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18、尝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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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知来了循崇院,江天便包揽了许多杂活,如今更是连学舌这样的事都要为之。

    但江天是萧弗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人,萧弗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会做到。

    他照实把那二人的话复述给萧弗听。

    “就这样?”萧弗问。

    他还以为有多难听,如此就红了眼。

    若当真不开心,却连告状也不会。

    “去叫她来侍茶,今日要甜茶。”他道。

    既都能去兰园干活了,区区几步路,总不算为难。

    江天是看着知知回到了循崇院中,才回来复命的。这会儿人也应该安安生生待在屋子里了。

    知知确实打算休息。

    实则宴会场地提前两日筹备已是足够,阖府大半人手出动,一番紧锣密鼓的忙活下来,天色还没昏沉个透,初步的布置就已近妥善。

    她没把今日所受的一点小委屈告诉朝露,甚至除了刚听到她们议论的那会儿,她有些为自个儿手里的糖不值之外,也不算太难过。

    也许就是在这兰园里,她亲身经历过一次背叛,往后的,只能算细针芒刺,扎人也算不得疼。

    听到敲门声时,屋子已落了锁,本是和朝露姐姐一块儿用好了晚膳,打了一木桶的水,准备泡个澡便要早点歇下。

    当看到来人时,知知一张脸下意识就有些绷起。

    江天没进屋,只说:“殿下寻你去侍茶,要甜茶。”

    说完,知知那一张脸便彻底苦了。

    今日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本就有些直不起身子。她听说朝露姐姐说男子经了那事之后,总会惦想着,哪知躲了这么些日子,殿下偏偏这时候找她……难道真的为了喝茶?

    再者,马上中秋她就要去见阿爹,断不能再走不动路。

    江天不知道女儿家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自己素性不怎么爱笑,还当是把人吓着了。

    摸了摸鼻尖道:“我先回去,知知姑娘快些过去。”

    他是见过知知和殿下情昵的情形的,以为知知想到能见殿下就会好转。

    哪知道知知忽而更为失色,惨戚戚地耷拉着小眉。

    因江天从未设想过,英明神武的殿下也会有招人嫌的时候,见此,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纳罕着离去。

    但知知愁归愁,无论如何,殿下有令,她就必须去。

    眼下殿下开了尊口,她也没法子找朝露姐姐救她。

    不多时,知知沏就了一盅茉莉枸杞茶,端着曲曲折折地走了一程去找萧弗,腿肚子都走的要发涨。

    萧弗的书斋和寝舍是打通的,在连廊的最尾,知知寻常都是先进的书斋,算来只从寝舍的门进去过一次。

    今次经过那扇门时,耳朵竟有些粉热。

    似乎不管是从书斋进,还是从寝舍进,几乎是次次,她都上了他的床榻。

    书台上,早早点了灯烛,用的不是油灯,而是银缸白蜡,灯烛比别处的更多更密。这样用在实处的东西,萧弗从不会俭省。

    知知进来时,脸上那有些丰富的表情便被照了个通彻。

    “殿下,请用。”她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上前。

    萧弗头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她递出来的手腕,红芙蓉镯子又不见了踪影,可他送的也未见戴上。

    “可够甜?”萧弗看也没看那茶盏,只是移目,与她那双春水妒盼的杏眼正正对望。

    知知有些忐忑,被他盯得越发要往那处去想,小声道:“奴婢放乐茉莉和枸杞,都是甘甜之物,没放茶叶。晚上若用了茶叶,殿下容易睡不着的。”

    “比当日的蜜饯还甜?”

    萧弗继续问,眼色越发讳莫如深。

    知知一时听懵了去,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蜜饯,她唯一在书斋见过的那包蜜饯,殿下不是让江天丢了么?

    便只捡着她能答的上来的说:“茶水里没加蜜糖,定是不如蜜饯的,殿下若想再甜些,奴婢下回放一些就是了。”

    萧弗淡淡拒了:“不用。”

    殿下他没有束冠,知知看见他的发尾还沾着薄湿,就猜到他已经沐洗过。

    她屋中也倒好了水,却半途被他叫了过来,等她回去,那水都该凉的不能用了。

    但知知不会抱怨什么,只是那微微嘟起的唇,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萧弗不动,知知就只能等在案前……但只要他别突然又把她抱起来,那等一会儿也是无妨的。

    这么煎熬了许久,萧弗终于伸手,端起了茶盏。

    知知期待地看着他。

    可萧弗迟迟不揭开盖子,随之却起身,衣风把烛火带动的都晃眼了。

    他来到她身前,竟是把茶递还给她:“喝。”

    知知惶然退了一步,殿下何时又多了这样一个让她饮茶的爱好,喝了一次还不够!

    “殿下怎么又叫奴婢喝……”她弄不明白殿下。

    萧弗笑:“喝了有赏。”

    知知才不信。

    然,上次那么苦的灵芝茶,她也没有逃避。退了一步之后,当然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去,接过了。

    柔腻的指尖擦过萧弗的手指,痒了一痒,他便朝她追近了一步。

    知知小小仰头,慢口啜饮,因被茶盏挡了视线,只见覆在自个儿身上的魁然阴影好似又大了一圈。

    好在甜的总比苦的容易下口,不至于反上来什么不好受的滋味,知知想着早些回去,喝的便也急了两分。

    茉莉茶汤难免冲上了粉莹莹的唇瓣,当一盏饮罢,茶盏放下去的时候,增的艳色就那样跳脱出来,容不得人视若无睹。

    萧弗抬臂,闲散的广袖垂下一大片如云袖幅,在他的肃穆高严之外添了一些清逸。

    其实殿下生的很好看。

    可知知还是在他的手指越靠越近,要碰上她时,下意识别过头躲了一躲。

    怕萧弗不高兴,她赶忙开口,垂着眼解释道:“殿下……奴婢身子还未好全。”

    萧弗原只想为她揩去唇肤上的水渍,知她是误会了,在找借口。

    反而顺着接下去,居高临下地凝目着她,哑声道:“那好全的时候,要记得带那只玉钏。”

    那玉钏,果然是……!

    知知想不出什么诸如作“闺房之乐”之用的词来,只晓得这镯子就是他想让她在床榻上戴的。

    朝露姐姐说的果真不假,殿下就是惦记着那事。

    她瑟瑟缩了了一缩,含含混混道:“晓得了。”

    寂静中,她好像听见殿下笑了一声,又或许没有。

    正抬头要看个究竟,那根手指终于还是趁机抵达了娇怯的红樱,如愿以偿地抹净了那一水亮色。

    唇上一温热,乍有还散,却足教知知又成了受惊之兔。当日的枕帐相缠历历在目,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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