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雨不是癫火: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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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下意识摸了个脸:“我脸上又写字了?”

    梅琳娜没有在意我的这个“又”,她摸了摸我翘起的头发:“这里没梳好。”

    “噢,可能是刚刚走了下神,没捋进去。”我垂下脑袋乖乖地让她顺毛。

    梅琳娜:“怎么想起来编头发了?”

    “有段时间了,方便高强度活动的时候弄的,其实现在不用编发也行。”我抬起眼偷偷看她:“梅琳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从你领着赐福王离开,王城的守备出现变动的时候,我就趁机出来了。”梅琳娜的语调轻缓:“先别动,马上就好……好了。”

    我下意识地就甩甩头,把板板正正的碎发全甩成自然散落的形状。

    梅琳娜眼睁睁地看着那撮毛又翘了起来。

    梅琳娜:“……”熟悉的无语它又来了。

    我:“?”

    梅琳娜移开视线:“要去见见别人么?”

    “嗯……”我犹豫、沉思,最后遵从本心:“先、先等等吧,不太好意思。”

    毕竟后来的我哭得像一只瓢泼大雨下的狼狈狗子。

    可怜又好笑。

    心疼心疼褪色者薄薄的脸皮吧!

    “也可以,”梅琳娜没多说什么,“那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迷茫:“啊?”

    “那好,”梅琳娜看起来就等我这个反应:“听我的。”

    “啊?”

    我被梅琳娜压着吃了顿正常的饭,然后在屋顶吹了会风,随后被连人带托雷特赶出去跑了一圈。

    ……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有一种开了三周目的感觉。

    溜达了一圈回来,手里又被塞了一碗伊蕾娜嘱咐送过来的汤,正捧着走回房间的路上遇上了柏克,顺便就聊了几句。

    “刺?”

    “是啊,黄金树在拒绝一切。”我低头呼噜碗里的热汤:“一时半会肯定进不去黄金树里面了,除非解决掉那个刺。”

    柏克听不懂,柏克努力地在做阅读理解:“那岂不是当不了艾尔登之王了?”

    “目前来看,理论上说,”我严谨道:“是的。”

    “啊……”柏克呆呆地:“我都已经在准备冠冕和王服了……”

    “啊呀,这可怎么办,”我也严肃起来,“那为了冠冕和王服,我决定去一趟大圆桌,找神奇海螺、不对,全知全能的百耳男问一问。”

    “您刚回来,就又要出门了吗?”柏克捧着手里破损的旅行女巫套装:“可我还没有修好您的这套衣服。”

    “……”我笑道:“没事,这套衣服我不打算再穿了。对了,你在观星者套装上又加了什么吗?穿起来好舒服。”

    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柏克立马把疑惑抛到一边:“您发现啦!这次主要针对内衬进行了改进,因为不像外装一样需要考虑耐久,所以我……采集了……编织……试验后……发现……”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我端着表情听着柏克的介绍,感觉知识平滑地从大脑流走,什么也没留下。

    安抚完有些忐忑的亚人裁缝,我不走大路地溜达了一圈,避着人把喝空的碗放回厨房,自力更生地刷干净归位,迅速捏了个小甜品,开传送跑了。

    嗯嗯,这个我吃过,甜的,好吃。

    ……

    传送开到了大赐福。

    我是真的打算去找百智爵士要解决办法的。

    我当然知道去除刺的办法是烧树,但我依旧在想,万一呢?

    没准“theAll-Knowing”——“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会知道别的方法呢?

    我穿过空荡的圆桌厅堂,敲响了圆桌厅堂之主的房门。

    百智爵士正在看手中的报告,并把酒喝进鼻孔里。

    也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那个文件的问题。

    抢救了一番桌面上可怜的文件,并全部塞进桌底,顺便听了一嘴我的来意,百智爵士无奈地、遗憾地告诉我:烧树——就是已知唯一可行的方法。

    我张了张嘴:“……我不信。”

    我还是盯着他,执拗道:“你再想一想呢?你可是theAll-Knowing,你能根据纸面的情报,学会半神的能力,你那么聪明。”

    百智爵士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用那双睿智的双眼看着我。

    我转而说:“拉达冈不完全是玛丽卡,你知道这件事么?”

    他一愣:“你说什么?”

    “拉达冈的意志并不完全代表玛丽卡的想法,”我说,“拉达冈安于现状,永远挣扎,并不是玛丽卡的,你知道吗?”

    “不可能,”他下意识地反驳:“玛丽卡女王——”

    “玛丽卡就是拉达冈,这是雕像下的箴言,”我说,“可我直面过拉达冈,也抵达过濒毁玛丽卡,你是信一句不知道谁留下来的话,还是信全部经历过一次的我?”

    “……你,”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意外,“你终于承认了。”

    “本就是没打算一直隐瞒的事,”我说,“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很多事,你还觉得遵从玛丽卡女王的指示走下去是对的么?你真的认为那是她的本意么?你又怎么认为你所以为的以为就是你以为?”

    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再也不是之前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说:“你让我想想。”

    “你想。”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自己搬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我在这等。”

    聪明人的思考总是百转千回,而我总是很有耐心。

    只是看样子,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似乎并不能让他好好思考。

    “你再这样看我,我会认为你已经想明白了,”我作势站起,“继续聊?”

    “不,不不,”百智爵士微微摇头,“我还是有很多,很多的疑惑。”

    他说:“知识无穷,却也不尽完美,也因此,我能一直是百智爵士。可人杀不了神,我也无法动摇黄金树的意志……”

    “能,我杀了,葛瑞克,拉塔恩,拉卡德,蒙葛特,蒙格,玛莲妮娅,普拉顿桑克斯,拉达冈,直至艾尔登之兽,”我仿佛在报菜名,平静地一个字一个以为往外吐,“我能,所以你告诉我方法,是非后果我去承担。”

    “不是这样算的,”百智爵士摇了摇头,“你还能与无上意志为敌么?”

    “我早就是了,”我说,“不要再试探了,法环早已破碎,整个交界地都被抛弃了,而我有弑神的能力,我也随时可以毁掉这个世界,你猜我为什么一直没有?”

    因为这个时候,我在意的人都还活着。

    救世永远比灭世更难,我愿意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只是想我在意的那几个人活下来而已。

    百智爵士没有逃避我的视线,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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