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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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刺史?”

    晏倾:“都抓。”

    风若愕然。

    晏倾骑在马上,头昏沉间,他擦了把蓑笠外飘入的雨。他分不清自己擦掉的是冷汗还是雨水,他耐心回答风若:

    “时到今日你仍然看不明白吗?原永和州刺史闹翻是真,互相勾结也是真。我不过与原永萍水相逢,原永凭什么听我的建议去绑架州刺史的儿子?

    “他们是要利用绑架这件事,去达成一桩他们之前没来得及完成的交易。也许是银钱交易的尾款,也许是军马生意、军粮生意的尾款。蜀州军杀害平民绝不是意外,我此时已然怀疑蜀州军杀害的平民,正是原永这样的商人,被州刺史用春秋笔法掩饰成了普通平民。

    “他们要藏官商勾结的线索,蜀州军涉入其中。虽不知道蜀州军涉入了多少,但鉴于蜀州军与州刺史达成和解的结局,我们并不能相信蜀州军。这才是我让益州军入蜀控制局面的缘故。

    “风若,他们今日必然是利用绑架之事来做交易。所以今日出现在大柳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风若:“明白!”

    雨水哗哗,马蹄过巷。水花飞溅间,郎君漆黑的身影融入灰暗雨幕——

    雨声泠泠,敲打屋檐。刺史府前马车络绎不绝,整个巷子被堵得水泄不通。

    刺史府中侍女如流水般穿梭,佩玉鸣鸾,曲声清幽。

    徐清圆拿着请帖,被作为刘禹的朋友而邀请入府。她进来这一路,听到了很多人闲聊——

    “刺史已经给刘郎选好了妻子,几个月后就能成亲了。可是刘郎君不满意,嚷着不肯娶,真丢人。”

    “所以你看,刘郎君与他爹作对,今日好多女客都是刘郎君请来的。我看都是刘郎君在外的红颜知己,请来气他爹的。咦,怎么还有一个瘸子啊?”

    被称作“瘸子”的徐清圆拂了拂耳边微湿鬓角,摘下帷帽,对几位女郎婉婉而笑。

    她屈膝:“我姓张,小名露珠,是刘郎君的朋友。几位姐姐安好。”

    她的美貌有多让女子们惊艳,俗气的“张露珠”的名字就有多让人忍俊不禁。

    这些女子有修养的目中忍笑,没有修养的当即露出不屑眼神。徐清圆皆照单全收,轻轻柔柔地和她们交谈。

    女子间的小心思不外如是,拌嘴皆是小事。

    雨渍苔生,绿褥可爱。雨帘之外,很快女郎们扶着她,一块进了大厅,入席等主人来。

    厅外发生了不小的动静,有掌事急忙忙跑动,让客人们惊疑。有府中卫士出动,披挂上阵,骑马而走。

    刺史府中主人迟迟不到,宴会过了时辰,反倒是刺史夫人出来维持局面。

    席面上大家窃窃私语:“出了什么事?怎么无论是刘郎君,还是刘刺史,都没有出面?他们府上卫士怎么全走了?”

    刺史夫人的笑容稍微僵硬,徐清圆心中有数,并没有参与众人的慌张讨论。

    她曾听刘禹说过,自己家迎客堂中有一幅徐固的赝品画作,模仿的正是那幅“芙蓉山城图”。

    她仰头端详,目光擦过刺史夫人雍容的仪表,看到了悬挂着的那幅画——

    九成九相似的“芙蓉山城图”,和当日在小锦里看到的父亲的那幅真品差距极小。

    但徐清圆有过目不忘之能,她瞬间看出两幅画的区别。

    父亲那幅画突出的是母亲的剪影,而刺史府中这幅画,凌乱的枝叶间的芙蓉开的错落有致,为了这种“错落有致”,甚至会牺牲母亲的剪影效果。

    芙蓉花与芙蓉花之间,枝与叶之间,全部都有留下的空隙,痕迹。

    而父亲那幅画,并不讲究这种“空隙感”。

    徐清圆盯紧画作的题字——“乔子寐于龙成二年九月夜四鼓作。”

    徐清圆心里一突,立时站起来:不好,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等着他们上勾的陷阱。

    第62章 诗无寐14

    粗粗算一下, 《九歌》全篇一千五百字。

    徐清圆草草数了一下刺史府厅堂上所挂赝品画的缝隙:最少也上千了。

    时间仓促,她无法得出准确的对应结论,但是刘刺史大剌剌地将前刺史仿的赝品画挂在会客堂上, 数年来不知多少人看过这幅画, 这分明很奇怪。

    刘刺史当真那么喜欢徐固的画吗?

    真正的爱画人, 怎会将一幅赝品奉为至宝?即使说是爱屋及乌,但爱画人不知廉耻, 将赝品挂在会客堂上,难免让人耻笑。

    除非刘刺史在“钓鱼”。

    他堂堂正正地挂着这幅假画,等着知道画中秘密的人来上钩。能看出这画古怪的人,应当已经看过那本《九歌》,可能已经堪破两者间的秘密。

    刘刺史要行杀招。

    如此一来,徐清圆心慌意乱,坐立难安。

    晏倾自然没有告诉她他们的行事计划, 但是徐清圆有猜出一些, 猜测他们的计划和刘刺史有关。可是刘刺史这幅画,说明刘刺史是一个谨慎而大胆的人,说明刘刺史在等着猎物上钩。

    小锦里木言夫人的欠债和自尽都透着古怪,刘刺史很可能早已察觉他们的行动。刘刺史主动走入他们的陷阱,必有后招……晏郎君岂不危险?

    徐清圆坐不下去了。

    满堂女客们低声讨论着主人为何迟迟不来,徐清圆一瘸一拐地退出席位。

    她借口临时有事, 提前告辞,便不顾自己一直很看重的闺秀仪态,拖着伤脚急匆匆出门。

    廊下雨簌簌,纷落如烟生, 煞然可爱。

    张文正和一众官员、文人墨客吟诗作对, 卖弄风流。张文在其中心不在焉时, 听到周围空气静了一瞬,隐约有低低抽气声。

    张文抬头,看到隔着湖中亭,岸边的徐娘子已经戴好了帷帽,向他遥遥招手。

    徐清圆声调轻柔,此时已经尽力地大声:“阿爹,阿爹!”

    张文暗道惭愧,竟然领了徐大儒的名号。

    他告退而去,甩开周围郎君们“长者爱女可有婚配”的热情打听,上了岸和徐清圆见面。

    徐清圆和人说了两人要提前离开的事,刺史府此时因为主人和少郎君都不在,仆从心中有事,再加上又不认识他们,便让二人顺利出了刺史府门。

    张文默默跟着徐清圆。

    出了府门,又向巷外走了些距离,徐清圆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注意二人了,才转头,隔着帷帽轻声细语,将自己在府中的发现告知张文。

    张文吃了一惊,又说:“徐娘子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说《九歌》有一千五百余字我信你,你毕竟家学渊博。但是你方才只粗粗看了那画,就断定和那本书有关,是否草率?再借此推论刺史是有备而去,要害我们少卿……这是不是有点荒唐?”

    徐清圆着急:“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破案查案中,不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吗?清雨哥哥有危险,我比谁都……”

    张文看过来,她察觉自己的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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