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只想咸鱼[穿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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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旁观者的视角后,余丞感受到他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不受控制地进行着一切自己所无法理解的行为。

    他像是一个讨人嫌的恶心私生饭, 一举一动皆跟随着褚寒峰的脚步,处心积虑地躲在暗处偷窥一切。

    凡是与褚寒峰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旁人, 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他在日升月落时紧盯着褚寒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看着冬去春来,褚寒峰每见他一次,神色中便又多几份打量与嫌恶。

    最后终于在他得寸进尺, 故意在酒饮里下药后, 褚寒峰忍无可忍掐在他的颈间, 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的脖子给拧断,毫不留情让他滚出自己视野。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

    他在声名狼藉时像走投无路的赌徒满身戾气,即便是午夜梦回, 灵魂也伺机叫嚣着内心的苦闷与不甘。

    他对身边人叱骂发泄,与余征祥恶语相向。

    当余征祥发病躺在医院时, 他还宛如一个游荡在人间的恶灵,满心只想着报复从未善待过自己的每一个人。

    可这世间万物互为因果,所有一切不过是作茧自缚。

    直到那次他企图在褚寒峰房间装上隐形监控,不凑巧地遇上宋非晚。

    对方突然出现在褚寒峰的家里,神色诧异地将预备逃跑的他拦下。

    几乎是头脑发热,为了阻止宋非晚泄露消息,刹那间他一心只想着让对方彻底闭嘴。

    好在褚寒峰回来及时,刀尖擦过对方喉口皮肉,划出一道细小血痕,转眼就被褚寒峰夺去。

    他也终于自食其果,在逃离途中遭遇车祸,等再苏醒,便发觉自己已经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那是极其短暂又漫长的一段岁月。

    百无聊赖时的唯一乐趣,不过是在言语中疯子一般挑衅来人。

    对方的嗓音冰冷而熟悉,是褚寒峰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的口吻似带着无比可笑的蛊惑与撩拨,穷年累世的执念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从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人。

    无关喜爱,无关春情。

    他在褚寒峰的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到头来不过是执迷不悟,难以释怀。

    而耳畔仅剩的那点动静也在时光的消弭中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似从某处虚空中远远传来,带着听不真切的暗噪耳鸣——

    直到渐渐任何声响动静都没了,只余下无垠的孤独与寂寥。

    余丞猛地睁眼,瞳孔紧缩!

    残留在脑海中的唯有漫无边际的黑暗深渊。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都听不见了。

    没有人来找他。

    也没有人会管他。

    自梦境中骤然脱身,有很长一段时间,余丞都无法从骨寒毛竖的状态中完全脱离!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蜷缩在被子里,前一刻过于真实的浓烈窒息感此刻已经变成了凌迟般的悲痛,在无声无息间传遍大脑中的每一寸神经。

    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余丞这样安慰自己。

    可稍一动念,无尽的酸楚悄然蔓延,整个世界随着夺眶涌出的泪雾皆化为影影绰绰的虚像。

    眼森*晚*整*理睛是热的,喉咙是烫的,连心口都快要喘不上气。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些了。

    可余丞还是耿耿于怀。

    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他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来?

    他怎么会是这个鬼样子?

    这一疑问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无法抹去,余丞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犯了癔症的癫子,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反问自己。

    这种情况不知支持续了多久,天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晨光。

    余丞混乱的大脑根本无暇穿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他踉跄着下床来到窗边,几乎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无比迫切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望向拂晓时分天光渐白的辽远地平线。

    他还活着。

    又是新的一天。

    余丞转身,背倚靠着墙面缓缓下滑,在墙角冷静了许久。

    等到天光大亮,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嗡”地震了一下……

    余丞用掌心按了按有些疼的眼睛,这才缓慢起身来到床边,接着在看见消息框中的微信头像时,条件反射地睁大眼。

    是褚寒峰发来的消息。

    褚寒峰换掉了原先的白色空白头像。

    目光所至是轻轻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姿态松弛地垂在平整的黑色西裤边沿,应该是无聊时随手拍下的。

    扪心自问,褚寒峰的那双手确实生得非常好看。

    骨节分明的关节线条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青筋,带来格外锋利的冷感,显得瘦且有力,配上利落的西服衣袖莫名便多了几分禁欲的气质,这所有的一切都于无形中将那股清冷气息推到顶峰,反而让人觉得更欲。

    可余丞最先看到的,却是对方凸出的那小截腕骨旁,价值不菲的腕表被无比熟悉的平安扣所取代。

    那个平安扣就这么拿根黑色编绳打了几个结绑着,戴在对方清瘦的手腕上。

    和他这会儿手上红绳子的那根,一模一样。

    余丞犹豫了很久,才将注意力转到对话框里。

    只见褚寒峰要他记得查看一下自己的衣服兜里,别掉了东西。

    余丞:“?”

    他莫名其妙地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玄关处的衣架旁,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多了几枚用红绳绑着的方孔铜钱,看成色应该有些年份了。

    余丞瞧了半晌,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褚寒峰什么时候塞他口袋的,他都没注意。

    不等他问,褚寒峰又发了消息来:

    【褚寒峰】:昨晚忘了跟你说。

    【褚寒峰】:压岁钱,放枕头底下。

    【褚寒峰】:图个吉利,岁岁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里的一切过于清晰,余丞看着这些字眼下意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难受的滋味不减反增。

    如果梦里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有什么资格让褚寒峰祝自己岁岁平安?

    最不应该盼他平安的那个人,明明就是褚寒峰。

    第 70 章

    【余丞】:你还挺迷信。

    【余丞】:如果这方法有用的话, 世界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意外了。

    余丞发来消息的时候,褚寒峰已经在灯火通明的卧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薛济被褚寒峰临时喊来,开门的瞬间猝不及防瞅见来人略红的眼眶,和显而易见的满脸倦意。

    薛济愣住, 平日里插科打诨的话本来已经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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