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臣: 11、偷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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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无论再美味的佳肴,只要多吃上两回,就会变得腻味了。”

    “娘,你在说什么啊?”

    “你看你,一碗豆花吃了半个时辰,不是腻味了是什么?”

    兰言诗低头一看,果然,碗里还剩好多呢。

    “我没腻味。”

    “难不成,你在想心事?”

    “我没心事。”

    “王嬷嬷,快来看看,什么叫死丫头嘴硬。”

    “娘!”兰言诗放下勺子,“我不吃了!”

    沈瑶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对了,娘问你,你把那姓程的私自提回去做什么?”

    “他骂我!”兰言诗佯装生气,故作单纯,“我得给他教训。”

    “你啊。”沈瑶无奈,“若他有不轨的行动,你告诉娘,娘收拾他。”

    “嗯嗯。”兰言诗心满意足地抱住了沈瑶的手臂:“娘亲对我最好啦!”

    “你知道就好!”

    “还有糕点吗?我给爹送过去。”她想找爹聊聊,如果她没记错,她爹现在正满世界找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你爹最近忙得头昏脑胀的,早上要上早朝,完了又去办案,晚上还要进宫跟陛下汇报案情进展,三更半夜回到家连晚膳都没吃,你又帮不上忙,别去给他添乱了。

    “我知道了,娘。”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心中却另有想法。“对了,娘,你给我找个会武功的师傅吧?”

    “嗯?”沈瑶张大了眼睛,“你想学武?”

    “我都十六岁了我学什么武功……我想跟着师傅打打基础,把身子骨练好。”

    这是沈瑶第一次听到女儿主动说要将身子练好,她心中是既愧疚,又欣慰,“放心,娘给你找个天底下最好的习武师傅。”沈瑶想起了一些事,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儿说:“话说,娘很久没检查你的功课了。”

    “啊!”

    “又怎么了?”

    “娘我肚子疼!我要走了!”

    -

    从沈瑶那儿回来,院中并未看见程释。

    蜜心看见了她探寻的目光,猜到了她的疑惑,为她脱去披风,将屋中的苏合香点上,便去后院查看。

    蜜心回来时,兰言诗正以手撑额,微微休憩。

    “他呢?”

    “小姐……”

    “别支支吾吾的。”

    “他…他好像有病……我方才去后院看他,结果,您知道吗?他坐在院子里的枫树下,也不撑伞的,一个又一个清洗院子里白石子,院子里多冷啊,而且蜜果对我说,他没跟他们一起吃饭,这个人,太奇怪了。‘

    回答蜜心的是长长的沉默。

    兰言诗所了解的程释,他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管他想的愿不愿意,过于执着,就成了可怕的偏执。

    程释,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罢了,我去瞧瞧。”兰言诗边走边道:“我这院子花费了不少大师的心血,不让让他饿死在此处,乱了好风水。”

    -

    “小姐,你看。”

    屋外的雪落得扬扬洒洒,渐渐将他头发染白,

    他站在水池前,固执地要将她铺在庭院中的所有石子洗干净。

    修长的手指浸在了冰水中,水中飘着淡淡的红晕,他的指间磨破了……

    兰言诗心情复杂,她觉得,他比前世更加固执了。

    “喂,那边的傻小子,小姐来看你了——”

    蜜心喊罢,他便怔在原地不动了。

    “阿释,你过来。”

    听见兰言诗的声音,他终于动了。

    他那双多情的眸子,因为多日没休息好,此时变得通遍布血丝,那是他第一次泄露情绪。

    “阿释见过主子。”

    程释半跪在自己身前。

    她站于屋檐下,而他仍在风雪中。

    “我的婢女告诉我,你没有休息,也没有用膳,你在程府中也是这般吗?还是说其实你这么做,是为病倒了,是为了逃避手里的活儿?”

    “小姐要听实话?”

    “你说。”她倒想听听他何故如此固执。

    程释抬起手,指着蜜心,向兰言诗告状道:“是她让我做的。”

    “你胡说!”

    “你没有说?”

    “我是说了,但是没说让你不吃饭啊。”蜜心委屈地扯了扯兰言诗的衣角。

    兰言诗看着程释在这干活的憋屈样,一方面,心里非常痛快,另外一方面,她不想在未搞清楚真相前,把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她对程释道:“我不管你从前在程府里是如何干活的,但如今你在我府中,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按时起床,按时干活,按时休息。我不需要耕耘不辍的牛。”

    “还有,你如今签了卖身契给我,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糟蹋它,知道吗?”

    他单膝跪在她身前,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望着她的裙摆,听到她恰似莺歌的柔软细语,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吃饭。”

    兰言诗困乏了,准备回屋洗个头然后小睡一会儿。

    蜜心则带着程释去了香积院中的小厨房,灶台上还放着她们中午吃剩的东西。

    “今日你错过了,就凑合着吃些吧,明日跟我和蜜果一起用膳。”

    “不必。”

    程释拿了两个馒头,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

    “真是个怪人。”蜜心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念叨。这男子长得还行,做事也不偷懒,根本想像不到,他会在背后说小姐的坏话。她不能心软,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在背后偷偷亵渎小姐。

    蜜心没再关注程释,她还要帮小姐洗头发呢。

    程释站在不远处,看着蜜心命人将热气腾腾的木盆进了房间。

    蜜心禁止他进入她的房间。

    他叼着馒头,一跃而起,翻到屋檐上,揭开了一片瓦片。

    瓦片下,兰言诗躺在铺着雪白狐毛的兰花草长椅上,及腰的长发散开在木盆中,雪白的颈段微仰着。

    “小姐,水温如何呀?烫不烫?”

    “烫!”

    “啊?那我再去打些凉水。”

    “逗你的。”

    “小姐坏!”

    “小姐,夫人特地交代,一定要用生姜水洗头,能祛风寒,咱们今个试试用,好吗?”

    “你知道天底下我除了程……”话说到一办,兰言诗忽然闭口。

    “怎么了?小姐。”

    “没什么。我想说,我最讨厌生姜了。”

    “那用还是不用啊?”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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