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36. 女儿身 他在地下的怨气不比冤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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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放完鞭炮,长街上也响起稀稀拉拉的炮声,昭示着新年将近。余娴却只觉得空落,萧蔚的话在心头沉浮,她能听见寂夜中自己的心跳,险要沉迷于此时,爆竹声轰醒了她。她抬头望着窗外,才发现下起了雪。恍然反应过来已经进了腊月天了,再不久便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也是她盘算中的日子。

    她简单收拾了自己,便有丫鬟敲门来送热水,想来应是萧蔚去传的话。余娴唤人进来,换了床铺被褥,自己则沐浴更衣后睡去。

    半夜,有人摸进房中,轻声唤她,“夫人?夫人?”

    余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良人英俊的面庞在眼前,似是还上了妆面,格外美艳,她一愣,视线扫过他身后,随即淡定问他,“怎么了?”

    “属下来陪侍了。”良人说着,面上一羞,侧身时披风掉落,露出他精壮的身体,“夫人夜半寒冷,需要捂手捂脚吗?”

    余娴垂眸不看他,红着脸一笑,“好啊。”

    良人欣喜若狂,探身将欲掀被,下一刻,后脑勺挨了一闷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他身后,露出良阿嬷愤怒的脸来,“这窝囊人!在浴房锁死得了,何必教奴婢偷偷劈了锁,放任他出来走这一出?”

    “辛苦阿嬷蹲守了。”余娴解释道:“不让他挨一棍,他怕是不晓得萧宅中有武力上能治他这个高手的人潜伏着,他被我磨了半月,一无所获,恐怕急不可耐,想搞些动作出来。您也不是随时都能盯紧他的。今晚威吓一二,教他误以为萧宅深不可测,明日便会生出退却之心。”

    良阿嬷端详她,一笑,“你如今,有你阿娘的风范了。”她踢了踢脚边的人,“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神不知鬼不觉,锁回浴房,让他误以为大梦一场,明早后脑生出个包来,吓个半死。”

    良阿嬷笑了笑,把人一扛,当即去做了。

    次日清晨,良人再度被放了出来,冻得上下牙齿打颤,长长的羽睫上都结了一层薄霜,见到余娴痛哭流涕,“原以为被送来萧宅,是与夫人日夜相守,没想到净是受苦受难,夫人喜欢让良人搬石墩子就罢了,大人将良人困进浴房,夫人却置若罔闻,一次都不曾赶来相救,真是令良人寒心,若是如此,不如让良人灰头土脸地回祁国府去,也好过在这当个出气包。”

    余娴喝了口茶,淡定问他,“你想回去了?”

    良人重重点头。

    余娴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那你回去了,怎么同梁小姐交代?你可是祁国公送来的礼,若说是我赶你走的,祁国公借题发挥,岂不害了我?如今是你自己要回去。”

    略思忖片刻,良人接过茶,“就说……属下难讨夫人欢心,自觉无趣。”

    余娴摇摇头,“我给你赐名良人,多么体面,还每日都让你陪侍,你怎能撒谎,说不讨我欢心呢?”见良人嘴角抽搐,她一顿,徐徐道:“你就说,夫人宠爱过盛,你消受不起,大人醋意大发,你亦消受不起,只好自己灰溜溜地逃出萧宅,恳请梁小姐收留。届时我心领神会,全当没你这个下属。”

    这算盘珠子都蹦他脸上了,良人心道先答应下来再说。还没点头,余娴又道:“若你不是这样说的,恐怕还会被梁小姐借故送回来,那我帮不了你,只得收下你,继续传你陪侍了。”

    良人哭丧个脸,不是,小姐到底查没查过余娴的底细啊,谁说她天真好骗?这分明也是个狐狸!合着这一月一家子都在戏耍他呢?全是油盐不进的主,祁国公怎么想的,把他送来当细作,不是自取其辱吗?昨儿个还被哪路神仙打了一闷棍,他武艺高强竟然丝毫未察觉,这消息他是打探不了了,就算只是留在这里膈应人,也是个得不偿失的活儿。

