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雨不是癫火: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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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失智太久了,这是基本常识。”

    “……?”拉卡德用眼神表示他不信。“所以咱俩就这么干耗着?”

    “让我想想。”我叹了口气,把头发搓成鸡窝形状:“让我想想。”

    这一想,就又过去好多天。

    确认了,蒙葛特的耐心是真的好。

    我无语望天。

    再怎么不讲道理,我捏造的身份也不适合在王城什么也不做逗留那么久。

    “搞点事吧。”我摇醒打盹的拉卡德,“醒醒,干活了。”

    “?”拉卡德睡的迷迷瞪瞪,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你指望一个玩偶干什么活?

    “我不希望我干活的时候有人偶睡得香。”我冷酷无情道。

    “我不是人偶,我是狗。”拉卡德立刻道。

    “狗也不行。”

    狗卡德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了。

    “小心行事,褪色者搞出的事情不少,难免会有人专门研究其中的共同点,”拉卡德随口提醒:“不止是拿手的技能和攻击要避免,思维方式和行事心态也最好不一样。”

    “唔。”我含糊应了:“多谢提点,不过这次肯定看不出来。”

    “你心里有数就成。”

    察觉到我心情不是很美妙,拉卡德很会看脸色地安静如鸡了。

    我为什么心情会不好呢,因为我想要引入第三方势力。

    这个行为在我的记忆中可以用八个字形容:驱狼逐虎,夜守孤城。

    一些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我想起来某个和室友一个黑本打一天的痛苦大学记忆。

    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的。

    我在永远光辉灿烂的巴洛克建筑群中跳跃,看到戴着光耀金面具如同向阳花一般随着我转动,在他的身侧落后一步,披着灰黄色预言家长袍的柯林在低声而急促地乞求着什么。

    他们站在玛莉卡的雕像之前,金色的谶语闪着不容忽视的光。

    看清那条谶语的拉卡德从我的肩膀上跌落。

    ——玛莉卡就是拉达冈。

    这位前司法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一刻,他想到很多事情。

    比如黄金王朝与卡利亚王室那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最终是因为什么而停止。

    比如那个红发的英雄,为什么好似是凭空冒出。

    比如,当初代艾尔登之王被驱逐,王位空置的时候,为什么那个人几乎是无缝衔接,为此将一切抛之脑后。

    拉卡德的思维发散得很开,只有这样,他才能遏制住自己如同格密尔火山一般沸腾的、喷发的怒意。

    卡利亚王室的孩子、曾经的司法官,拉卡德呼吸一般地就想到了计谋与利益,权衡与利用,感情……或许有过,但是当他想到惊才绝艳的母亲如今是如何模样,就觉得,即便曾经真的有过什么,那又如何呢?

    他甚至想到了在第二代王归位后,那一对各有缺陷的双生子。为什么明明留着纯粹的神的血液,却一个永远年幼,一个几乎毫无免疫力。

    于是,讽刺的笑便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

    但是更多的,烧心灼肺的,还是那一股无名的愤怒。

    黄金树。

    拉卡德如同要生啖其肉地咀嚼这个仇敌的名字。

    黄金树!

    这把愤怒的火以半神的感情为燃料,烧得旺盛且自毁,几乎带着玉石俱焚的决意——

    于是他忽视了托着他的手在某个瞬间突然变得滚烫。

    但是本能、战斗直觉比理智更加快速地察觉到了危险。

    像是被囚禁的凶兽睁开了眼睛,猛地撞了一下坚固的牢笼,哗啦——!牢笼发出了反震的声响。

    更多的牢笼扣下,凶兽被再次压制,层层隔绝,仿佛方才一瞬间的毛骨悚然是错觉。

    当然不是错觉。

    遥远、遥远的宇宙中,某个存在投下了一瞥。

    那个一直躲躲藏藏的、曾经险些造成世界崩溃的“火种”再次冒头了。

    一而再,再而三!

    在这一刻,身处于各个角落的双指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强烈的行为异常。

    ——无上意志终于将祂的目光投向了这片被遗忘的交界地。

    解指老妪发出无泪的恸哭,握在手中的沉重手杖轰然落地,她双膝跪地,高举双手,喃喃着无人能解的呓语。

    风平浪静,暗潮涌动。

    半神,作为交界地金字塔尖的那一群,自然察觉到了这份异样。

    而我在心里放弃了计算:这一场流星雨,多久后会坠落呢?

    只是这种等级的震动注定只有极少部分的统治者知晓,玛丽卡女王是一个,现任艾尔登之王拉达冈是一个,至于其他的,即便是留着他们血液的半神子女们,最多也只能察觉到无故的心悸罢了。

    要的就是这一份不知缘由的心悸。

    只有在我身边的拉卡德——

    拉卡德在猝不及防中得知秘密,情绪本就激荡,又在盛怒之中接触到高维的威慑,宛如一只被淋了一头倾盆大雨的红毛狮子狗,蔫搭搭的,连做个表情都费劲——没办法,灵魂虽然扛得住情绪的燃烧,但显然,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个耐造的本尊。

    “刚刚,有一股很恐怖的预感出现过。”拉卡德有气无力地提醒我,话刚说完,迟钝的大脑慢吞吞地跟上,他咂摸了一下:“……你干的?”

    “嗯哼。”

    “有点恐怖。”拉卡德再次强调了一遍:“这种毫无头绪的心悸和不安,你……”

    看他未尽的话和表情,大约是想说,你悠着点,后来可能觉得又没有立场,就咽了回去。

    “当生物察觉到危险时,是变得更具有攻击性,还是更加谨慎呢?”

    还在沉思的拉卡德:“什么?”

    “没事。”我和蔼道:“一边玩去吧。”

    “?”拉卡德:“你是不是在骂我。”

    “怎么会,”我看他没了刚刚的蔫巴,本就零星的同情噗呲就灭了:“我只是暂时没空搭理你。”

    “那行。”拉卡德超绝自我调节,这会已经看不出有事,倒不如说,没被刨根问底追问“你刚刚怎么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拉卡德也看到了大道尽头的马尔基特,犹豫:“我回避一下?”

    我想了想:“也行。”

    干扰因子已经叠加得够多了,接下来的谈判还是心无旁骛些。

    拉卡德悄无声息地闭上眼,仿佛冬眠了一遍,气息很快趋近乎无,我心念一动,把蜷成一团的人偶放回背包。

    蒙葛特作为半神之一,拉卡德口中的心悸,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且作为法环碎片的持有者之一,和黄金树更近的他所接收到的冲击应当还更强。

    强烈的,没有缘由的不安与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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