堤,一点一滴筑起来的生机,临到头就这么毁于一旦,她哪能不委屈的?

    “哪个答应陪你的?你以为分享一点灵气,我会感激涕零么?才不会,这山上的日子这般清苦,一旦好了我逃都来不及。那些要你开天书的人也不会!等你变成了一个五感尽失的废人,哭不了、笑不出、连话也说不成,世上哪还会有人肯真心陪你?”

    说不清是对谁的愤怒,她满肚子愁肠喷涌而出:“一会儿天降紫微星,一会儿祸乱朝廷的妖人,一会儿又高呼救世主……说的人莫名其妙,信的人更莫名其妙!”

    “依我看,道不同你便是妖,苟同才是友,说方是圆是他们,说圆是方是他们,说不定,逆天的也是他们!”

    铿锵一句,且凭年少轻狂。

    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明知太孙殿下听不入耳的。

    又想罢了,她不过就是一粒小小尘埃,哪堪得破人世间无数周而复始的世俗篇章?

    只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还被人指责,她将怀中那本经书放下,撑着膝盖起身想走,忽听他道:“且慢……”

    念着自己搭的这条命不能白搭,她回首:“殿下,我不信你得偿所愿,别无所求了。”

    “这世上还有好多好看的事物你都没瞧着,譬如这桃花,好看的人……”

    她一时不知说谁,只一顿,道:“譬如我。”

    说完这句,她先红了脸,又想太孙殿下根本看不清人,继续厚着脸皮说:“我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美人。”

    司照定定望着她,眼中的眸光异常明亮。

    原本是看不到的。

    唤醒天书需祭出灵力,从陶埙奏出的曲,本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于是自抚埙那刻起,生命就不可抑止的流出躯壳,咫尺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当痛觉似乎放大许多倍,神智依旧清明,生平无数事从脑海里一晃而过,岁月如风,林下忽暮,千秋明月皆似过客,他如同被缩成的一粒尘埃,找不到一处来安放己心。

    他的天空像是拉上了一条灰白的幔帐,除了隐现的铭文,什么也不剩。

    直到一道弧光陨落,天地坍塌,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明晰。

    抬眼间,一个少女从古灵椿上一跃而下,满身桃衫浓郁,一顾人间惊鸿。

    那一抹明艳,为她身畔翩飞的花叶缀了点点瑰色,将她身后的日出上划出了光亮,就连簌簌碎金都成了陪衬。

    这一刹那,司照的眼里有了色彩。

    奈何他才启天书,实是开口都艰难无比,好容易攒了点气息,但听她叹着笑了声:“应是无缘再见了,就祝殿下今后……多遇好人吧。”

    不等他叫住她,她已奔走远去,只留下一抹浅影。

    晨雾袅袅,清风拂面。

    大概是因为天亮了,下山的路不像上山那般阴森可怖。

    柳扶微却无心欣赏一派雅趣。趁乱逃离是出于本能,真迈出知愚斋难免心生茫然——就算走出天门,毁了天书的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祁王不会放过她的,郁浓也不会,她也没有插翅而逃的神功,就算再给她碰一回狗屎运溜走又怎样?

    只剩下十七日寿期。

    饿了,累了,脚也酸死了。

    要不……不走了?

    说来也奇,她浑浑噩噩着往前,才起了这个念头,便见山路前出现了一个分叉口,一条是回天门的路,另一条小径蜿蜒而下,不知去往何处。

    揣着这副“无可无不可”的心境,自不忌讳再捅多几个窟窿,她踏向小径,不过百来阶,就看到一方河畔,半青半蓝,天光倒映其上,像洒了一抹金光。

    岸边停着一条渔船,船头有个偏瘦的人影,着一身灰色僧袍,低着头不知捣腾什么。

    莫非又是哪个倒霉的皇子皇孙于此修行?

    柳扶微踟蹰着踱上前:“那个,请问……”

    来人听到人声,倏地转身,先是“咦”了一声,随即双手合十,诵了声:“阿弥陀佛,老衲十多年没见过活生生的人了。”

    她方始看清,这人也是一名老和尚,不仅穿得衣袍和神庙的和尚不同,脸上皱纹比司照的师父七叶还要多不少。

    “这里不是神庙么?难道神庙的高僧不来此处?”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了句挺玄乎的话:“他们走不到此处。”

    “?”

    老和尚眼睛极小,再一眯眼,简直看不清他的眼珠子,“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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