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之女: 1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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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闲语气淡然,神态悠闲,并没有生气、动怒的意思。

    庄夫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真怕两个亲孙女,会起什么冲突。

    退一步讲,就算水闲和水媖起了冲突,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庄夫人才轻松了片刻,便开始自责。

    方才众人都侧耳倾听,以为会有一场风波,那时她担心孙女之间会不和睦,也担心这边若是闹起来会让温澄江看笑话,却没担心过:闲闲初回侯府,面对着一屋子的生人,便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小女孩子会不会惊怒交加、会不会无所适从?

    毕竟不是看着长大的,还是关心得少了。

    庄夫人不无内疚。

    “娘,对不起。”世子夫人声音低低的,很是惭愧。

    庄夫人拍拍她的手背,“不怪你,也不怪你四丫头。”

    水媗有意挑拨,庄夫人哪能看不出来?

    庄夫人却也不忍心责备。因为水闲回来之前,府里是有意把水媗说给信国公的,毕竟水媗排行靠前。水闲回来之后,为了补偿她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府里决定换人。

    虽然事出有因,但水媗确实是吃亏了,难免心中有气。

    水媗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郁愤难平发泄一二,长辈怎忍苛责。

    水媗不爱读书,听到这话,愣了愣。

    说实话,她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她向水娫求救,水娫慢条斯理告诉她,“这句话出自于《世说·品藻》,原文为: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竞心。桓问殷:‘卿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意思就是,桓温年轻时和殷浩同样有名望,常常有一种竞争心。桓温问殷浩,‘你和我相比谁强些’,殷浩回答说,‘我和自己相处久了,宁愿作我’。”

    “就是她不羡慕水媖,不愿意做水媖,愿意做水闲呗。”水媗道。

    水媗纳闷极了。

    居然不愿意做水媖,愿意做水闲?

    当然水闲又美丽又聪明,看样子在家里还很霸道,可水闲太穷了啊,水媖何等的富贵。

    水媗还想再问,世子夫人已经命丫环过来暗暗警告她了。

    水媗只好作罢。

    水媖虽然难堪,但不知怎地,心中涌起骄傲之情。

    她不是侯爷夫人的亲孙女又如何?她生在侯府,长在侯府,她父亲是近卫指挥使、天子近臣,不管水媗、水娫、水闲这些亲孙女多么不服气,总之她水媖就是众姐妹当中最华贵、最奢侈的,最会享受的。

    水闲回来了又如何?再怎么貌美如花,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是没吃过没用过没见过世面,几样好菜摆在面前,便两眼冒光了。

    这般俗气,怎么和她比?

    她雍容大方,进皇宫赴宴,都不会出错的。

    水媖细声细气,“做六妹妹也很好啊。”

    好像很不愿意和姐妹争竞似的。

    云雁思索片刻,自以为抓到了水闲的疏忽之处,“‘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这是殷浩的话啊。殷浩乃东晋时的清谈家,见识高远,度量清明,隐居多年,不愿出仕。后来应征出仕,为的是对抗大司马桓温。”

    “殷浩奉命北伐,大败而归,被桓温弹劾,废为庶人,没几年便病逝了。”

    “六姑娘,你借用殷浩的话,未免不吉利。你说呢?”

    “而且,殷浩明显不如桓温。六姑娘这么说,也是打心眼里承认,你不如三姑娘吧?”

    云雁说完,环顾四周,自得一笑。

    水媖手藏在桌子下面,向她竖大拇指。

    云雁更加得意。

    形势对水闲好像很不利。

    庄夫人想阻止,但另开一席的水傃、水僘也过来凑热闹,温澄江、越沧渊虽不便离得太近,也很关心的在往这里张望。庄夫人便犹豫了。

    水闲要嫁到信国公府,统领一府事务,还是需要能干些的。长辈护得太紧,好像显得闲闲没本事似的,倒不好了。

    庄夫人这一犹豫,那边已经热闹非凡。

    水僘嚷嚷,“周旋什么?谁和谁周旋?也让我们听听呗。”

    水傃好奇,“谁是殷浩?谁是桓温?”

    水僘觉得水闲长得最美,就爱往她身边凑,“嫦娥姐姐你给我讲讲。”

    水傃也喜欢漂亮姐姐,“六姐姐是咱家的,叫六姐姐。”

    水闲倒也不烦这两个猴子般爱动的男孩,把桓温、殷浩的生平,大概给他俩讲了讲。

    “六姐姐真是才女啊。”两个男孩惊呼。

    云雁听得不舒服。

    她是学士的孙女,才女应该是她,怎么会是水闲。

    云雁追问:“六姑娘,你是不是承认了,你不如三姑娘?”

    水闲仿佛很散漫的样子,“云姑娘你的意思是殷浩不如桓温,所以我不如三姑娘?”

    “也就是说,你拿我比作殷浩,拿水媖比作桓温,是不是?”

    云雁急着听答案,“是又如何?”

    水闲冷笑一声,脸色无比的正经,“殷浩顶多算是志大才疏,桓温可是想要篡位的权臣反贼!桓温病入膏肓之际,还向朝廷索要加九锡的殊荣。众所周知,加九锡之后,便是谋朝篡位了!”

    “你拿水媖比作桓温,敢问你和水媖什么仇什么怨?”

    “水媖若是文官家的女儿,那倒也还罢了。毕竟文官只是夸夸其谈坐而论道。偏偏水媖是近卫指挥使之女,水媖的父亲,手-里-有-兵-权--”

    云雁大惊失色。

    水媖更是惊吓过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顶帽子太大了,她戴不住,她爹更戴不住!

    权臣、反贼,这些话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云雁开始哆嗦,“你,你别胡说八道……”

    水媖竭力想保持镇静、维持风度,“六妹妹,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乱吃东西,顶多伤害自己的身体;胡乱说话,却可能伤害别人,引发祸端。

    “哦,我怎么乱说话了?”水闲扬眉,“方才云雁把你比作桓温,你也没反对啊。”

    “你心里面,也以为自己是桓温吧。”

    “你,水媖,以-权-臣-自-命-”

    水媖欲哭无泪。

    她什么时候以权臣自命了?她只是以权臣之女自命……不是,她是以权贵之女自命……不对不对,什么叫她以权贵之女自命,她根本就是权贵之女……

    庄夫人怒而拍案,“定襄侯府世代忠良,哪里来的桓温?”

    水媖知道庄夫人的脾气,忙含泪跪下,“祖母,孙女从来没有拿自己比作权臣……”

    云雁知道中了计,恨恨瞪了水闲一眼,和水媖并排跪下,“夫人,是雁儿失言了。雁儿情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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