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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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兄长的名字身份,顶着他兄长犯下的罪,多少前人找他报仇报错了地?方,他只能生受,你?娘堂堂正正被明媒正娶进?府,却要背着续弦的名。这些?年我执意不让任何人提起先夫人,把余家的仆人换了一轮又一轮,不希望有一个?人知晓往事?,使他们听了糟心。”

    说至此处,良阿嬷深深看了余娴一眼?,“你?能查到现?在,没有辜负濯心。可世间之事?,不是做了就有结果的。”

    余娴凝神,“未必没有,二?十年了,陛下出手拿住了敦罗王妃,说明他所?说的真相大白的一天已至。那?日赏花宴上,王妃隐疾发作,嗜血的模样多少人都瞧见了,梁绍清将二?十年前屠戮汉残害人命一事?大剌剌地?说出来,众人也都听去了。何况王妃与我阿娘的对话,频频提到两人之前的纠葛仇怨,这些?足以?令人心生揣测,怀疑阿娘曾经为肃清屠戮汉,做过正义之事?。只要有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不信真相捅不出去。”

    萧蔚颔首,“近期,同僚之间确实有些?关于此事?的传言,但涉及二?十年前的秘辛,众人尚不敢揣测过多,唯恐引来祸端。”

    “那?就从?梁绍清那?番话入手,既然他说出了屠戮之事?,肯定有人好奇屠戮了谁,谁又是屠戮者。”余娴摩挲着桌面思考半晌,“大家不是想看玉匣吗?那?就给他们看吧。”

    “不可!”良阿嬷激动地?按住她的手,“陛下当?初让你?阿娘等待时机!”

    “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余娴笃定道,“赏花宴为何会邀阿娘入席?倘若陛下不想让爹娘曝露,必然会告诉阿爹计划,让他叫阿娘不要赴宴!可陛下没有!说明他就是希望敦罗王妃在阿娘面前丑态毕露!他想让所?有人知道阿娘和残害过人命的王妃有深仇大怨!这样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觉得,阿娘是好人是侠客是正义之士!当?玉匣真容公之于众时,他们也就都会如我一般信任阿娘,想知道其中复杂纠葛的内情!”

    “阿鲤!可是这……?!”此事?需要慎之又慎,她忽然起兴,良阿嬷实在需要再细思几番,“你?先缓缓。”

    余娴却不听她的,望向萧蔚,“你?帮不帮我?”

    萧蔚肯定地?点头,“帮。”

    “姑爷?!”良阿嬷震惊望向他俩,两人都疯了?玉匣中可是尸骨森森,就坐落于枭山余家之中!谁敢看那?堆砌成?山的白骨?谁看完又会信如今的余府清清白白?!

    “阿嬷,我觉得阿鲤说得没错。”萧蔚思忖道,“也许陛下就是这个?意思。”他想起那?夜从?宫中出来,陛下专程让公公给他捎话,说大概也等不了半年,那?时只当?他的深意是,他会在半年内知晓岳父清白,如今想来,陛下或许还在告诉他,半年内,天下人都会知道他们清白,而你?们,会恢复安稳。

    良阿嬷不置可否,“去枭山之路艰险,哪个?人敢去?升鼓庄又是金碧辉煌,你?怎保证去的人不会起觊觎之心?这些?你?可想过?”

    “不一定要亲自去看。”余娴指着枭山那?方,“阿爹想将枭山献给陛下,财物尽入国库,正愁山腹中的白骨无处安置,不是吗?”

    良阿嬷一怔,登时拧眉震惊,“你?要把玉匣中的白骨搬出来?!”

