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进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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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停在繁春,他们要下去转小巴车,蒋俞白提起说正好路过了,不如就回去看看陶竹的父母,陶竹说好。

    她的背影在前面开路时,蒋俞白才注意到,她留了一个看起来更大,但实际上更轻的包给他拎,他手里的包是几件衣服,但陶竹的包里还有几瓶水和她出门时准备的水果。

    这姑娘真是飒,一点都不矫情,让蒋俞白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所有刻意的迎合和讨好蒋俞白都不喜欢,但这种日常里流露出来的细微偏袒,能让他心里记一辈子。

    他没说话,只是在等车的时候,默不作声地换了他们的包。

    重量差了很多,陶竹一拎起来就发现不对劲,想换回去,蒋俞白没同意:“我又不是朵花儿,风吹两下就倒了,就这样。”

    陶竹看了他一眼,拎起来确实很轻巧,她点了点头,把自己手里的包也给他了,两手空空道:“那你都拿着吧,大树。”

    蒋俞白:“……”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蒋俞白心里猛地跳出了三个字:日死你。

    因为原本并没有在繁春停留的计划,事出突然,陶竹都已经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了,才跟父母说,她在电话里不断嘱咐着不用多准备菜,他们随便吃一点下午就走了,但等到了家,发现菜依然摆了满满的一大桌,一看就是临时出去买的。

    王雪平和陶九小跑着接过蒋俞白手里的包时,陶竹看着菜说:“我不是说了嘛,不用买这么多菜的呀。”

    “行了行了,哪都有你事。”王雪平嫌弃地推开陶竹,熟练的抄起挂在腰上的抹布擦椅子,“你不吃,人家蒋俞白也不吃啊?”

    她把擦过的椅子往前放,弯腰对蒋俞白道:“蒋老师,您坐。”

    陶竹怔了一瞬。

    在蒋俞白身边久了,对于蒋俞白,她早就已经没有仰视的态度,但是她的家人离得远,又循规蹈矩惯了,对他的态度是不会变的。

    他们不像是他的长辈,而更像是他的下属,把他奉若高高在上的神明般对待。

    陶竹叹了声气,大概这就是阶级固有观念吧,也是他们这样身份之下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蒋俞白会怎么想呢……

    他会不会不自在?

    陶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结果蒋俞白就用“略略略你看吧你妈向着我不向着你”的炫耀姿态,朝她挑了挑眉。

    陶竹噗嗤一下,笑出声。

    没过一会儿,陶九从外面拿了瓶酒过来,盒子还没拆,一看就是新买的,他司机出身,从不喝酒,但他试图顺从蒋俞白的习惯。

    把盒子放在地上,开酒前,他问:“蒋老师喝酒不啊?”

    早就已经说过让他们改称呼,但是两位中年人都改不过来,蒋俞白不想因为自己顺耳就强求他们,因此没再纠结于此,只颔首说:“我随意,看您。”

    “啊……”陶九挠了挠耳朵,自言自语道,“看我啊……”

    他看了眼陶竹,但陶竹只是说:“看您的意思呗,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别喝。”

    陶九手攥着酒瓶,从挠耳朵改为搓了搓脖子,试探着问:“那我觉得,你们下午还要赶车,就先别喝了?那边路不好走,怕火车把你颠吐了。”

    蒋俞白淡淡笑道:“好。”

    见自己做的决定得到认可,陶九松了一口气,张罗着让蒋俞白趁热吃饭。

    口说无用,陶竹去说只会挨一顿批,蒋俞白去说大概会让他们不安,看来只能是在为数不多的相处过程中,让他们慢慢去感受。

    桌子下面,陶竹轻轻地捏了捏蒋俞白的掌心,向他表示感谢。

    感谢他,愿意照顾到她父母的情绪。

    但蒋俞白好像会错了意,因为她捏他手的时候,他的筷子刚好伸到水煮虾的盘子里,蒋俞白的手顿了一下,把夹上来的第一只虾,放到了她的碗里。

    王雪平的目光始终在蒋俞白身上,看到这一幕,她愣了一下,继而抿着唇,笑了。

    饭桌后面的氛围渐渐变得正常,王雪平在饭桌上也敢聊家常了,她关心地问道:“你们怎么想到去大龙山了呀?那里多偏呀,她跟她外公外婆也没多亲,想聊天的话视频就好了呀。”

    “当面去看比较有诚意吧。”蒋俞白说,“我们也顺便看看那边有什么能发展的。”

    提到“发展”两个字,王雪平表情僵了一瞬,继而问道:“还是直播吗?”

    陶竹早就没再做直播了,但是她现在在做的事比较复杂,解释起来比较麻烦,陶竹一直跟家里人说的是创业,但没具体提及过是怎么做的。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就是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能卖出去的,对接给企业,或者看看能不能搞下旅游之类的。”

    其实王雪平还是没听懂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只要不是直播就行,她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那就好好工作。”

    以前陶竹做直播的时候,王雪平还是挺支持的,现在她这个态度不免让陶竹觉得奇怪,她问道:“直播怎么了吗?”

    有蒋俞白在这,王雪平有点不敢说,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地停下。

    陶九已经把话题接过来了,他叹了声气,说:“哎,芽妹儿她妈看男人直播,被直播里的人骗走了六万多块,那可是她家所有的存款哦!被贵军活活给打死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被活活打死!

    陶竹以为是电信诈骗,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人也没用啊,怎么不报警把钱追回来呀?”

    “报了。”陶九放下筷子,又重重地叹了声气,“但都是成年人了,人家又没有强迫她付钱,报了警,人家警察也管不了家务事的。”

    陶竹皱眉想了一下,忽然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芽妹儿的妈妈大概率不是被骗了,她是自己看直播一时冲动,主动打赏了主播。

    眼前浮现出芽妹儿妈妈总是憨厚的笑容,陶竹想到了许多许多事情。

    现在总爱说女性觉醒,但是似乎觉醒的只有年轻的一辈女性。

    所有的商家,所有的商品,所有的营销,整体市场走向,都在迎合年轻一辈的女性,因为她们更前卫,给出的反馈更及时,上交的数据更有冲击力,年底的业绩更漂亮。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中年妇女乃至中老年妇女,她们是没有感情的,天生就该为家庭操劳,伺候一大家子,任劳任怨。

    尤其是在农村,哪个女人要是敢“觉醒”,敢完全放肆地为自己活一天,不要说是同村其他人,就算是老公,自家孩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中年女性淹死。

    她们宣泄情绪是无病呻吟,她们“不配”浪漫,更“不配”有爱情。

    网络的迅速发展,让这些操劳了一辈子的妇女们见到了更大的世界。

    于是她们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却也知道,她们走不出去了。

    像是摸到了命运看不见的枷锁,却发现锁眼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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