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妇女主任: 159. 第 159 章(捉虫) 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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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人,多数都作古了,还不是她指哪儿是哪儿。

    林清平时舍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头,实在控制不住了,拍了他一下,“白眼狼。”

    火车乘务员来催促送站的人下车。

    余岳掰开她的手臂,催促:“妈今天咋总骂我,你快走吧。”

    他早就惦记上铺了,一得了自由,蹭地蹿到梯子上,猴子一样往上爬。

    林清气得想翻白眼又憋住。

    火车又鸣笛了,余秀民揽着林清的肩,“走吧,再不下被带走了。”

    林清靠在他肩头流眼泪,一步回头地下了火车。

    个孩子从小就长在部队附近,一开始在周边的县城,后来搬到家属院儿。

    余岁和余欢都没出过远门,余岳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去过外祖父外祖母家,但早没印象了。

    余岁捧着本书埋头看,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余欢有些忐忑,有些期待,有些眼眶泛湿;

    余岳则是乍一离家,还没回过味儿来,啥都新奇,车一起动就趴在车窗边儿上往外看。

    刘妮儿面带笑容地看着,也不去管他们。

    半个多小时后,余岳就没兴趣了,拉开车厢门向外试探。

    刘妮儿道:“火车上有拐子,靠站的时候会把你带下车,卖到山沟沟里。”

    “刷——”

    门咣地关上。

    余岳只能再次车厢内上蹿下跳地玩闹。

    他一个人玩儿没意思,就欠欠儿地撩闲。

    余岁嫌他烦,冷着脸不搭理他。

    老二余欢被他打疼了,也只是害怕地看着他,甚至不敢躲。

    还是刘妮儿看着不像话,薅过余岳,按在她的床铺上,“别欺负你姐姐。”

    余岳不听,还要过去找姐姐“玩儿”。

    刘妮儿不让,他就耍起脾气,“你管不着!管不着管不着!”

    他爱咋闹咋闹,不去折腾他姐就行。

    刘妮儿对余欢说:“小欢,你上我上铺躺着吧。”

    余欢小心地瞥弟弟,贴着小桌挪向奶奶。

    “不行!”余岳不准,又伸手去扒拉她。

    余欢吓得不敢动。

    余岁忍不了,书啪叽一摔,一脚踹过去。

    余岳跌坐在包裹上,懵了一瞬,“你打我?!”扑上去捶她。

    余岁到底大他好几岁,轻而易举地镇压他。

    余岳趴在床铺上,被按着头,哇哇大哭。

    短短几秒钟,拥挤的车厢里经历了一场鸡蛋碰石头般的压倒性对抗战,以战败方痛哭流涕喊“妈妈”告终。

    “诶呦,我滴个神啊……”

    刘妮儿血压上升,上前分开姐弟俩,气不过,还在余岳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让你欺负你二姐。”

    她没骂大孙女对弟弟动手,只是说她:“书快捡起来,多金贵的玩意儿,下回不行往地上扔。”

    余岁缓缓退开。

    余岳眼睛鬼溜溜地转,猛地跳起来,向她反扑。

    余岁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拽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余岳躺在包裹上,不起来了,使劲儿地扑腾、哭闹,“奶!你揍她!你揍死她!”

    刘妮儿抽抽嘴角,看着大孙女,“岁啊,你还会这个呐……”

    奶奶还是没骂她……

    余岁微微垂头,低声道:“在学校学得。”

    她早就想揍余岳了,在家为啥不敢,因为知道妈妈必定不会向着她。

    奶奶会维护他们,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像别人家那样,为了跟儿媳妇别苗头。

    现在看,好像不是,奶奶真的不会惯着余岳……

    余岁就像是獠牙还没长好的小豹子,警惕地探出头,试探奶奶的态度。

    刘妮儿挺喜欢,“挺好挺好,你看书吧。”

    余岁点头,捡起书重新坐下。

    刘妮儿又叮嘱:“别看太久了,看一会儿就歇一歇眼睛。”

    余岁一顿,合上书,看向窗外。

    孙女真听话啊。

    刘妮儿仍然不理会孙子,转向余欢,“别站着,上去躺着吧。”

    余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姐姐,又担忧地看向弟弟,然后乖巧地爬上上铺。

    余岳嚎得越发大声:“你们欺负我!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他的哭嚎声。

    外面,好些车厢门都打开,向着他们这间车厢张望。

    刘妮儿没管他,拎起水壶,“我去打点儿热水,你们仨待在车厢里不要乱跑,有拐子把你们抓走,你们连奶奶都见不着了。”

    余岳的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余岁答应:“我看着他。”

    刘妮儿开门走出去,一路对被打扰到的乘客赔笑脸,“孩子头一回离家,我一会儿就治好他。”

    她找到乘务员,“同志,听你口音,是老乡儿啊……”

    过了一会儿,高大威严的乘务员儿板着一张脸,站在祖孙四人的车厢门前,当当敲了几下车门,喊:“乘务员!”

    余岁缓慢地打开车厢门,看到他的制服以及见过的脸,才一下子敞开门。

    乘务员严肃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余岳,“安静!火车是公共场所,不准大吵大闹,不知道吗?”

    余岳的干嚎一下子息了,憋着嘴害怕地看着他。

    乘务员又强调一遍,“不准再吵。”

    余岳憋着一泡泪,马上点头。

    “关门吧。”

    乘务员转身。

    门一关上,车厢内的余岳便扑在包裹上,捂着脸小声唔唔地哭起来。

    而门外,乘务员冲远处的刘妮儿点头。

    刘妮儿这才走过来,无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装模作样地表演:“同志,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孙子小,想家呢,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吵了。”

    乘务员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行,你们注意啊。”

    “诶诶,好。”

    刘妮儿点头哈腰,又歉意地冲着两边儿的乘客笑,才重新进车厢。

    余岳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呜呜哭。

    刘妮儿嘴角上翘又强忍着落下,无奈地说:“快别哭了,火车都快开出省了,又不能调头,再闹下去,给咱祖孙赶下去咋办?”

    余岳抽抽搭搭,气愤地说:“我们买票了,凭啥赶我们!”

    他还挺清楚。

    刘妮儿憋着笑,拍后背安抚,“好了好了……”

    之后,一直到晚上,余岳都赖在刘妮儿身上,睡觉也要跟她挤在一个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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