    “有何不可?”余娴纠正道,“确切地?说,我是要让他们真正安息。他们在枭山罹难,在玉匣受刑,因真相不得公开而屈眠于此。他们根本不想待在那?,阿爹阿娘也晓得,所?以?一直想找一块风水宝地?,待时机成?熟,将他们迁出枭山安葬,超度。我想他们长埋山腹,在阴暗的角落里死去,他们的家人都不知他们踪迹,活生生的人就犹如蒸发一般,也许他们生前还与人有约,还有老母与幼子需要照顾,还有夫婿或发妻痴候,家人等了半生,将此熬成?执念。他们一定很愿意见一见天日,让家人晓得:我在这里。”

    第75章 为你骄傲

    “我在这里。”骨语发声, 灵魂呐喊,道不尽二十年?死生情长。

    良阿嬷却摇头,仍是觉得不妥, “你再好好想想吧……实则,你爹娘当初已经做好了守护秘密一辈子?的准备。你仔细回忆,为何起初你阿娘不允你追查?她怕你晓得的,到底是什么?”

    余娴一愣,还待要继续问,门外传来春溪的脚步声, 她端着一盆水跨进,讶然问:“怎么都聚在这啊?奴婢来侍候小?姐梳洗, 小?姐该歇息了。”

    良阿嬷便不愿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间。

    “到底是什么?”余娴认真回忆, 却不觉得有何异常, 只一道道蛛丝般的脉络在脑中频频游走,最终想不到,只得放弃, 看向萧蔚, “你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晚?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在苦渡寺吃的斋。给?敦罗王妃布置的眼线立了大功,当赏。”萧蔚一顿, 稍抬手指了指春溪。

    余娴了然, “春溪, 阿嬷同你说起过俏柳现在何处吗?”

    春溪打湿巾帕,水声泠泠中, 她自若地回道, “没有。阿嬷想同我说来着,被我拒绝了。”

    余娴一怔:“为何?”

    “小?姐和姑爷已?经救过她了, 她有没有办成事,活没活下来,都是她各人的缘法。不知道她的际遇,会让奴婢更好过些?。奴婢只是个小?丫鬟,若她过得不好,或是死了,奴婢也无可?奈何,只不过平添烦恼罢了。倒不如不晓得,这样奴婢可?以私心里想着她一直活得好好的。”春溪拧干巾帕,转头欲给?余娴擦拭。

    余娴却别过她的手,抬眸看向萧蔚,眸底净是震惊与惭愧,后者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致意。

    看来玉匣一事,仍须长思。

    萧蔚接过春溪手中的巾帕,给?余娴擦拭粉面,余娴另起话头,“大爷的手艺和智慧,绝非常人。明日,我会寻个妙手郎中回来,给?他好好瞧瞧。”

    一边听着,萧蔚的余光扫过桌上的木雕,“等过几日吧,我休沐,因为我想着若方便的话,请你阿爹也来一趟。我总觉得,相似的画技,熟识的机关,并非巧合,他们二人之间,或许有些?渊源。”

    “你是怀疑,大爷是余家?的人?”余娴眸中微亮,低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萧蔚点了点头,“前几日只是怀疑,今日听你说了木雕的首尾,我几乎可?以确定。”

    在一旁立侍的春溪听及此?,再?不八卦也露出了八卦的眼神?。她自幼是余府的家?奴,虽然只上一次去?过升鼓庄,但也一直晓得,凡升鼓庄余家?人,上至老太君下至仆侍,必是容貌上佳,仪态端方,听先夫人提起过,哪怕随便挑一个升鼓庄的仆侍出来,说是教养得体、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也不为过。

    “大爷?不修边幅的大爷?是余家?人?”春溪忍不住问出了声,懵然回忆,“…我刚还看到他坐在莲池畔掏牙缝。”

    余娴便向萧蔚解释了升鼓庄对仪容要求的怪俗。萧蔚听后也不禁汗颜,又道,“一切等休沐日揭晓吧。对了,那边……赶得上吗?”

    几日后余娴颈上的疤痕彻底消失,正逢萧蔚休沐日,陈桉得了信,抽出空,携着余宏光赶来新府看望她。

    萧蔚借上下朝之便,提前向余宏光提起来府上做客,顺便与管家?会面的事。听萧蔚说到管家?擅机关,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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