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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红酥手》 70-80(第2/14页)
。”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感慨,尤其是憋了太长时间,这些隐秘总算因阿鲤的介入而松动时。春溪又是个嘴严且聪明的,什?么八卦该聊,什?么不该聊,她都晓得,所以近期总是会?频频领教良阿嬷的慨叹,听?得时间一长,结合小姐姑爷让她办的事,她也能摸出个七八来,但她从来不会?多问。
良阿嬷盯着虚空一点,接着说道,“阿鲤出生?的时候,余府被官兵包围,不知你?记不记得那夜,府中并无人当家,重重焰火围守了整座府邸。实则,老?爷与夫人那夜远在枭山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夫人先从枭山回来,那时我们还不晓得自己被刺客追杀,护送的侍卫甚多,都被逐一解决,夫人的身旁只剩下我,数十高手围攻,独独要取夫人的性命,我记得很清楚,我拿刀的手都磨出了血,仍是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漏挡一刀,那一刀便会?砍进马车,一尸两?命。
后来马车还是被砍碎了,阿鲤在血泊中出生?,我听?到?伴随她洪亮哭声来的,还有远处一道烟火窜天的信号,原是老?爷料到?有此?一劫,偷偷写信送去麟南,求得老?家主相护,信号是陈家的,可我们也必须撑到?城外与他们汇合才行……那段路根本?不长,那一夜却格外长。”
她还记得陈桉生?产后面色虚白,身下血水直淌的样子?。她抱着陈桉,陈桉怀里躺着被绒布包裹住的阿鲤,阿鲤很乖,只哭够那一足声,便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但她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第一批刺客,马上就会?有第二批找到?她们,她身上没有信号,无法通知家主,必须赶往城口。可马车坏了,她只能将阿鲤系在怀中,把陈桉驮在身前,跑马去往城门。
陈桉早就没了武功,就算没有生?产的虚弱,也不能与她一道迎敌,不知是懊悔还是锥心,她分明痛得厉害,却不愿合眼?睡去,时而被马颠簸得皱眉,便轻声问她,“小良,这段路怎么这么长啊?”
陈玉良只能压下哽咽安抚她,“不长啊,不长啊,您从前驾着马,英姿飒爽,跑两?刻钟就到?了。”
“是么?”陈桉失笑,“那看来,以后这段路,都会?很长了。”
陈玉良忍不住哭了出来,是,饶是她还能驾马,也再不是从前了。
“小良,阿鲤交给你?了……交给你?,我放心。”
待良阿嬷讲完这些,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时,春溪已睡着了。年轻就是好?啊,可以把无数惨痛的过往都当故事枕着听?,一梦天明。她笑着摇了摇头,拂了拂春溪的发,帮她盖好?被子?便回自己的房了。
几日后,乔迁过府,萧蔚派去花家探听?富商隐秘俗约的亲信,也终于带了消息回来。
第72章 阴阳
是时, 余娴正在书房里查阅余宏光曾经送给余楚堂的一些书籍,是这两日间,她特意托余祐堂同乔迁礼顺带一起给她捎来的。书籍中有机关术基础, 她摸索出些眉目,正沉吟思索着,便见刚值班回来的萧蔚拿着两本各约四指宽的?书,跨进书房就屏退了左右。
“是花家的?传信吗?”余娴从他手中拿过一本,听得他应声,果然看见封面写着“俗商”二字, “我查你和阿娘的?时候,尚且只得两封信的?厚度, 怎么查一条俗约,反而送了两本如此厚重的书来?”
“我想, 要么是因为这一套书中, 全是俗约,要么就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便拿了书打发客人。”萧蔚挑眉无奈, 两人便双双走到书桌后坐下, 把书摊在桌上翻开,他继续道?, “花家倒卖一些违禁书籍, 这套名为《俗商》的书正是其中之?一。我粗略翻了翻, 记录的?是至少三?百年前的?陋俗。看到一条与余家祖上的残忍如出一辙的?,譬如给所谓的?‘夺金妖’送稚嫩的?婴孩, 让夺金妖帮忙夺取他人的金银钱财。这种情况, 一般是大豪商会信奉的?偏俗,商这个字, 做到极端,多少都?有些丧心病狂,倘若圈子里的竞争力强,豪商还?想要继续垄断一切,就会不惜以毫无人性的法子。”
“不拜财神,却拜妖?夺金妖是什么?怎么给它送子?”余娴不通骇闻,一时反应不过来残忍的路数,稍静下心来再想过一遍,不禁瞪大双眼,“金生水一说,最早流传的?原因是古人挖渠凿井,以?金器取水。所谓夺金妖,大概就是吞吃金器的?活井了。那给它送子的?怪谈,不会是……往日常喝的井水里投入婴孩吧?!”
萧蔚点头,见她气急,赶忙接着说道?,“这毕竟是一本三?百年前的?书,或许很多恶俗皆为作?者杜撰,并非各地搜罗而来。且我只是粗略一看,才翻到这条,觉得这书和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有些关?联,也许余家祖上并不用这样的?法子。”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余娴随手翻拨着书皮,“但我也晓得,就算祖上没作?这件恶,也作?了别的?恶,他们的?罪状是无法被抹去的?。罢了,我一定会通读全书,努力找到与阴阳有关?的?怪谈。”
萧蔚却按住她欲翻开书页的?手,“里面残忍恶俗之?法颇多,受不了的?时候,就别看了。我们已晓得岳父浩然正气,你不必这么拼命。”
余娴拨开他的?手,“我知道?,我会努力接受人的?复杂多样,乃至畜生的?复杂多样。虽然你我相信阿爹为人,但我们终究不是为了好奇,自?始至终,你与我一样有着一颗探究真相的?恒心,我们是为了知晓全貌,唯有知晓全貌,才能为其平反,不是吗?”
“怕就怕,这件事,根本不能平反。”否则,余宏光将?生死状送来后,何不自?己提起关?于传言与他本人相悖的?更深的?东西?他只是默许他们自?行?探寻,却不在意结果。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他们查清了,也只能继续藏下去。萧蔚深深看她一眼,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支持她的?决定,“开始吧。”
一人一本,都?是平日里看惯了公文书籍的?人,倘若再用心投入,读起来倒是很快。
待要入睡时,余娴终于吐了。她的?心思细腻,共情之?强,每每读到残酷之?处,总忍不住在心中还?原场景,体会无辜者的?苦痛,伤心致使心胃泛酸,尚能接受,直到频频想象出贪婪之?人的?嘴脸,她终于吐了出来。
“好恶心。”她评价这本书,“真的?好恶心。”
萧蔚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拭浑身冷汗,“看了小一半了,你真是很厉害。”
她用茶饮漱口,舒缓了片刻,“继续吗?”
“今日挺晚了,明天等我回来再一起看吧,你一人看我不放心。我这本书里,没什么眉目,都?是讲如何以?灵体得财的?。”萧蔚问她,“你呢?”
余娴摇头,“我这本与你相反,大多都?是讲如何利用生人行?偏路求不义之?财的?,我怀疑践行?这些俗约的?人其实只是有嗜血杀人的?怪癖,而非真的?求财。”
“不相冲突,大概两者都?有吧。”萧蔚将?她的?书拿过来,看了几条。
两人同时回过味来,余娴惊诧,“灵体?生人?不正是阴阳吗?”
“虽说如此,可?并无具体做法。”萧蔚将?两本书放在一起比对,“这是拓本,只能留有古书上原本的?花纹字样,若玄机在颜色和夹层之?中,恐怕是无法找到了。”
“其实这花纹,我方才就觉得有些奇怪。”余娴偏头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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