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无数痴傻酷: 19. 第十九章:人间如许(三合一) 这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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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彩,形影可见,实难想象这是人间之境。

    她情不自禁拨了拨水面,又觉不对:“大师,这里到处都是冰川,怎么水丝毫不凉?”

    老和尚拂了拂胡须:“娑婆河还是娑婆河,极北之地仍在极北之地。”

    她愣了愣:“啊,这些都只是幻影啊。”

    “若施主真在实地,只怕披氅着裘,也得冻得发慌呐。”

    可身临其境,还不会挨冻,本是不错。可她也不知怎么,既知这是假的,便再无观赏的兴致了,眼见水底天心,万顷茫然,于桌前支着颌道:“山海经曰,‘此处有烛龙,视为昼,瞑为夜’,看来那‘烛照九幽之处’,是这天啊。这里真如世人口中所说,能够治愈一切、修得所有么?”

    “施主以为,何谓‘一切’,何谓‘所有’?”

    又来。

    她道:“大概……是执念?是人自寻的烦恼。”

    老和尚淡笑睨来:“这并非施主心中所想。”

    “那依您看,我心中所想是什么?”

    “施主是想,世人果然满嘴胡言。”

    柳扶微“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不错。我早年听闻有世外仙人住此洞天福地,什么神尊呐神君的,如今看,此地瞧着殊无人迹,无非是多了些飞禽走兽,异象奇观罢了。”

    “既然如此,施主何故会念念不忘此地?”

    为何念念不忘?

    是啊,娘都不在了,治不治伤又有什么所谓?

    老和尚见她怔着,缓缓道:“此处是天地精华之所在才会汇聚于此,若凡人真能寻到此地,自是受益无穷,洞天福地之说,非虚言。”

    这一提,她才发现那狐啊鸟啊的,是比往常所见更为灵动可爱,阿娘最是喜爱这种毛茸茸的东西了,要是她来,准得捋着不撒手。

    柳扶微揉了揉泛酸的鼻子,倔强道:“于我而言,见不到的都不算是真的,洞天福地如是,人亦如是。”

    老和尚道:“多年前,也有人同老衲说过类似的话。”

    “哦?哪个高人同本姑娘一般心有灵犀?”

    “是个恶名昭彰的妖灵,用你们的话来说,是个女魔头。”

    柳扶微顿时来了兴趣,“从罪业道赎过罪来的?”

    老和尚看她摆出一副听故事的乖巧模样,便在对桌前坐下,自斟了一杯茶:“不是赎罪来的,是闯进来的。她来此,是听闻娑婆河可现世间一切,想上一次渡厄船,到她想到之处。”

    “她不怕死?”她一思忖,又道:“噢,女魔头如此嚣张,连罪业道都来去自如,多半也只是将这条渡厄当成是普通渔船来使了。大师怎不拦她?”

    “老衲亦只是个撑船人,自无相拒之理。不多时,船行到她欲行之处。”

    “是哪儿?”

    老和尚笑而不语,环顾四下。柳扶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几眼,“也是这儿?”

    “她那一身灵力正是源于此地。只是,她从未到过此地。”老和尚道:“不知是谁在她不知情时种下血契,才能将此地灵力源源不竭渡送给她。”

    原来女魔头千里迢迢,是来找人的。

    “那她找到那个人了么?”

    老和尚道:“彼时正途径此岸,岸边有个少年,半身鱼尾浸于冰河……”

    女魔头说:他是我养的一尾鲤。

    那原是一尾白鲤精,是到了北地灵力旺盛之处,才化为少年形态。

    柳扶微看向冰岸,不知怎么的,好像真能想象出那一幕。

    少年仰观天地,不知他心念之人,正于娑婆河上,凝视着他。

    “之后呢?”

    “之后,她让我开船,带她赴往轮回之境。”

    她吃惊:“难道她不想去极北之地寻那一尾鱼?”

    “妖灵杀孽无数,穷尽一生也走不到那洞天福地。”

    女魔头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说:纵使世间诸恶,有一尾鱼待我如斯,也就罢了。

    柳扶微听到这忍不住插话:“欸,她这句和我那句,风马牛不相及。”

    老和尚道:“妖灵痛恨世人,一身煞气因一尾鱼消弭,只因她见到了心中的‘真’,施主能道出此地为‘虚’,自也是认清你心中的‘真’。”

    柳扶微摇了摇头:“女魔头好歹悟出了‘人间值得’四个字,而我回想我短暂的一生,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瞎忙活。

    她向来就不曾真正理解那些人。

    不理解阿娘,不理解阿爹,不理解左钰,也无法理解太孙殿下。

    不过她最不能理解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明明没有至死也要执的剑,没有至死也要复仇的信念,更没有至死也要肩负的责任。

    “大师撑船千年,应早将这世间玄妙摸了个透吧。有个人告诉我,万物皆有轮回,凡夫俗子于一次次的生死流转中不断造因偿果……”哪怕大师听了之后要把她踹下去,也想知道:“那为什么我打碎了天书,不算罪加一等,还能一偿前债,坐上此船?”

    老和尚却道:“渡厄从来非船渡人,而是人自渡。施主不妨扪心自问,倘若时间能够倒流数日,你想从哪一步重新来过?”

    从哪一步重来,才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任凭席芳将大理寺屠戮殆尽,还是向左殊同刺出戒毒,或是不去掰下那炙手的花蕾?

    柳扶微望着自己手掌心,轻轻握住,感受到了真实的刺痛,也听清了自己的心跳。

    也许,哪一步都不会。

    哪怕知道席芳会绑架她,那一刀还是会落下;哪怕知道左殊同救不了她,她也不会拿他的命来换自己的;哪怕早知天书会碎,她还是会将弹弓拉满——

    老和尚终于执起船桨,任意划动,远远看,渡厄像是挂了两缕须鳍。

    “十六日光景,未知施主可还有想去之处?”

    “人间。”

    老和尚划桨的手一止,侧首,但看少女一双明眸犹如孤星:“我要回到人间去。”

    --------三更---------

    寒冬凛凛,沧海浓重如墨。

    一座被深海环绕的小岛,七八条哨探战船停泊于岸。岛上尽是带刀的士兵,阵仗不小,不知搜罗着什么,不时有人巡逻回岸:“禀少将军,西面未见人迹。”“戈少将军,我们这边也没有。”

    那被称之为“少将军”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一身铠甲英气,腰间所佩却是一柄雕纹嵌玉的宝刀,一看就不是征战沙场所用。他踏向内岛,身侧一名年轻的儒士阻拦:“袖罗教向来诡秘,谨防岛中另布陷阱,少将军只管在此等候便是。”

    少将军冷哼一声:“澄明先生不必小瞧我,我也独自带过几次兵,比这更大的水匪岛都攻得破,区区一个袖罗教,我戈平还不放在眼里。”

    那被换作澄明先生之人虽也生得年轻,鬓角边却有一缕雪白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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