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病迷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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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笑,我要去接水,不许跟来。”

    穆从白对司越珩点头了,但司越珩拿起杯子刚转身,他就跟上去,像个小尾巴一样追后面亦步亦趋,还专门去踩司越珩走过的脚印,惹得来往的人都盯着他们看。

    接完水回去,穆从白就把自己粘在司越珩身上,一直说以后的事,什么订制的书桌要怎么才好,衣柜里要放什么,连他最不想去的上学主动提了,问司越珩上学要上多久才能回家,司越珩可不可以每天都送他再接他回来。

    司越珩意外穆从白竟然能有这么多话,听到后面他忽然明白过来,穆从白是在向他确认,他不会把他送走。

    小崽子真的别扭又弯弯绕绕,他想直接问清楚,可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不能说你长大了会不会反社会。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司越珩拉起隔帘,睡到了陪护床上。

    穆从白忽然把脑袋伸下来,“叔叔,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数羊。”

    “为什么要数羊?”

    司越珩倏地坐起来,想责怪穆从白洞洞鞋一样的小心思,可对上了夜灯里穆从白的眼睛,他就仿佛被什么攫住了脾气。

    他放轻下声音,盯着趴在床沿边的穆从白问:“你想怎么办?”

    穆从白看到司越珩心软,从高处的病床翻下来,落到了他身上。

    司越珩伸手接住了他,他就紧紧搂住司越珩的脖子,悄悄话一样地低诉。

    “小时候,爸爸他打妈妈。在床上他捆着妈妈的手,脱她的衣服。”

    司越珩做为一个成年人瞬间理解到了什么,穆从白还在小声地说:“他还掐我的脖子,要把我淹死在浴缸里。等我妈妈哭着求他的时候,他才会把我放出来,然后对我笑。”

    穆从白说着身体微微颤起来,司越珩不由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然后,他听到了穆从白仿佛哭似的声音,“我以为笑就是像他那样,每个人笑起来都那么可怕。可是叔叔不一样,叔叔笑得一点也不可怕。”

    穆从白沉默了半晌,最后向司越珩确认,“叔叔,你不会抛弃我,你答应过的。”

    窗外面一辆车经过,引擎的声音从窗户的左边到了右边消失。

    司越珩把穆从白抱起来放回了床上,细心地给他盖上被子说:“别想了,睡觉。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家,到时书桌衣柜都做了,送你去上学。”

    穆从白终于笑了,闭起眼睛说:“叔叔,晚安。”

    作者有话说:

    关于反社会人格障碍理论基础来自百度,其实反社会人格的人并不都是变态杀 人狂,但他们确实缺少同理心,没有对错观念,有暴力倾向。

    文中提到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是一个没确定的概念,特征就是这类人在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基础上,并非没有同理心,也不是没有感情,甚至比起普通人有更深刻的感情体验。同时他们能够克制自己的暴力欲望,哪怕不认同仍然能遵守社会的规则。比较有代表的人物有汉拔尼,还有说福尔摩斯说过自己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障碍(作者没亲眼看到过不确定)。

    最后,以上内容仍然来自百度经作者转述。

    最最后,穆小狗对叔叔的感情就是:我生来是要颠覆这个世界,但是遇到你,我就变成了想逗你笑的小丑。

    而叔叔是:清醒地坠落。

    第28章 干杯

    # 028

    病房里的邻床换了两次人, 穆从白也终于可以出院了,司越珩提出的疑问,医生还是建议他们去大一些的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

    司越珩想到穆祺朝走时说的话, 如果说他一直不告诉穆祺朝穆从白出院了, 穆祺朝是不是就不知道,然后一直不会来。

    不过他也就想想,时间久了穆祺朝一定会打电话问他, 如果他一直敷衍,穆祺朝肯定也不会再相信他。

    所以他办完了出院手续, 就给穆祺朝的助理打了电话, 对方说会汇报给穆祺朝, 等穆祺朝安排时间。

    司越珩回到病房,穆从白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半,只剩下床单和杂物。

    他停在门口伫了片刻才进去,和穆从白一起收拾东西。

    周嘉盛一早接到穆从白可以出院的消息,立马就被周妈妈催着出门来接人, 走的时候给了他一把莲蓬, 说是给穆从白路上吃。

    有谁探病送莲蓬的,他想在路上扔了,但周妈妈对他了如指掌,先警告了他说穆从白回去会问莲蓬送没送到。

    为了表达他的郑重,正好见到垃圾桶上有个被扔的空果篮, 他就借了果篮上的丝带,将莲蓬捆成了一束花,送到了穆从白面前。

    “恭喜你出院, 穆小白。”

    穆从白怀疑地瞥了一眼周嘉盛手里的莲蓬, 对司越珩说:“叔叔, 上一次的没有吃,是不是已经坏掉了?”

    “你不理眼前的,惦记上次的,这样容易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的。”

    周嘉盛说完把莲蓬硬塞到了穆从白手里,他拿了一路就被盯了一路,不想再拿着了。

    然后他把穆从白叠了一半的床单,揉成一团直接揉进包里。

    司越珩倒是不在意这么揉,反正回家要洗。

    但穆从白很介意,怒瞪的周嘉盛,拿手里的莲蓬打过去,被司越珩一瞪,他立即又收住。

    “不能打人。穆从白。”

    自从上次听了穆祺朝的话,司越珩对穆从白的行为要求就变得很严格,努力想改掉他动不动就使用暴力的习惯。

    穆从白倒是很听话,每一次他一说就乖乖住手。

    就像现在,穆从白瞥了瞥他,主动向周嘉盛道歉,“对不起,周叔叔。”

    “呵,教得不错。”

    周嘉盛说着又故意挑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

    穆从白瞥起了眼瞪他,动作也还是乖乖地对他低着头不动,他立即搓了一把穆从白的头发,然后退到病床另一边,以为穆从白报复。

    可惜穆从白竟然还是乖乖不动,只是不服地横了他一眼,他意外这小孩竟然这么能忍。

    司越珩觉得有时候真的不能怪穆从白,周嘉盛真的太欠了,他忍不住说:“嘉盛哥,你能不能像个大人?所以舅妈才老说你。”

    周嘉盛推起眼镜瞥向他,啧了两声说:“当了家长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跟我妈一样了。”

    司越珩现在也想打他了,但他没动手,准备回去告状。

    收完了最后的东西,他把穆从白手里的莲蓬拿过来,扣了一颗莲子下来,还很新鲜,明显是刚摘的。

    他吃完了问周嘉盛,“你怎么大老远带一把这个?”

    周嘉盛哼了哼回答:“当然是你亲爱的舅妈专门摘来的,说给穆小白路上吃。”

    司越珩把莲蓬还给了穆从白,“听到了吗?回家记得谢谢舅奶奶。”

    穆从白盯着他,过了片刻才乖乖地点下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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