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相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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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长叹一声,拂袖离去。

    曹承方才的一席话,似是敲打了曹殊,他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只因他清楚地明白,以他今时今日卑微的身份,自是配不上季蕴的。

    思及此处,曹殊愣怔片刻,神情有些颓唐地收拾着书摊儿上的书籍。

    清冷的月光照在了他的衣衫上,他垂着头,面容不甚分明。

    入了夜,书院内已掌灯,修篁林中幽静无声。

    季蕴则是独自一人步履匆匆地行走其中,周遭一片静谧,她的心跳却如打鼓一般。

    走至青玉堂时,云儿正站在院门口仰头张望着,等候季蕴的归来。

    “娘子,你可回来了,叫奴婢好等。”云儿远远地就瞧见了季蕴的身影,迎了上来,笑道。

    季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神思恍惚地应了一声。

    主仆二人走近院中,云儿将门阖上并且锁好,同季蕴进了膳厅。

    膳厅内,餐桌上凉菜已经摆放好,何毓还未落座,正等着季蕴回来。

    何毓抬头便见季蕴风尘仆仆地进了屋,她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好容易跟你的曹哥哥聊完了?”

    季蕴闻言耳根隐隐发烫,她并未理睬何毓的调侃,面带歉意的笑道:“临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咱们现在用饭罢。”

    何毓见季蕴不接话,只好别过脸撇了撇嘴,入了座。

    因有何毓在场,云儿自是不能像往常一样同她们一起用膳,她还得去往厨房端别的菜肴。

    “云儿,坐下一起吃罢,这又不是在家中,不必如此拘束。”季蕴蹙眉道。

    何毓见状,忙不迭点头,笑道:“是啊,云儿你坐下一起用罢。”

    云儿登时心中有些感动,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奴婢不急,等娘子们用完奴婢再用,况且奴婢还得给娘子们上菜呢。”

    说罢,云儿便转过身走出膳厅,朝着厨房走去。

    云儿走后,膳厅中只剩下季蕴与何毓二人。

    何毓将玉箸搁下,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蕴娘,不若你同我说说你那位曹哥哥罢。”

    季蕴心中干噎,她道:“先用膳。”

    “我现下就想知晓。”何毓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然是不依,便一个劲儿地软磨硬泡。

    季蕴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好神情无奈地点头,道:“好好好,我同你讲还不成吗?”

    何毓得逞地勾起嘴角。

    “曹哥哥家与我家是世交,所以我与他自小便相识。”季蕴看向她,轻声道。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何毓笑着打趣道。

    “我同他算不得青梅竹马。”季蕴闻言眼眸一黯,垂下眼眸道。

    “怎么说?”何毓一愣。

    季蕴语气涩然道:“曹哥哥从前与我二姐姐定过亲,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而我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一条小尾巴而已。”

    “你说什么?”何嫣大惊,“他定过亲,还是同你二姐?”

    季蕴强颜欢笑道:“是,只是我回崇州之后,才得知曹家落魄的消息,伯父因不忍二姐姐嫁过去受苦,便与曹哥哥退了婚。”

    何毓又问:“那你从前便喜欢曹郎君了?”

    “我……”季蕴此时心乱如麻,她小声道,“我不知晓。”

    “这你怎么会不知晓?”何毓不解地问,“那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季蕴愣住,她竟一时回答不上来,其实她也不知晓她究竟是喜欢曹殊,还是将他当作了兄长来看待。

    何毓见季蕴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心中便知她还未开窍,她无奈道:“原来你自己也不知。”

    季蕴欲言又止道:“临臻,我是方才得知,曹哥哥,他,他心中有我,我现在心中乱得很。”

    “那你自己可得好好想想,咱们还是先用膳罢。”何毓叹了一声道。

    用完膳后,二人又在灯下聊了许久。

    之后便是洗漱完毕,各自安歇,一宿无话,不过季蕴有心思,并未睡得好。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何家早早地派人乘船来接何毓回去,遂季蕴便送至渡口。

    “蕴娘,我马上便走了,你往后要好好的。”何毓望着季蕴,眼眶悄悄变红,她轻声嘱咐道。

    季蕴不禁滚下泪来,神情不舍地道:“我会的,你且放心罢,还有你,你去了东京之后,可得保重好自己,不要与人交恶。”

    何毓点头,泪光点点道:“我会的,也请你放心,等我到了东京会写信给你的。”

    “好。”季蕴应了一声。

    二人正在依依惜别中,云儿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坛芦稷酒,递给了季蕴。

    季蕴接过,她将面上的泪水拭去,笑道:“这是崇州有名的芦稷酒,专门为饯别时所喝,今日我就同你喝完这坛酒。”

    说罢,她将酒坛开封,将酒水倒进碗中,递给何毓后,便为自己倒了一碗。

    何毓强忍泪水,她勾起嘴角道:“好,今日我便与你不醉不归!”

    说罢,二人对碰,一齐仰头尽饮下。

    一碗喝尽,何毓便要登船离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蕴娘,你今后要多多保重。”何毓上了船之后,她转过身,强颜欢笑道。

    季蕴闻言胡乱地点头,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也多多保重。”

    船夫高声喝了一句,将缰绳炮下之后,他拿起浆在河面上划动了起来,船晃晃悠悠地驶离了岸边。

    何毓倚在栏杆边,朝季蕴挥了挥手,她大声喊道:“蕴娘,你回去罢!”

    季蕴忍不住走上前几步,她双手放才嘴唇两侧,泪眼婆娑地大声喊:“我不回去!”

    “你回去罢!”何毓继续喊。 船愈来愈远,何嫣的声音从遥远地风中传进了季蕴的耳中。

    季蕴泪如雨下,喃喃道:“我不回去,临臻,望你今后一切平安顺遂。”

    云儿见季蕴如此伤心不已,她上前扶住季蕴,轻声宽慰道:“娘子,何娘子如今得偿所愿入朝为官,您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

    “临臻入京,我虽高兴,但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她日后吃亏。”季蕴怅然若失道。

    “娘子,何娘子不是说了,她会万分小心的,您就不要太过担心了。”云儿叹道。

    “云儿,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崇州?”季蕴敛眸,苦笑道。

    “娘子您怎么会这样想?”云儿神情疑惑地问。

    “如今临臻孤身一人入京,你让我如何忍心,早知当初我就……”季蕴语气涩然道。

    “娘子,何娘子定会尊重你的选择的。”云儿出言宽慰道。

    “但愿如此罢。”季蕴抬头,看向渐渐远去的船,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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