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雪豹郎君: 17、分家(上)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在古代养雪豹郎君》 17、分家(上)(第2/2页)

小小的重活、跑腿活、宰牲畜的活,等等等等,这工钱你们要不要算给我啊?”

    贺乙一番倒豆子式发言,让在场的人都听愣了。毕竟贺乙以往沉默寡言的形象深入人心,即便下山回来后,人就变了性子,但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伶牙俐齿,还是叫人不敢置信。

    震惊过后,还是得找回场子,贺永兴着实不悦极了,他往桌上狠狠一拍,道:“这家里就你干活了?瞧瞧你这什么浑话,啥都敢往外说!”

    贺杰也掺进来,道:“我娘那才叫辛苦呢!一大家子的衣服、每日的饭菜、屋里的打扫清洁,哪样不是我娘干的?!”至于他自己啥也没干,还净往外撒钱的事,便不提了。

    “咱家三口子干的咋可能比你少?!你没出息你只能当个泥腿子在家里干杂活和农活,是你的问题!贺家大头都谁赚的?没你大伯,没杰儿,你今日能有这屋子住、能有这日子过?”曾浅浅干脆起身指着贺乙骂道。

    话题越扯越远,重心逐渐偏向于谁更能挣钱上。吵了两轮后,贺乙才赫然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这压根不是什么谁干得多、谁挣得多的问题,而是他本就该享有这祖屋的继承权。

    但每当他想将话头拉回到地契上时,大伯娘和贺杰便会一个劲地掰扯旁的,来打断他说话。

    场面一度很混乱,且祖屋的产权分配毫无进展。

    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舅老爷发话了:“家里老人去世,地契本就需要重新分一遍,因而无论这地契上写的名字是何人,俱属家中资产,只要老人的子辈孙辈没有被逐出族谱,皆可分得祖屋。”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争相投在了舅老爷身上。

    “……”大伯一家直接失语。

    “……”竟还有这种说法。贺乙也怔住了,他没想到舅老爷说话条条在理,直接替他打开了局面。

    舅老爷眯了眯眼,暗暗瞅着贺乙不放,贺乙正感激着,便没觉着不对劲,还朝对方友善地笑了笑。而舅老爷脸上的褶皱顿时揉在了一块,眼神越发幽深。随后他摸了摸胡子,径自继续清算,“依地契所示,祖屋占地一亩四分,为泥砖瓦顶房……”

    最后得出结论,贺永兴得祖屋及肥料窖地契,但须将东厢房折算成银钱,拢共十一两,交予贺乙。

    “十一两?!十两都够买下他那贱蹄子的命了!”曾浅浅没忍住细声狂怒道,不过声音收得足够小,仅有贺杰听到了。

    地契的分配上,曾浅浅本想着能不给就不给。眼瞅着方才掰扯得够歪的,险些蒙混过去了,岂料舅老爷竟从中插了一脚。偏偏他们还没法反驳,她登时一口气卡在肺里,上不去下不来,就快要气炸了。

    可令她彻底失去理智的,还在后头。

    地契之后便是公中的银钱。阿爷去世后,公中便由长子管理,因此是大伯掌管着公中所有的银钱。而具体的数目,舅老爷不可能知道,贺乙也不清楚。

    大伯一家固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逮着机会便说公中已没多少钱了,只剩下两贯。

    说出去没人会信,但他们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你查证不了,便由着他们编排。

    但贺乙是有去年收成交税后卖粮卖棉花的清晰记忆的,卖了多少石,得了多少银钱,以及宰卖家中牲畜的进账,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大伯一家依旧胡搅蛮缠,又说棉花都做棉被和棉衣夹袄去了,何来卖钱,又说猪都宰来吃了,贺乙你也有份吃,是不是你记错了云云。

    一通狡辩下来,大伯一家竟是只打算分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给贺乙。然而即便是这一两银,他们也没想真给贺乙,甚至想要贺乙填多一两银子给他们。

    这里就谈到了阿嬷的丧葬费。大伯说办白事前前后后花了四两,请了大半村子的乡亲,办得很体面。

    按族规,孙辈是需要出丧葬费用的,且是按人头均分的,但贺永兴坚称贺乙得出一半。为何呢?因为他们指出贺乙在白事上啥力也没出,却标榜自己是最孝顺阿嬷的孙儿。

    “你的孝心只是嘴上说说的?这么点钱也要计较?”曾浅浅见他们终于扳回一成,别提心里多舒爽了。

    贺乙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若果他在这事上讨价还价,便显得他不够孝心,更易落人口实。得,这哑巴亏他好像还真就得吃下去,不然便对不起阿嬷,对不起原身。

    正当贺乙不得不接受这个丧葬费的分配时,舅老爷却替他拒了,“这不合规矩。出没出力,与出钱的份额不挂钩。这没出力的事儿,你们尽可去宣扬,但贺乙上山隔离一事,谁人不知,这里头谁弯弯肠子多,怕是明事人一眼便知。”

    这种事,贺乙是不好替自己辩的,但让舅老爷来说,则恰恰好。

    他们刻意费了大力气、花了大价钱来办这白事,但丧葬费的好处却占不到,曾浅浅是彻底气疯了。

    只见她脚一跺,指着舅老爷破口大骂,“你样样偏着他,真不愧是你亲孙子啊!疼得这般紧!你们爷孙俩合谋来抢咱贺家的钱财,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今日我也不怕给人听了去,这是你们逼我的!!”

    众人又是一怔,而里长尤为震惊。他听到了什么?曾娘子说的是什么胡话?

    贺乙则深深地凝起了眉,试图理清曾浅浅话中的关系。亲孙子……?谁和谁爷孙俩?他和舅老爷?这怎么可能。

    但这事,贺永兴意外地反应剧烈,他竟朝曾浅浅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异样清脆响亮。

    “你清醒一点,啥疯话都往外倒,是我治不住你了吗?这里是贺家,你不姓贺,你就不为你姓贺的儿子想想了?!”贺永兴看起来是真的怒了,那巴掌印鲜红清晰,可见是下了大力气的。

    曾浅浅发髻都散开了,头也被扇偏了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永兴,语未出,泪先流。而后她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惧怕被人看到她现在的狼狈相,忙不迭地掩着袖子跑回东厢房去了。

    贺杰咽了咽口水,没敢触爹娘霉头,愣在原地脑袋空空。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