    打定主意,良人朝她拜服下去,“属下一定把话带到。”

    夜深人静时,良人从后门跑了,萧宅装模作样地出动了几个人拿着火把去追,最终追到了祁国府门前,借不敢叨扰之故,打道回府。

    彼时梁绍清正在镜前给自己描眉,良人跪在脚边,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在萧宅的遭遇,又说起余娴让他传的话,禾丰递来一方锦帕,他低声谢过,擦拭眼泪。

    “这小娘子是故意让你传这话,跟我显神威呢。”梁绍清倒没气恼,“罢了,你斗不过这两口子。回来就回来了吧,她这意思,就是让我别盘算着再把你送回去。”

    也不知他大半夜的画什么眉毛,良人心中纳闷,但面上还是感激涕零,“多谢小姐收留。”浑然忘了昨个自己也是大半夜上了妆面,意图引诱余娴来着。

    放下青螺,梁绍清转头问良人,“你说萧蔚和小娘子吵架了?”

    良人点点头,“两人这大半月都不曾同寝,而且夫人看上去连面都不想和萧大人见。是挺严重的。”

    梁绍清想到了什么,看了眼禾丰,后者道:“想必是玉匣之事曝露。”

    正想取笑一番萧蔚,外间有丫鬟来禀,“老太太已经起了,让您去跟前儿听话。”

    梁绍清敛起笑,“还想笑别人,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随即起身,禾丰替她捋了捋衣裙,系上披风,她伸指点了点良人,示意小厮带他下去,这才打着伞出门。

    雪愈发的大了,到老太君的院子时,梁绍清的小轿上堆积了些,她伸手砌下来一团,在手心捏玩,待要进门时,突然回过身,将冰坨子朝院门上的灯笼打去,灯笼摇晃,烛火熄灭,梁绍清咧嘴一笑。

    进门时,却对上了老太君哀怒的神情。梁绍清立即收起笑意给老太君请安,后者狠狠跺了跺拐杖,“你跪下!”

    就着请安的姿势,梁绍清跪伏下去,几乎是五体投地。

    手执龙头拐杖,身着锦衣华服,饶是老态龙钟,也依旧维持着端庄凛然,便是祁国府的老太君。她示意身旁的老嬷嬷关门出去,并散退了丫鬟们,房中只余她与梁绍清两人。

    “我说没说过,你莫让我再看见男儿身的顽劣样?说没说过!”老太君训斥一两句,就撑不住身子,猛咳起来。

    梁绍清起身想扶,却被老太君用拐杖按住了背,一道痛击,迫使他跪下去,他叹了口气,细声道:“孙女知错。”

    老太君泪眼婆娑,“你若随时想着你祖父的忠骨,随时想着你阿娘受过的苦楚,想着你上头死去的四个哥哥,便不会这般任性妄为!你心里到底念没念着这些?”

    梁绍清不吭声,只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是把老神仙的话全忘了!”老太君拿起拐杖朝他脊背狠狠一打,“你不听话,我只好以你祖父为先,除了你的孽根,让你彻彻底底做那女儿身!”

    动不动就要把他阉了,梁绍清闭上眼咬牙啧叹了声,睁开眼后赶忙劝道:“祖母,孙女知错了,孙女记得,全都记得。那算命的料准了祖父去世的时辰,说祖父一生尽忠,却被前朝冤魂缠身,死后也不得安宁,冤魂诅咒梁家在阿爹这一代断子绝孙,只能生女,不能生男,若让冤魂合意,祖父便能安息,若不让其合意,祖父百年难安。”

    虽然梁绍清一直觉得,那算命的就是前朝余孽找来谋刺祖父的人精,但在这人精出现之前,他的娘亲六年内接连生的四个男孩儿全部夭折,就不得不使人信服了,阖家上下把人精……啊不,把老神仙请来问破除之法,老神仙便说生女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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